時光流逝,不變的事物極少極少,信念有時也會變,更何況人心?然而世間,總有許多死心眼的人,吳君君是這樣,陳昊天也是。[燃^文^書庫][www].[774][buy].[com].d.m
北海公園,燈光映照在諾大的湖面,煞是美麗。此刻已是北方深秋,從湖面掠過的風有些涼,尤雪攏攏風衣,趴在護欄上,任憑風吹散長發,對著漸漸濃郁的夜色輕輕言道:「再過兩個月就下雪了,下了雪的北海公園最美,銀裝素裹的,好像整個世界都乾淨了。」
「你以前來過北海公園?」陳昊天笑問道。
「恩,很小的時候,跟父親。」尤雪對著清澈的湖水,一手托著腮幫,「自從他死後,就再沒來過,可惜現在沒下雪,你呢?」
「第一次。」陳昊天倚在護欄上,思緒回到許久許久之前,眼神有些迷離,「我只是聽人說北海公園下雪的時候最美,就像童話世界,如果蓋一座城堡住在裡面,一定是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點燃一根香菸,吐出口煙霧,扭頭望向尤雪,笑的就像一個孩子:「那時候我就說以後掙錢了,將北海公園買下來,蓋一座城堡,現在想想小孩子說話啊,就是天真。」
「一點都不天真啊,你完全可以的,剛才那一會兒功夫,你就掙了五個億,在對面買個城堡綽綽有餘。」尤雪甜甜一笑,朝對面半山腰一串觀景別墅努了努嘴。
陳昊天黑著臉,道:「我暈!那是別墅,你知道城堡是什麼嗎?再說我現在跟流浪漢似得,哪有定性?買那玩意兒幹嘛?」
「總有安定下來的時候,既然你有這個心愿,為什麼不買?早買早安生,有錢人越來越多,等以後買不到了,少不得被人敲竹槓。」尤雪理了理吹散的長髮,冷不丁的問道,「那個告訴你北海公園最美的人,是孫倩雪吧?」
陳昊天夾著香菸的手一抖,猶豫一下,點點頭道:「是的,我的事君君知道一些,想必她也跟你說過,在伏羊那會兒,就她對我最好。」
言畢,他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接著笑道:「當然,也都是小孩子對小孩子那種好而已。」
尤雪不以為然,正色道:「你跟君君相遇的時候年齡都不大,可她的心自此便放在你身上了,你確定你對孫倩雪是那種孩童之間的友誼?」
「你什麼意思?」陳昊天靜靜看向尤雪,沉聲道,「我已經訂過婚了。」
尤雪嘆了口氣,點點陳昊天的胸口:「拍著心窩說,你愛吳君君嗎?」
愛?愛是個***什麼東西?陳昊天撓撓頭,苦著臉道:「這個字眼太深奧,不是我的研究領域。」
當然不是,你的研究領域是裝逼打臉!尤雪面色一窒,才正經多大一會兒,這貨又開始嬉皮笑臉了。她深吸一口長氣,給陳昊天普及感情常識,言簡意賅的道:「所謂愛一個人,就是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感同身受,她過得不好或者遇到危險,願意將自己的一切貢獻出來。」
「這就叫愛?」陳昊天眨巴著眼睛,無比驚恐的道。
「恩,這就是愛。」尤雪無比篤定的道,見陳昊天一臉惶恐,趕緊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如果照你這種判斷標準,顯然我是愛君君的。」陳昊天嚇得香菸都掉地上了,「可我愛的不止一個啊,楚瑤瑤、林雨慕、丁丁甚至劉瑩瑩,我都愛,哦,差點忘記了,麥克和老查理、克萊爾等人我也愛,你說說看,我這是不是濫情?取向貌似也有點兒問題,這都他媽什麼事!」
這貨又在亂扯!尤雪吞了口口水,俏臉直抖:「說什麼胡話呢!感情和感情是不一樣的,愛情......」
尤雪也有點麻頭皮,細細想想自己剛才對愛情的詮釋確實有些問題,歪著頭想了想,接著道:「除了我剛才說的那些,還有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想她的時候心都在跳,呼吸急促,不管隔多遠,就想趕緊見到她,儘快到她身邊......總而言之一句話,你的生活離了她轉不起來。」
陳昊天長出一口氣,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戒指,沉默了老大一會兒,道:「哦,這種問題我好像跟楚瑤瑤探討過,我很納悶,沒有這種感覺難道就不是愛了嗎?」
尤雪聳聳肩膀,無奈的道:「這個我無法回答,一般意義上,應該是不愛。」
陳昊天臉色一變,而後嘆了口氣,笑道:「愛不愛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責任!我只知道我現在是君君的未婚夫,我要讓她醒過來,完成師父的囑託,平平靜靜過日子。像我這種人,能好好活著就是最好的結果,咱也不奢求其他的。」
尤雪蹙蹙眉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昊天,婚姻不是兒戲,如果你不愛君君,你們倆在一起能幸福嗎?」
