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海來到了王雪梅家門口時,門口外聚集了一共二三十名村民,連正在田裡幹活的村民都來了。
「小海,你來了。」
「小海……」
王海一走來,村民們都過來問候。
「發生什麼事了?」
王海問道。
「唉……」
村民們沒說話,只是一個個搖頭嘆息。
王海眼見無果,於是朝著屋子裡走了去,屋子裡一陣酒氣,而在房間裡,傳來了哭泣聲和吶喊聲。
「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把她關豬籠……」
「對,把她關豬籠……」
「王雪梅,你這個騷賤人,你不得好死……」
王海走進了房間裡時,就看到了一群村民對著王雪梅大聲辱罵,王雪梅正跪在地上流著眼淚,而她的婆婆,還有婆婆家裡的人一個個對著王雪梅又是腳踢,又是用手抓住她的頭髮朝著牆上撞,而她卻沒發出半句聲音來。
至於,一張床鋪上,卻躺著一個乾瘦的男人。這個男人明顯死去多時了。
「王雪梅,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
這個時候,王雪梅的婆婆拿起了一根鐵棒子朝著王雪梅的腦袋上砸了下去,這鐵棒要是砸下去,這還有人嗎?
「住手!」
王海忽然敞開了喉嚨,大聲咆哮一聲,直接把鐵棒接了過來,砸到了地上。
王海這一吼,以及這舉動,讓整個房間裡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看了過來,連王雪梅也都是如此。
「小海,你幹什麼?我家的事,要你管嗎?」
王皮的母親對著王海吼道。
「你家死了人,的確不虧我管。但是你們當眾殺人,我卻要管。王雪梅是你們的媳婦,這一點沒有錯,但是王皮死了。憑什麼要把火氣發在她身上?」
王海怒喝道。
「小海哥說的對,雪梅嬸那麼好,你們為什麼要欺負她?」
柳素素也走了過來說了一句,說完後,又馬上去安慰王雪梅。
「你們還在為這個賤人說話?這個賤人打死了我兒子,我就要她償命。」
王皮的母親姓董,因為抗戰時期,她娘家的人直接把她買來了王皮的爺爺奶奶,所以根本沒名,但是村裡的人都叫她董婆。
「說的沒錯,就是這個賤人,是她打死了我大哥。」
一個中年男人也走了出來。
「應該把她送進豬籠。」
「把她送進豬籠。」
王皮的叔伯輩還有兄弟姐妹一輩,都站了出來說話。
王海越覺得不對勁了起來,王雪梅是那種性格很好的人,平日裡她丈夫打她,她都沒有反抗過的。
今天怎麼可能殺了王皮。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
王雪梅昂起了腦袋,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大家。
「沒殺人?我兒子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當時屋子裡就你一個人,不是你,那是誰?」
董婆說完,又要來動手了。
「他媽的給我住手!」
王海就是一聲咆哮,咆哮聲下,一雙殺人一樣的眼神看了董婆一眼,董婆嚇的直後退。
「沒有查明真相前,你們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王海大聲道。
王海這句話的效果很好,很快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然後朝著床鋪處走了去,手直接推動王皮的腦袋。
「小海哥……」
柳素素捂住了鼻子,不敢去看,因為王皮太噁心了。
王海看了屍體一眼,直接嘆了口氣,這個王皮的身體本身就很虛弱,這些年來每天喝酒,幾乎榨乾了他的身體。
就算,今天不死。他最多活半年就會死。
「主任,你發現王皮的屍體時,他的屍體在哪?」
王海看著王雪梅問道。
「在門口……」
王雪梅說道。
王海聽完後,直接嘆了口氣,然後把王皮的腦袋推到了一旁,檢查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他是自己摔死的。」
「什麼?」
王海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仔細檢查一下地面,王皮是向後昂倒下去的,腦袋撞到了床角,這裡還有血的反應,再看看地上倒入的酒,以及他腳上這雙鞋的樣子,就能一眼看出,他是無意摔跤撞在床角而死的。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把民警叫來。」
王海解釋道。
「不可能,我兒子怎麼會摔死?一定是這個賤人害的,一定是她。沒給我王家留後也就算了,還害死了我兒子。」
董婆大聲的哭泣,發瘋一樣的鬧了起來。
「董婆,你死了兒子,我們大家都能理解。但是,你兒子的確不是主任殺的。還有一點,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你兒子的身體已經油盡燈枯了,就算今天不發生這種以外,他最多也就只有不到半年的命了。」
