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掌門出關了。
迎接丁鵬的,只有院子裡樹上喳喳叫的兩隻小鳥。
悲哀啊,丁鵬此刻真羨慕影視中那些名門大派掌門出關的氣派場景:男女弟子跪倒一片,嬌妻美妾前呼後擁,僕從門人端茶倒水……
到了他這裡,屁都沒有,這麼冷清,這麼孤寂,丁鵬心想如果他閉關死了,恐怕都沒人知道。
自嘲一笑,丁鵬就在院子裡隨意溜達。
跟隨記憶,很快走遍了整個門派,說穿了,靈山派並不大,前後也就三進院子。
第一進是練武場以及書房客房等;第二進是弟子宿舍以及庫房食堂等;第三進就是掌門及其家眷住處。
靈蛇老**子早逝,也沒有子女,以前這裡住著他和丁鵬還有兩個女弟子,黑風寨一役後,這裡只剩下丁鵬和二師姐。
走遍三個院子,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連啞巴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丁鵬百無聊賴地走著,不覺走近庫房,庫房的門虛掩著,從門縫可以看到裡面擺放著一些殘破兵器木頭人什麼的。
他不由心中一動,推門走進去,裡面不知被誰翻得亂七八糟,像是經過了洗劫。
丁鵬皺眉想到:派內如此潰散,得找個時間先把門規好好整頓一番。
一邊想著,他隨手拿起一把刃口崩斷的鋼刀。
「系統,檢測我手中之物,是否可以作為兌換資源?」
系統馬上回應:鐵性物質……可作為初級材料生鐵兌換……數量不足……無法兌換。
丁鵬卻是一喜,無法兌換隻是因為一把刀量太少,只要證明鐵能兌換,那麼以後可以多搞點鐵礦石粗鐵什麼的。
他又拿起一把練臂力用的石鎖,系統提示沒有檢查到資源。
又試了幾件物品,一隻含銅的箱子,一堆煤石,都被系統檢測到資源,但是同樣量少,無法兌換。
這麼說,金屬類和能源類的東西,應該都是可以兌換的,比如金銀銅鐵鋅,或者石油煤炭等。
難道以後我要當礦老闆?丁鵬心中思索,要想得到大量資源,必須先掌握大量的礦藏才行。
「小鵬子,你給老子出來,你在哪裡?」
一道粗豪的吼聲,驚醒了沉思中的丁鵬。
不須見人,只要聽到這個聲音,丁鵬幾乎條件反射般地眼前就會出現一頭狗熊般的身影。
「這個傢伙為什麼不多躺幾個月!」丁鵬皺著眉頭走出倉庫,等他出來時,臉上已經換上輕鬆的笑容。
狗熊般粗壯的大師兄藍田正站在院子裡。
「大師兄,你的傷徹底好了?」丁鵬的笑容溫和,語氣中帶著欣喜。
大概藍田很不習慣這種關切的笑容,呆了一下才吼道:「你奶奶的,你的鳥關閉完了沒有?閉完了就和老子打一架,打贏了我才認你這個掌門。」
「大師兄!」丁鵬悠悠說道:「你要搞清一件事,現在我已經是掌門,掌門是否禪位是由我說了算,只有我這個掌門才能決定。只要你一日還是靈山弟子,就得聽從我的意思。」
「放屁!」藍田頓時大怒:「放狗屁,我就不聽你的。誰說你是掌門了?」
丁鵬笑了,看著藍田圓睜的大眼說道:「我只問你,你還承認不承認自己是靈山弟子?」
「老子當然是,你娘的要放什麼狗屁!」
「那就好。」丁鵬依然是慢條斯理,微笑道:「我靈山創派百餘年,第二代掌門紅崖子仙逝之時,同樣因為事發突然,沒有定下掌門繼承。後全派弟子十三人多數推舉一人為掌門,此人接任掌門後,勵精圖治,將我靈山派發揚光大,占據青廬峰,隱為太白山諸派之首,請問此位掌門是誰?」
藍田大聲道:「自然是劉師祖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豐功偉績老子比你更清楚,老子年幼時還被師祖指點過招式,你那時候還他娘地沒出娘胎呢。」
「好!師兄果然不是數典忘祖之輩。」丁鵬撫掌笑道:「那麼,師兄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藍田的反應有點慢。
丁鵬很有耐心地給他解釋:「今日之局,和當時之勢,何其相似。哎,既有祖例,又承蒙多位門人抬愛,推舉小弟為掌門,小弟縱然心生惶恐,也只有勉為其難,無法推辭了。」
「啊?」藍田這才反應過來,大喊道:「不對,不對,這怎麼能對比。」
「為何不能?請問師兄,當日是不是我比你票多?師姐是不是推舉小弟?難道還有哪位同門推舉了師兄?」
