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被格洛亞索的話驚呆了。她擦擦眼角,無比緊張的看向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的伊莎貝拉,隱秘世界的戰爭要開始了,沒有任何組織能在這場風暴中倖免。」格洛亞索拍拍伊莎貝拉的香肩,輕聲道,「你讓我堅定了選擇,這很好,在這種時刻,果斷是生,猶豫不決是死。」
「父親,難道我們要捲入這場戰爭?如果如此,我們左古拉家族還要做先鋒?」伊莎貝拉拽拽格洛亞索的衣袖,想到過往左古拉家族的付出,沉聲道,「我們為了血族付出了太多,家族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我沒嚇你,我親愛的伊莎貝拉,只不過這次左古拉家族做先鋒,不是為了血族,而是為了我們自己。」格洛亞索冷冷回道。
伊莎貝拉有些不解:「父親,為我們自己?父親,這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孩子,你是卡納瓦羅的妻子,科爾迪索的母親,可是德古拉家族卻讓這成為一個笑話。」格洛亞索想到過往,緩緩言道,「血族和人相愛生子確實違反族規,可幾千年前的破規矩不應該改改?世俗漸漸走向民主法治自由,隱秘世界拘泥於落後的規則,這次風暴一定會洗去腐朽讓血族煥然一新。」
伊莎貝拉趕緊走到父親身前:「父親,你別說這些,你只要告訴我左古拉家族不是為了血族到底什麼意思?」
「既然他們是錯的,為什麼低頭的是我們?為什麼做出犧牲的從來都是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反抗?他們這麼對我們,我們還不反抗?左古拉家族不是羔羊!」格洛亞索撫摸著伊莎貝拉長長的金髮,笑得那般苦澀,「再不攤牌,左古拉家族就被人吞得渣渣都不剩,現在我承認卡納瓦羅這個女婿,科爾迪索也是我最最可愛的外孫。」
伊莎貝拉瞪大眼睛,愣了許久之後方才顫聲道:「父親大人,這是真的嗎?」
「真的。」格洛亞索點點頭。
伊莎貝拉緊緊抱住格洛亞索,可是想到父親剛才的話,又有些心驚膽戰。
格洛亞索拍拍伊莎貝拉的後背,柔聲笑道:「你已經很久很久沒抱過我了。」
「我一直都想抱你,可是,我真的沒心情。」伊莎貝拉再次擦擦眼角,小聲道,「父親,咱們一起去遠深藥業吧,左古拉家族徹底離開利物浦,我們不跟德古拉家族正面對敵,行嗎?你應該知道的,德古拉家族很強,非常強。」
格洛亞索幫著女兒擦擦腮邊的淚珠,搖搖頭道:「利物浦是我們的根,作為左古拉家族的族長,我要為左古拉家族的榮耀而戰,為生存而戰。」
伊莎貝拉推開格洛亞索,固執的道,「既然如此,我和卡納瓦羅留下來,咱們並肩作戰,他是我的人,我是他的女王,他有為左古拉家族流血的責任!」
「我的孩子,不要開玩笑了,你和卡納瓦羅留在這裡除了增添麻煩,還能做什麼?你應該明白,我一根手指就可以將那小子捏死,此外你和科爾迪索去遠深藥業就是對左古拉家族最大的支持,就是同我們並肩作戰。」格洛亞索盯著伊莎貝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左古拉家族在血族很孤單,在外面更沒盟友,它需要一個靠譜的朋友,在即將掀起風浪的世界攜手共存......」
格洛亞索眸中厲光一閃而過,豪情萬丈:「既然免不了血戰,就讓戰爭驚天動地,左古拉家族會將德古拉家族推向懸崖,永世不翻身!」
伊莎貝拉想到這幾年家族的種種,低著頭輕輕道:「我不明白同樣是血族,德古拉家族為什麼這麼對待我們?」
「我的孩子,這是深奧的哲學命題,我無法會回答,自相殘殺是人的本性,有時也是血族的本性!」格洛亞索緊握著拳頭,「科爾迪索被德古拉家族帶走的時候,我就渴望著復仇的機會,現在機會終於到了。」
伊莎貝拉正色道:「父親,你有多大的把握?」
「把握?未戰之前,不好說。」格洛亞索背負雙手,看向無盡的深夜,「我唯一確定的是,那個從未被人注意的小角色,已露出獠牙,當他將身上那層羊皮徹底撕裂,這個世界將為他顫慄!因為隱秘世界風暴的導火索,他參與了起點,並且到現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他的足跡展開,這或許就是天命吧。」