王海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
董婆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了起來,王皮的親戚朋友們一個個搖頭嘆息。
「節哀吧!」
王海搖了搖頭,然後向著王雪梅走了過來,把王雪梅攙扶了起來說道:「主任,你不必自責,王皮的死與你無關。」
王雪梅哭泣的點頭。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跟丈夫分房睡了,因為丈夫喜歡喝酒,喜歡打人。所以受不了他這種性格,所以她一直睡在樓上,至於婆婆和丈夫卻在樓下。
哪知道今天一早起來,她就看到了丈夫倒在地上了,而且氣息全無。
她的一聲尖叫驚動了婆婆,於是把所有責任都怪罪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王海,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辦才好。
「素素,你先扶主任去你家休息一下,這裡的後事我安排人來處理。」
王海看了柳素素一眼。
如果王雪梅繼續呆在這裡,指不定董婆他們還會動手打人。
「好的!」
柳素素點點頭,然後攙扶著王雪梅向著外面走了去。
「鄉親們,王皮出了這等事,我們都深表同情,不過還是那句話,人死需入土為安。咱們趕緊幫忙吧!」
王海開始安排起了人來,現在在村民們眼裡,王海就是村長了,他的安排大家都沒有意見。
「董婆,你家有棺材嗎?」
王海走了過去對著董婆問道。
「就用我的吧!在隔壁的雜物房裡。」
董婆擦了擦眼淚說道。
「好,我馬上去安排人幫忙……」
王海立即轉身就走。
「王貴,你去一趟隔壁的村,把法師請來。王郝,你去按照扎火把、點燈一些事物。王力,你去鎮上買點菜回來,今天下午大家都要幫忙,肯定在這裡做飯了。這是買菜的錢……」
「好!」
村民們在安排下去後,一個個都開始去做事了。
在同時,王海又安排了幾名村民去搬運棺材出來,開始在大廳里擺設靈台。
至於村裡的婦女們也開始幫忙做一些雜碎的事,村子裡以前也死過人,所以她們對這些風俗很清楚。
不久後,法師到了,法師來了後,開始念經,王皮的家人開始燒紙錢,制白等等。
在法師布置完畢後,王皮的身體清洗了一翻後,又換上了靈衣,蓋上了靈布,才被村民們抬進了棺材內。
用王家村的話講,屍體送進棺材內,並且將棺材封起來,這叫封霜。用古老的傳言稱,這叫人死之後,給他安一個新家,新床。讓孤魂不對外飄蕩。
做好這些後,天早已經黑了,廚師們也已經把飯菜做好。
村民們吃飯的吃飯,吃完飯的,回家的回家。
在飯菜吃完,碗筷收拾完,幫忙的村民們都回去後,王海也有了回去的年頭。
「王海!」
王海即將回去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只見,一個戴著白布,看起來三十來歲,身體高條,看上去還算比較漂亮的女人紅著眼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是王皮的妹妹,名叫王欣,聽說是一名小學教師。在江城工作,今天下午才趕回來。
「王欣姐,找我有事嗎?」
王海微笑道。
王欣比他大四五歲,小時候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後來王欣嫁到江城去了,所以他們也沒怎麼聯繫了。
「今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嫂子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王欣感激道。
王欣很了解自己嫂子,自己嫂子不可能會殺自己哥哥,而且她哥哥又是什麼樣,她再了解不過了。
「行了,你就別提這些了。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你覺得呢?」
王海邊走邊說道。
「恩!」
王欣點點頭,「我也聽說了你的事情,你很不錯,都搞起種植園了。將來我如果失業了,可要來投靠你。」
「欣姐要是看得起我,我隨時歡迎。」
王海很爽快的說道。
「你這小子,還跟小時候一樣油嘴滑舌。」
王欣捂嘴一笑。
兩人邊走邊聊天,不知不覺得就離開了王皮家的範圍,來到了馬路上。
「我哥娶了我嫂子,他還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可憐了我嫂子。」
王欣是一名老師,非常明白事理。
別人都責怪她嫂子,但是只有她才真正懂嫂子的苦。
「是啊!她的確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王海也嘆了口氣,「你放心吧!今後我會幫你照顧她的,她也是村裡的婦女主任,相信不會有人欺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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