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血海、蓬萊
聽到林牧的問話,張樹道的臉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竟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我來和你說說荒古聖體。」
「荒古聖體,被稱為世間六大聖體,與金剛聖體、天神聖體、天魔聖體、混沌聖體和蒼天聖體齊名。荒古聖體不懼一切其他體質,唯獨忌憚其它五大聖體,所以以後你遇到其它五大聖體的傳人,必須小心。」
「你之前說過,武道上的艱難不是問題,重要的是值不值得,那麼現在我就讓你自己看看,到底值不值得。」
說到這,張樹道眼神微暗,揮了揮手,在林牧身前的半空,頓時如水波動,隨後倒映出一副畫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無盡的血海,血水滔天,即使只是看這畫面,林牧都覺得心悸:「前輩,這是什麼地方?」
「那是血海。」
張樹道沉聲道,「此海先天地而生,與混沌同存,無窮無盡,它就是這世間最巔峰的存在之一,乾主的本體。」
「乾主?」
林牧目光陡然一凝,他清楚記得,那記憶中的畫面,就由一隻代表乾主的黃金大手,試圖滅殺母親瀋北溏。
「他,就是這世間最為稀有的聖人之一。」
張樹道略作解釋,但沒繼續這個話題,手掌旋轉,半空中畫面,頓時飛快往前推進變化。
眨眼間,到了血海深處,然後畫面往下變化。
這時,林牧看到那血海中,居然還有種類似人族的生命。
不同的是,這些生命有三隻眼,而且到處充滿殺戮,似乎是以殺戮為生。
「這是阿修羅族,乾主創造出來的一種變態東西,以殺戮為生,也是這世間戰鬥力最強的一隻種族。」
說話間,畫面隨著張樹道手掌旋轉繼續深入。
一萬里、兩萬里、三萬里
林牧心驚不已,這血海也太恐怖了,竟真是無窮無盡,這也太深了。
而且,在這血海中,他居然還看到了宮殿、島嶼甚至是陸地,儼然一個大型的海中世界。
幾分鐘後,畫面推進到了血海中九萬里深處。
在九萬里深處,存在一片迷霧。
到了這,張樹道的手掌旋轉速度都變慢,似乎連他都有些吃力。
不過最終,畫面依然穿透這片迷霧,顯現出了迷霧中的場景。
迷霧中,是一個與血海格格不入的島嶼。
邊緣處在被血氣不斷侵蝕,但裡面卻是鳥語花香,還有人類和靈獸居住。
忽然,林牧在這座島嶼中央的一座最高峰上,看到了兩個字:「蓬萊。」
「此去蓬萊九萬里,勿尋勿念勿相思。」
情不自禁的,這句話就猛地在林牧腦海里湧現出來。
血海深處九萬里?
蓬萊?
過去,林牧一直很疑惑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卻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座蓬萊島,正是你母親所建。」
張樹道眼神複雜,「或許說,以前的血海,並沒有這樣一座道,是自從十三年前,你母親來了這裡後,才多了這樣一座島。」
「母親她,為何要在血海中建立這樣一座島?」
林牧試圖在畫面中,尋找到瀋北溏的身影,可惜徒勞無功。
「不用找了,她在島嶼深處,就算我也看不到。」
張樹道看了林牧一眼,道,「但事實上,這座島就是你母親的化身,所以看到了這句話,你其實便已經看到了你母親。」
「這座島,就是母親的化身?」
林牧心靈一震。
「蓬萊,這座島,就像一顆釘子,深深的扎在血海,刺在乾主本體中。」
張樹道面無表情道,「她這樣做,等於是以一己之身,抗衡這無盡血海的壓力,所以,你能想像她承受的痛苦嗎?」
「我」
林牧緊緊握住拳頭,想說什麼,卻發現嗓子都有些發澀,竟說不出話來。
「而她這樣做,是為了牽制和威脅乾主,如此一來,乾主便心有顧忌,不敢對她要守護的人出手。」
張樹道聲音低沉,「那麼,你認為,她要守護的人是誰?」
林牧心頭沉重,疼痛,他想立即將瀋北溏解救出來,但想到「乾主」這兩個字,他就有種有心無力之感。
差距太大了,大到他自己都無法想像和理解。
聖人!
與道共存!
這先天地而生,無邊無盡的血海,竟是對方本體。
他在對方的眼中,恐怕連螞蟻都算不上,這讓他如何去與乾主對抗?
別說乾主,就算張樹道,對他來說也都高高在上的大能,神通手段不可思議。
但現在,張樹道也只能看出,並且提到乾主的語氣,充滿忌憚,說明張樹道也遠遠不俗乾主對手。
對這種人物,他幾乎都生不出對抗的底氣。
就好像地上的一隻蟲子,談和去對抗茫茫蒼天?就算叫囂,那也只是可笑的行徑。
「未來會如何,我也不知道。」
這時,張樹道說,「但你若直接讓肉身圓滿,那絕對沒有任何希望,只有成就荒古聖體,你才有一絲可能。」
「才有一絲可能。」
儘管希望仍無比渺茫,可這句話,卻讓林牧抓到了希望之光,他瞳子他光芒爆射,變得無比堅定,「怎樣,才能踏上荒古聖路?」
「荒域核心,有荒古聖階,踏上去,只要能走到盡頭,你就能成就荒古聖體。但切記,不到聖地大成那一天,千萬不要有一絲一毫的復仇之心。」
說罷,那古井開始緩緩下沉,黑霧也飛快回縮。
半空中的畫面,同樣如水泡般,啵的消散。
哐當!
四周靜止的時空,好像冰塊忽然碎裂,接著就恢復正常。
再看陳長生等人的表情,依然和時空靜止前一樣,而且毫無異色,顯然對剛才的異變,沒有任何察覺。
「林牧,你以為助我殺了一頭荒獸,我就會原諒你?」
陳長生的思維,還停留在林牧擊殺七階荒獸那一刻,冷笑道,「幼稚,現在你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挽回你的罪過,你如今只有以死謝罪。」
可惜,這次林牧看向他的眼神,已無任何色彩,沒有憤怒,也沒有痛恨,完全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無比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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