「我跟君君在一起很開心啊,為什麼不幸福?」陳昊天將菸蒂丟在地上,重重踩滅,扭頭看向尤雪,問道,「當一個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時候,他的想法和要求都很簡單的。
說到這裡,陳昊天環顧夜色下燈光閃爍的北海,岔開話題,輕輕言道:「下雪後的北海我沒見過,我想來這一次,恐怕這輩子也不會朝這來了,有些東西看上去很美,其實到了地方一看,原來也就那麼回事兒,論雪景,拉普蘭德的雪景要比北海好很多,那真的是美妙非凡,就像置身童話世界,我有一次去那執行任務,破天荒的多呆了一天......」
「遺憾的是,拉普蘭德再沒,也不是大華,大華只有北海。」
一個身著黑色雞心領毛衣的中年美婦緩緩走了過來,打量了眼尤雪,趴在陳昊天旁邊的石欄上,道:「在大華疆域,論雪景美妙,北海公園數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它的美在於含蓄,不過得用心看,這位先生不像沒心沒肺的人,再過兩個月過來,就不會這麼說了。」
尤雪蹙蹙眉頭,朝中年美婦看了眼,笑道:「我叫尤雪,請問您這是......」
「我姓苗,叫苗夢潔,就在對面住。」中年美婦跟尤雪握了握手,問陳昊天,「有煙嗎?」
陳昊天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苗夢潔兩眼,道:「紅塔山你也抽?」
「無所謂,抽菸不就抽個感覺嗎?」苗夢潔優雅的笑笑。
陳昊天遞給苗夢潔一根,幫她點燃,然後扭頭對尤雪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尤雪朝苗夢潔那邊看了眼,稍稍有些猶豫,就在這時,就聽苗夢潔對著一望無垠的湖面幽幽說道:「來的雖然不是時候,至少也來了,難道不想看看小姑娘的城堡嗎?透過窗戶,看大大的雪花飄落,坐在柴禾邊,烤幾串香噴噴的螞蚱,恐怕天上的神仙也會流下口水吧?」
陳昊天渾身一顫,轉過身來,看向苗夢潔,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偶然看到你來了。」苗夢潔轉過身,盯著陳昊天看了許久,以慵懶的腔調緩緩言道,「黑旗軍的首領,天煞的頭腦,地煞的老闆,遠深藥業的no.1,把你細細查一遍,方才知道能耐真大,有誰能夠想像,這樣一個人物,曾經在伏羊東城牆某個垃圾桶邊,撿著快要腐爛掉的蘋果充飢!當然恐怕沒有人想像,冰天雪地中一個小男孩穿著露腳趾的布鞋,叫囂著要在北海邊蓋一座大大的城堡。」
尤雪渾身一顫,靜靜看向陳昊天,他小時候過的那麼苦?
陳昊天摩挲著左手上的戒指,輕聲問道:「她現在還好嗎?」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過得好不好我不知道。」苗夢潔走到陳昊天身邊,朝他左手看了眼,輕輕言道,「反正都來了,去城堡里看看吧,應該浪費不了你太長的時間。」
陳昊天恩了一聲,面無表情的回頭對尤雪道:「在車裡等我。」
「哦,好。」尤雪木訥的點點頭,識趣的轉身而去。
跟著苗夢潔順著碎石鋪就的小道一步步走著,陳昊天有些出神,眼前不停浮現童年時的場景,嘴角偶爾掛著幾絲幸福的笑。
一直到別墅門口,苗夢潔打開房門,陳昊天還沒從回憶中走出。
苗夢潔將手裡的香菸丟掉,道:「你是個念舊的人,這種紅塔山應該是特製的吧?」
「哦,是的。」陳昊天對苗夢潔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喜歡,趕明給你送幾條。」
「我只是偶爾抽幾根,紅塔山太刺喉了。」苗夢潔靜靜言道,做了個請的手勢,「進來吧。」
進入偌大的客廳,一個年代久遠簡陋火盆好像雕塑般矗立在那裡,與房間精緻的裝修格外不搭調,陳昊天緩緩上前,嘴角划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扭頭看向苗夢潔:「她還留著?」
「什麼都留著!」苗夢潔推開窗戶,向遠處看去,「被家族召喚回來,她幾乎將能帶的東西都帶了回來,小姐有一雙可以看穿人靈魂的眼睛,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你真的對她好,遺憾的是,她離開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你的實力如此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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