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鬼幾乎瘋狂了,大吼一聲裹著一團濃濃的黑氣飄到半空,長袖子一閃直奔張十三。
那袖子跟橡皮泥似的,而且速度太快,張十三完全沒法閃躲,僅來得及大罵一句「靠!還有這種操作」,砰的一聲就被砸進了屋子。
周鳳塵吃了一驚,隨手將刀子插進地面,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心畫上幾個籙印,一躍而起,對著陰氣中的老太太鬼凌空打去:「玄十九!五雷正法,驅邪伏妖,掌心雷!疾!」
砰!
黃光乍現,那老太太鬼悶哼一聲,倒飛出去,然而以更快的速度又飛了回來,仰天一聲空靈尖叫,雙臂一揮,一簇密密麻麻的黑影刺來。
周鳳塵躲不開,身上瞬間被刺了十幾下,冰涼刺疼,陰氣入體,難受的厲害。
連忙幾個跟頭翻出去,打眼一瞧,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竟然全是虛幻的針線活剪刀!
眼看老太太鬼裹著陰氣再次撲來,他連忙拔起刀子,幾個後空翻躲到一邊,然後咬咬牙,對著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刀,將整個刀面染的一片血紅,腳下踩著幾個奇怪的步子,雙手捧刀,口中念念有詞:「玄二十二,御刀術!抬首望青天,道祖在眼前,利刀可生翅,鋼刃可如鐮,千劈萬斬可入地,萬斬千劈可上天,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令!去!」
嗖!
刀子跟加了特效一樣,刀身一轉,快如閃電直奔半空中陰氣團中的老太太心窩,一閃穿透而過,噌的插入地面,上面血跡全沒了。
「啊——」
那老太太慘叫一聲,身上陰氣跌宕,不過卻並沒有死,裹著陰氣直奔遠方,聲音嘶啞微弱的喊著:「兩個臭道士!我不會放過你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說著眨眼消失了。
周鳳塵看看胳膊的傷口,吸了口冷氣,跑到房前拔掉刀子,然後又沖向旁邊漏了個大洞的偏屋,「十三,死了沒?」
「噗!噗!」張十三踹開門跑了出來,身上血跡斑斑,吐掉嘴裡的灰塵,說道:「沒死,被老鬼袖子拍的腦袋暈,身上又被竹子房梁刺了,碼的倒霉!」
說著一抬頭,「你也受傷了?」
「別提了!」周鳳塵苦笑搖頭,「老傢伙厲害啊,我身上也全是剪刀戳出來的血口子。」
張十三賤笑一聲,指著地面問道:「只死了兩個小的,老的跑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追!不然咱們白忙活了!」周鳳塵說著,回頭喊道:「苗公!別愣著了,出來打掃一下,看看你老婆去。」
小屋子房門被打開了,苗公爺仨顫巍巍跑出來,到了跟前,跪地就是仨響頭。
「磕頭蟲啊!起來!」周鳳塵不耐煩的揮揮手,對張十三道:「那幾個布符呢?」
「我看她們沒跑,就沒貼!」張十三掏出布符。
周鳳塵接過來,拿出一條,在刀刃上擦拭一下,利用老太太鬼的氣息,掐印一指:「本源尋物通,一點一通靈,急急如律令!去!」
那布符搖搖晃晃的飛了出去。
破布能飛起來?苗公爺仨看的眼都直了。
張十三也是乾巴巴問道:「你到底是哪門哪派的?這些小手段玩的也忒溜了!不科學!」
「你管我哪門哪派!」周鳳塵抬腳跟了上去,「走!」
兩人翻過院牆,跟著飄飛的布符追了上去。
……
此時一條盤山公路上,一輛加長房車緩緩而行,大鬍子司機全神貫注的駕駛著。
車廂中放著輕柔的音樂,真絲沙發上坐著兩男兩女,都是二十多歲的年齡,其中一個一身名牌,打扮時尚的年輕人端著杯紅酒抿了一口,「蘇菱,五年特種兵啊,終於復原了,這種生活還熟悉嗎?」
對面一個留著短髮,五官非常精緻的女孩子,身體坐的筆直,聞言翻了個白眼,「姜銘,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留在部隊。」
叫姜銘的青年一愣,「為什麼?真搞不懂你了,身為東海市第一名門蘇家的大小姐,又是古武蘇家的傳人,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偏要跑去當兵?瘋了吧?」
蘇菱輕笑一聲,說:「我喜歡軍伍的生活,喜歡那種鐵血的日子,我寧願死在戰場,而不是畫著妝,穿著漂亮的衣服,打扮的像個嬌嬌女,和你們這些身體虛弱,紙醉金迷的富家大少、小姐們一起瞎鬧。」
「噗嗤!」另外一男一女笑出了聲,「阿菱,瞎鬧我們承認,可是我們身體不弱啊,都是古武世家的傳人,從小練武,也只有你才會說我們虛弱!」
「沒錯!我這身手可沒丟下。」姜銘得意一笑,又指著四周,「再說了!這怎麼瞎鬧呢,這叫享受,有錢也總不能一直留在銀行漲利息吧?」
蘇菱嗤笑一聲,「大老遠的開著你這輛限量版的房車來接我,晃悠悠的從大山里鑽回東海,還不叫瞎鬧?有這功夫,我坐飛機已經到家了。」
「哈哈哈……」其餘三人都笑了起來。
姜銘拍拍肚子,說道:「顯擺來著,結果被你發現了,不過,咱們這個時間點趕回去,說不定可以看場好戲。」
蘇菱詫異問道:「什麼好戲?」
一個女孩子搶先說:「據說前段時間咱們東海市出現一位高手,打傷了少林寺密宗達摩院的行林大師和十八銅人陣的武僧們!」
「什麼?」蘇菱吃了一驚,「這、這怎麼可能?行林大師是和我叔叔一個級別的高手!」
另一個男孩子獻寶似的說道:「千真萬確!據說這位高手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呢!」
蘇菱恢復平靜,撇撇嘴,「撒謊!」
姜銘說:「怎麼是撒謊呢?真的!這個年輕人姓周,家裡開武館、做餐飲和房地產的!但是小時候走丟了,不知被哪位高人養了十八年,學了一身武藝,這次少林……」
話沒說完,司機忽然來了個急剎車,車廂內的四人瞬間往前趴去,不過一個個立即抓住安全帶,腳下一點止住身子,顯示出良好的武學功底。
那姜銘不由眉頭一皺,「鬍子!你怎麼開的車?累了嗎?」
「不、不是的少爺!」司機鬍子回過頭,指著前面,「前面忽然出現一團黑氣,看不清路!」
正說著車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拉開了,然後眼前一花,一個渾身是血的老太太坐到了幾人中間,咧開大嘴一笑,「開車!老婆子躲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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