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被戾氣侵入身體,已經迷失心智,入了魔道。」道玄順了順氣,緩緩的說道:「今日若不是他二人毀了我仙基,斷了我的執念,我體內的心魔將會越加的猖狂,這次我可以說是因禍得福。」道玄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先前的瘋魔狀態,不免虛汗直冒,現如今雖然修為被廢,但是人卻是清醒了過來,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你仙基被毀?」
聽到道玄的話,田不易等人不免大驚,仙基被毀,基本上就等於是一個廢人了。
先前道玄跟方便以體內靈氣相抗衡,正是極度危險之時,道玄卻被張小凡燒火棍重擊,體內氣海丹田之處立刻被方便的氣息倒灌而入。氣海丹田,隨靈氣運行的經脈都是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一身的修為自然而然被廢了。
「不錯,如今我就是一個廢人了,想起昔日的種種,心內不免有些慚愧。」道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方便,說道:「當日你來取誅仙劍,我並沒有阻攔你,而且還對你說了一番話,你可還記得。」
「記得。」方便點了點頭,當日道玄看到方便拿走誅仙劍並沒有阻攔,而且還交代了一番。
道玄也是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當日我曾說過,一旦我入魔,叫你不要對我手下留情,所以今日之事,你跟張小凡兩個人並沒有過錯。」
道玄說完,方便倒沒有什麼,田不易跟水月卻是心頭一震,看了看道玄,再看了看方便,然後對視了一眼。當年道玄跟萬劍一殺天成子的時候,田不易、蘇茹跟水月正好在場,他們還記得道玄曾經說過,誅仙劍能反噬使用者的秘密只能有歷代掌門才知曉,若是知道自己已被誅仙劍反噬,則是需要向繼位著道明誅仙劍的秘密。天成子也是在清醒時對道玄跟萬劍一說過,若是他走火入魔,就不要對他手下留情,以免禍害人間,這也是道玄個跟萬劍一聯手殺死天成子的原因。後來萬劍一因為與魔教中人有牽連,不免受罰,掌門只為自然就是給了道玄。
今日道玄的話,讓田不易等人心中有些懷疑,恐怕道玄是要將這青雲門的掌門只為傳給他。
「掌門曾經確實說過。」方便看著道玄,點了點頭。
「方便入我青雲門十幾載,雖然十餘載不再門內,但始終是我青雲門弟子,不曾被逐出師門,雖然曾經也被誅仙劍反噬,但此刻已經是安然無恙了,數千年來,自青葉祖師後的青雲門人,能做到這點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人了。」道玄說話極慢,但是字字都是極為清晰,「誅仙劍乃是我青雲門的鎮門之物,當初我讓你帶走,其實就是存了一份心思......」
道玄頓了一頓,看了看周圍幾個首座,然後又轉向方便繼續說道:「希望你能夠領導我青雲門,並且將解除誅仙劍反噬的法子傳承下去,如此我青雲門就可以立萬世而不倒了。」
眾人一聽,不免詫異無比,道玄的意思相當的清楚,那就是讓方便繼承掌門的位置。
「掌門這恐怕不妥吧?」田不易跟水月沒有說話,曾叔常等人卻是有些難以接受,傳承掌門之位的人大有人在,他們這些首座,道玄的大弟子蕭逸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入門十幾年的方便。
道玄對著曾叔常等人擺了擺手,說道:「方便是唯一人選,能夠控制誅仙劍的只有他一人。」
聽道玄如此一說,曾叔常等人立刻為之啞口,竟然無言去反駁。
「不行,不行,這掌門我做不來。」方便一聽也是趕緊擺了擺手,自己完成了任務就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掌門是萬萬不能當的。
「非你不可,不過我會找人幫助你。」道玄說道,然後看向一旁的林驚羽,「你去祠堂請那老者出來,清淨了百餘年,也該要為青雲門做點事情了。」
方便自然知道道玄所說的老者就是萬劍一,這人可以說是方便真正的師傅,自己來青雲門,還沒有去看看他,不免心內有些慚愧。
只是一旁的林驚羽沒有立即去祠堂,而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哭著說道:「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
林驚羽自蒼松背叛青雲門之後,便是一直跟著萬劍一,萬劍一也是一直悉心教導他,可以說林驚羽對他的感情完全超過了蒼松。此刻見道玄問起,不免心中大為悲傷,而眼睛則是瞪視著張小凡。
萬劍一的死主要是因為鬼先生,但是跟張小凡也是有一絲的關係,所以當林驚羽問起的時候,張小凡承認是自己所殺,這也是兩人像是仇人一樣的原因。
方便一聽萬劍一已經去世,也是心內一驚,如果他稍微上點心,那麼萬劍一的死或許是可以避免的,畢竟書上曾經寫過萬劍一的死,只是自己一時疏忽了而已。一想到此處,方便不免心內十分自責,對於自己的這個真正的師傅,自己關心得太少了。
「想不到他竟然先我一步而去。」道玄苦笑了兩聲,然後看向了田不易,說道:「方便是你大竹峰的人,若由你來協助他如何?」
田不易看了看方便,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個弟子數次救青雲門與危難之中,按功勞也確實可以升任掌門的職位。如果方便做掌門,我願意輔佐。」
「我也願意。」水月也是附和道,現如今的情況,方便做掌門雖然有些驚駭,但確實是最佳的選擇,而且誅仙劍乃是青雲門的命脈,選方便做掌門,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既如此,那以後方便便是青雲門的掌門。眾人聽令,」道玄臉色變得嚴肅,大聲說道:」我以掌門身份宣布,因我年歲已高,現在又是個廢人,不再適合做掌門,今日便將掌門之位傳給方便,日後他便是青雲門的掌門,希望大家盡心輔佐,繼續廣大我青雲門。」
道玄說完,便又不住的咳嗽了起來,但是臉上卻是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方便儘管想推脫這掌門之位,但是在是拗不過道玄,外加上田不易等人,只能稀里糊塗的就坐上了這個掌門之位了。不過方便當上掌門的第二天,便是將門中的事情都推給了田不易,又去拜祭了一下萬劍一,便帶著陸雪琪跟張小凡一起向著狐岐山出發,到那裡去完成他的最後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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