「啊?」藍田啞口,急切間無法反駁,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丁鵬走到他身邊,拍拍寬厚的肩膀嘆息道:「師兄,這就是民意啊。」
說完,渡步瀟灑而去。
「你奶奶的,老子……老子暫時當你是掌門,看你小子怎麼當好這個掌門!」藍田依然不服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丁鵬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有勞師兄掛心,請相信小弟……哦,對了,以後你得叫我掌門。」
「你奶奶的……掌門!」
……
丁鵬懶得理這個混人,徑直走向第一進院落。
第一進院房舍較少,大部分面積被練武場占據,寬大的練武場此刻空空蕩蕩,只有兵器架上的藍色小旗迎風飄展。
往日同門師兄弟練武打鬧的情景再也見不到了吧。
丁鵬突然有了一絲傷感的寂寥,他立馬警醒,這種傷感按道理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因為對於這裡他完全沒有感情,這種感覺可能是原身體殘留的情緒。
「你好好去吧,相信我會把靈山發揚光大。」丁鵬自言自語。
不過很快,一陣嬌喝聲再次打斷他的沉思。
「柳艷姑,我知道你在裡面!快給本姑娘出來,否則休怪本姑娘擅闖你靈山派。」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是大呼小叫的?
丁鵬大步走出院門,便看到一位勁裝打扮的女子正站在山門前罵陣。
山門就是正式建築前面的樓門,上有牌匾,下有地界,一般都是作為門派幫派駐地的標誌物,所以代表著門派的尊嚴和聲名。
這女子站在山門前喝罵,完全是打臉和挑釁的舉動。
因不知對方底細,丁鵬不敢冒失,先平心靜氣問道:「這位女俠,不知來我靈山派有何貴幹?」
女子打量了一下丁鵬,見對方不卑不亢,語氣平和,倒也不好意思繼續擺臉色,溫聲道:「你應該也是靈山弟子吧?我聽說靈山老人做事素來公道,門下弟子也多檢點,不想他剛死不久,下面就出了偷雞摸狗之輩。把你們靈山派的柳艷姑叫出來,本姑娘要和她當面對質。」
柳艷姑就是丁鵬的二師姐,自師父死後,這女人整日神出鬼沒,丁鵬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不過看對面女子氣憤的樣子,估計不是什麼好事。
丁鵬心念電轉,笑道:「這下巧了,柳艷姑正是本人師姐,不過師姐今日不在門派。不如這樣,姑娘如果有什麼急事,明日可來尋她,我讓她明日等著便是,可好?」
他打著如意算盤,先把對方打發走,等柳艷姑回來詢問清楚,如果能幫著解決那是最好,畢竟是同門,如果是棘手事,那就讓柳艷姑自己看著辦。
對面女子沉吟片刻,估計是在尋思丁鵬是不是在哄騙自己,半響說道:「前日聽聞靈山新任掌門丁師兄年輕有為,想來就是閣下了?」
「不錯,正是本人。」丁鵬還是第一次聽別人稱自己掌門,不由心中得意。
那女子展顏笑道:「丁掌門在前,那是最好了。還望丁師兄給評一下理。」
「哦,這個……」
那女子搶著說道:「丁師兄,小妹姬鳳,在寶雞城宏遠鏢局做事,日前仁心堂藥店聘請小妹護送一批藥材到府谷城,結果夜間在太白山下暫歇時,貴派柳姑娘趁黑竊取了一盒珍貴藥材,小妹雖然追之不及,但看得清楚,絕對是她柳艷姑。」
靠,二師姐怎麼會去劫鏢?還是偷人家的藥材?
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根源,丁鵬不想平白惹事,推辭道:「不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本人畢竟不太清楚事情經過,還是等柳師姐在場的好。」
「你奶奶的,你們家才會偷人東西!」一聲大吼,卻是藍田聽到爭執聲趕了出來。
姬鳳頓時臉色沉了下來,丁鵬以禮相待她還可以好言解釋,對此等粗漢她可沒什麼好話,大聲說道:「本姑娘要是看錯人,除非這雙招子是瞎的。你們靈山派除了偷雞摸狗,難道還想賴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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