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莽山巍峨連綿,黑夜中看起來就像是頭盤踞著的荒獸,山腳下那重重疊疊的艷麗燈光,就猶如野獸身上閃閃發光的麟片。
燈光是從山腳別墅散發出來的,作為江都絕對富人聚居之地,這裡背靠莽山,面朝江都河外的波瀾大海,從地理學來講,後有玄龜大山守護,左側有江都河青龍拱衛,前有遼闊大海當做朱雀聚寶盆,乃是處風水極佳之地。
凡在這裡居住之人,身份無不是非富即貴,尋常的普通人,別說要在這裡買房,就是想要靠近,都極為不易。
就在最裡間的山腹之上,一棟三層半高的西式獨立洋樓,很是突兀的聳立在那裡,洋樓有個院子,院子大門緊閉。
但是在院子周圍,卻是層層疊疊的站著幾十名黑衣勁裝保鏢,這些人竟各個都是器宇軒昂,挺立如槍,一看便知是身手高強之輩。
別墅大門並沒有關,沿著大門往裡面的樓道一直通往上面樓層,仍舊是一排排黑衣保鏢如槍跨立,若細心觀察,還可以發現他們腰間微微隆起,腰帶上竟全別帶有手槍。
然而這只不過是明面上的守護力量罷了,在那些看不見的草叢裡,偶爾還有星芒閃動,儼然也是有著機關埋伏。
甚至在遠處的山腹之上,偶爾傳來動物的奔走嘶鳴,看樣子這些地方,同樣有著遠程狙擊手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著給來犯的敵人致命一槍。
「別墅的防守,還真是森嚴吶!」邢南隱藏在遠處陰暗之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由感嘆。
邢重和崔建勇為了防範他來救人,已是傾巢出動,這幾乎是他們所能動用的全部力量了。
甚至就連警局裡的心腹,崔建勇也都已調了過來,因為邢南發現,有幾張熟悉的面孔,他曾經在警局裡見過。
「守衛如此森嚴,別說要進去救人,哪怕就是只蒼蠅,想要衝進去,只怕也不容易!」邢南感嘆,心中不免著急。
眼下時間緊迫,多耽擱一分,就意味著龍芸妃多一分危險,黑夜中他兩顆銳利的眼珠不停轉動,卻是在暗暗想辦法,以求最快速度尋找突破口。
與外面山腳漆黑不同的是,別墅二樓大廳,一派燈火輝煌。
歐式名貴大燈閃爍著柔美光芒,這裡裝飾古典奢華,古玩字畫陳列期間,大廳中同樣還站著一排威風凜凜的黑衣勁裝保鏢,甚至就連空氣,都瀰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殺氣。
而在進口的真皮沙發上,卻是坐著兩位渾身散發出威嚴氣勢之人。
「崔局,依你來看,今晚上邢南那小子,還有可能找到這裡來麼?」問話的是邢重,他一身白色休閒西裝,裡面襯衫頂部紐扣已解開,一雙三角眼威嚴中帶著點狠厲。
另外在他右手邊觸手可及的桌面上,還擺放著一支黑色的沙漠之音,看他嚴陣以待的模樣,似乎隨時準備抓槍,給來犯的敵人致命一擊。
對面坐著的是崔建勇,相比於邢重的緊張,他顯然要沉穩得多,二郎腿微翹,手中捏著一支從巴西進口的昂貴雪茄,整個人幾乎都埋在真皮沙發之上。
崔建勇吹出煙霧,才陡然哼道:「還能找到這裡來?那小子現在能不能活著都還是個問題!」
邢重眼神赫然緊眯,接茬道:「你是說,扎摩西一個人能夠解決得了邢南那傢伙?」
「扎摩西?」崔建勇不屑的冷哼,鄙夷道:「他雖然是個吸血鬼,身手也很不錯,可是若想靠他一個人能夠解決得了邢南那傢伙,只怕還是有點異想天開!」
說到這裡,崔建勇故意一頓,接著才道:「不過,今晚對付那傢伙的,可不僅僅只是扎摩西一個人。」
「難道還有另外的人不成?」邢南再次問道。
「當然還另有高手!」崔建勇再次哼著,嘴裡濃濃的煙霧也跟著呼出來。
「高手?是誰?」邢重再問,眼睛裡已閃現出興奮的光芒。
崔建勇轉頭掃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其實這個人,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黑龍門地級護法長老,梁坤!」
「黑龍門護法長老梁坤?」邢重大驚,他當然認得這個人。
前天晚上,就是他請這老傢伙出馬,來對付邢南的,只不過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最後就連梁坤這個高手,竟也被邢南這小子逼得跳入江都河潰逃。
「崔局,雖然梁坤的身手不弱,但只怕還不足以對付邢南那小子啊。」邢重不由嘆道。
崔建勇淡淡哼道:「梁坤一個人固然還不夠,所以他才和扎摩西聯手,況且那小子今天還中了槍受了重傷,情形就大不一樣了。」
邢重微微點了點頭,選擇了沉默,雖然他無法反駁這句話,可是臉上,卻還是露出了掩飾不住的擔憂。
因為他太了解自己這個義弟了,也許是因為太熟悉,所以他心裡才會有種莫名的擔憂。
崔建勇看著他,不由道:「其實你也完全用不著擔心,就算梁坤和扎摩西不能留下那小子,以咱們這裡的守衛,那小子不來也就罷了,真要是來了,鐵定讓他有來無回。」
邢重也是點頭道:「不錯,咱們這裡已經不下天羅地網,那小子不了則已,來了這裡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倆人說完,盡皆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良久方止,崔建勇陡然問道:「裡面那小娘們呢,怎麼樣了,現在還不肯招?」
「沒有,軟的硬的辦法,都想盡了,還是不肯說出那東西的下落。」邢重搖頭。
崔建勇雙目陡然射出兩道陰狠之色,他桀桀冷哼道:「她是我的手下,我了解這姓龍的,一個女流之輩,骨頭卻是硬得很。」
「不過,我倒是知道她有個軟肋弱點。」
「什麼軟肋弱點?」邢重趕忙問。
崔建勇忽然瞥了他一眼,玩味的冷笑道:「那娘們,現在還是個處?」
「是個處?」邢重問著,他不解。
崔建勇卻是笑道:「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尤其還是個處的女人來說,她最珍貴的是什麼嗎?」
邢重聽到這裡,雙目立馬放光,「我有辦法讓那娘們招供了!」說著他的人已豁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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