夜色很深更靜,局中人的心一點兒都不平靜。從文星辰離開會議室,陳昊天就一根接一根抽菸,當桌上的手機響起,看著陌生的號碼,陳昊天的手略略有些顫抖,狠狠按下接聽鍵。
「請問是陳先生嗎?」話筒里飄出來的聲音帶著些許清冷。
「如果我沒猜錯,您是尊敬的格洛亞索先生吧?」陳昊天竭力讓自己的音調顯得平靜。
「陳先生料到我一定會打電話?」格洛亞索端著咖啡杯,慢悠悠的道。
「如果卡納瓦羅死了,你不會打這個電話,如果卡納瓦羅活著,這個電話你一定會打,今天,不!確切的說是昨天晚上,看見喬森的那一刻,我相信你會選擇溝通的方式解決我們面臨的問題。」陳昊天狠狠抽了口香菸,恭聲道,「請允許我代表卡納瓦羅對您說一聲謝謝,謝謝你這些年為伊莎貝拉和卡納瓦羅所做的一切,也謝謝你為了他們隱忍了許多。」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言道:「陳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殺了卡納瓦羅的心,事實上左古拉家族對卡納瓦羅的追捕一直都未停止。」
「尊敬的格洛亞索閣下,遠深藥業在以前絕沒有對抗左古拉家族的實力。」陳昊天嘆了口氣,老老實實道,「我們的行蹤也不是全無破綻,如果沒有你的默許,我想藏住卡納瓦羅對我來說不啻於天方夜譚,你選擇了放過卡納瓦羅,在某種程度上,你給卡納瓦羅和伊莎貝拉留了一條路。」
「你是個直爽的人。」格洛亞索笑了,「請陳先生老老實實告訴我,千里迢迢趕往利物浦,開始是不是準備帶著大華武者殺進左古拉家族?」
「尊貴的先生,我們即便有跟血族同歸於盡的念頭,也沒有攻打左古拉家族的打算,伊莎貝拉和卡納瓦羅將遠深藥業和左古拉家族連在一起,如果拋卻該死的傳統,我們是一家人。」陳昊天頓了下,見格洛亞索沒吭聲,緊跟著道,「作為一個長輩,絕不會容忍自己的晚輩被人當小白鼠一樣研究,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外孫被人當牲畜放進祭壇,你之所以隱忍,是因為時機未到!」
格洛亞索一陣沉默,而後冷聲問道:「你的情報系統沒有這麼強大,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尊敬的閣下,要猜出來並不難,只要站在你的角度設身處地的想想,很多事情就想通了,您絕對不是缺乏勇氣的人。」陳昊天接著道,「既然對方如此相逼作為真正的勇士,您會毫不猶豫亮出刀子!」
格洛亞索哈哈大笑:「陳先生,你的嘴巴很甜。」
「尊敬的閣下,我不過是闡述事實,認識我的都清楚,我的嘴裡吐出人話的幾率並不高。」陳昊天聳聳肩膀,沉聲道,「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探討一下從哪裡下刀?」
「這個問題面談更好,」格洛亞索扭頭看看時鐘,笑道,「在捅刀子之前,你不覺得伊莎貝拉和喬森應該遠離該死的戰爭嗎?」
「不管遠深藥業到了哪一步,即便我死了,他們依然好好活著。」陳昊天給了格洛亞索想要的答案,「明天我去海上釣魚,格洛亞索先生帶著漁具一起來吧。」
「這個季節釣魚,陳先生雅致真高。」格洛亞索饒有意味的道。
陳昊天話語間多少有些無可奈何:「我不是雅致的人,卻有個雅致的同伴,當然在那釣魚能聽聽風暴的聲音,聽到風暴的聲音,才能準確判斷下一步怎麼走。」
「我對釣魚沒興趣,我想不留痕跡的將我附近的魚一股腦全撈上來。」格洛亞索將杯中的咖啡一口氣喝光,略有些苦惱,「左古拉家族的底蘊並沒有德古拉家族深厚,所以陳先生今天晚上要多動動腦筋。」
「格洛亞索閣下,你是一個英明的統帥。」
「陳昊天先生,你更是一個精明的領袖。」
「明天下午四點,索羅達近海,陳昊天恭候大駕!」陳昊天激動的手都在顫動。
「我一定準時赴約!」格洛亞索掛斷了電話。
陳昊天霍然而起快步出門,徑直走到蘭帕德的房間,啪啪啪敲門。
蘭帕德拉開房門,揉揉惺忪睡眼,見是陳昊天,渾身肌肉立馬繃緊了:「閣下,有什麼命令?」
「讓你選的人立刻給勞資爬起來!」陳昊天掏出手機看看,「十分鐘集結完畢。」
蘭帕德呆呆的道:「現在?閣下,他們正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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