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一行下了天宮後,繼續向西行,約莫著過了兩個月時間,天氣終於暖了些許。
萬物欣欣向榮,冰雪不見,青草叢生。
一行人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大山後,又遇上了一條大河。
不過,這條大河的水倒是清澈明亮,不像沙和尚的流沙河,也不像水清靈的通天河。
看起來,舒服順眼得多。
「一條大河喲,通呀嘛通我家,家外開滿了,遍野的油菜花,遇上了姑娘喲,把她帶回家,丟到了炕頭上,再由不得她……」
兩岸青山,一片碧色,時而有鳥雀歡呼,亦有走獸低鳴。
小白龍依舊充當著眾人的腳力,行在河中,興許是心情頗好,便扯著嗓子即興唱起了一首山歌來。
豬八戒笑說他唱歌比鬼哭狼嚎還難聽,兩個女人也是掩嘴偷笑,不過小白龍卻不以為意。
自從踏上了西行路,他的臉皮子已經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幾乎到了眾人損我,我全當夸的二愣子境界。
陳立仰躺在白骨精的一雙妙腿上,眼睛微眯,輕聲笑道:「雖然你這嗓子不敢恭維,不過這歌嘛,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滋味。」
「還是猴哥懂我,不過嘛,我這嗓子其實也不差,容我喝口水潤潤,待會保證讓你們聽得如痴如醉。」
小白龍得了陳立的讚許,臉上的得意都快溢到腦門上了,腦袋往水裡一探,咕嚕咕嚕,就連飲了好幾口。
估計是喝得興起了,他抬起頭後,又猛灌了幾口。
豬八戒笑罵道:「你可別喝了,照你這喝法,多大的河都得乾涸了。」
小白龍聞言,臉色古怪道:「不是,我是覺得這個河的水,好甘甜啊?」
「切,能有多甘甜,最多也就比個百年老井?」豬八戒頗為不以為意。
小白龍不服氣道:「你自個嘗嘗,保證好喝得很!」
「嘗就嘗。」
豬八戒也不墨跡,從行李中拿出盛水的缽盂來,往河裡一撈,然後就咕嚕咕嚕灌了起來。
等喝完後,豬八戒的臉色也古怪了起來。
小白龍笑道:「如何?」
「好喝,太他娘的好喝了!」
豬八戒重重地點頭,然後又朝水裡撈了一碗,一口送進肥胖的肚子裡後,便驚喜地對陳立道:「猴哥,你快嘗嘗,這裡的水可真甜啊,而且還不是糖葫蘆的那種甜,是甘甜。」
「不至於吧?一條河水讓你倆說得跟瓊漿玉露似得。」
陳立皺了皺眉頭,頗為古怪。
接過碗後,正準備喝上一口嘗嘗滋味,突然瞥見前方一條船撐了過來。
陳立一愣,當即將碗放了下來。
倒不是說那船上的人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那撐船的人,居然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
在這個女子大多紅袖添香閨中待嫁的時代,女子出來擺渡,那真是極為少見的事情。
豬八戒從那女擺渡人出來的一瞬間,眼睛就直了起來,一邊傻樂還一邊流口水。
小白龍向來不近女色,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喝著河水。
「猴、猴哥,你看,那姑娘一直看俺老豬,這是不是,喜歡上俺老豬了啊?」
豬八戒傻樂著問道。
小白龍一口水當場噴出。
陳立表情古怪,倒是極為難得的沒有取笑豬八戒,而是笑容詭異道:「還別說,那美女好像是對你有意思。」
「是吧?」豬八戒聞言,神情頓時大振,搓著手道:「哈哈,看俺老豬取和她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說著,他雙腳猛地一蹬,險些將小白龍踩河底去,然後就一躍而起,飛到了那女子船中。
「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老豬傻乎乎。」
小白龍歌興剛了,又來了詩興,對此,眾人也是扶著額頭,無可奈何。
水清靈自打在天宮被這猴子耍了一次大流氓後,與他的關係算是拉近了許多,平日裡話也多了。
瞧見這猴子一直望著豬八戒和那漂亮女子傻樂,她心裡就無比古怪,問道:「大流氓,你一直傻笑什麼呢?」
「啊?有嗎?」
陳立收了嘴角弧度,一本正經了起來。
「有,我作證!」
「我也作證!」
白骨精小和尚雙雙舉手。
陳立只得無奈地攤了攤雙手,若有深意道:「過會兒你們就知道我在笑什麼了。」
說完,他不再猶豫,將缽盂里的河水倒了下去。
水清靈瞪著明亮的大眼睛,道:「你不喝,給我喝啊,倒掉幹什麼?」
「哦?你想生孩子了?」
陳立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水清靈聞言,只當他又在調戲自己,不由臉色羞紅地碎碎念。
「大流氓,臭流氓,我才不給你生孩子。」
眾人皆是大笑。
一行離了這兩岸青山的河流,眼見前方有上岸的地方,陳立便回身扯著喉嚨,朝豬八戒大喊了一聲。
「呆子,回來生孩子啦!」
「哦,來啦,啊呸,誰跟你生孩子。」
豬八戒應允一聲後,又忍不住啐了一口,隨後依依不捨看著那年輕漂亮的擺渡女子,深情道:「妹妹啊,俺老豬要走了,咱留下點回憶好不?」
「咯咯,什麼回憶啊?」
女擺渡人掩嘴輕笑。
「就是這個。」
豬八戒說著,腦袋突然一伸,就在猝不及防的女擺渡人臉上啄了一口,然後大笑著飛了出去。
這女擺渡人也不惱,只是覺得新奇,好玩。
豬八戒上了岸後,便屁顛屁顛湊到了陳立身旁,得意道:「猴哥,你看到沒?剛才那女的真對我有意思哎。」
「那有什麼驕傲的?在這地方,只要是個男的,管你長什麼稀奇古怪樣,都會有女的看上你。」
陳立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
眾人皆是不解。
陳立雙手一攤,很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這裡是女兒國啊。」
「女兒國?」
眾人聞言,皆是眉頭微蹙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豬八戒才驚呼道:「哦,就是那個全國一個男人都沒有的西梁女國?」
「正是。」陳立笑著打了個響指。
「原來如此。」豬八戒沙和尚等人,原本在天庭為官,對凡間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有過聽說,但大多不曾到往,想不到今日還路過了這個全是女人的古怪國家。
一旁,水清靈眨著眼睛,好奇問道:「全國一個男人都沒有,那她們怎麼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啊?」
「這個我知道。」豬八戒嘴一咧,笑道:「傳說女兒國里有一條子母河,只要想生孩子了,來這河裡喝上幾口水,就能懷上胎兒來。」
「這樣啊……」水清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好奇問道:「那子母河在哪兒啊?」
「這個嘛……俺老豬就不清楚了。」豬八戒想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
一旁,陳立嘴角勾著古怪笑意,道:」咱們剛才見過子母河了。」
「見過嗎?俺老豬怎麼沒看到?」豬八戒撓了撓腦袋。
而默默前行的小白龍,則突然停下了身子,腦袋一歪,滿臉懵逼地看向陳立。
然後,嚼得稀爛的草根就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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