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青帝李落羽。」李浩此時突然收斂回了自己的氣勢,轉而淡淡的說道。不過心裡卻也明白了,這是一個男扮女裝的西貝貨,現在這幅打扮出現,看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還不待得他們再多說什麼,一聲大笑就傳了進來,這笑聲張狂至極,其中放肆、囂張的意味毫不掩飾,讓人難以取得一絲的好感。
待得兩人轉頭看去,發現來人有二,其一是一名身穿大紅色戰袍的魁梧漢子,頭上扎著一個奇怪的束帶,腰間別著一枚火焰形的鐵牌,其旁還立有一青衣青衫的少年,初一看起來斯斯文文,惹人好感,但是細細看去,你就會發現,其眼神瞳孔渙散,猶如死人。
這一對奇怪的組合立於門前,加上放肆的大笑,誇張的裝扮,立馬就使得所有人都將其列到了不受歡迎的位子上。
「盤兄好興致,在這人聲嘈雜,魚龍混雜之地和青帝部落的小公主私會,真是好不愜意啊。」這漢子初一開口,就頓時惹的李浩與李落羽兩人大怒。
簡直就是口無遮攔,不懂禮數至極。使人厭煩、討厭到了極點。
「炎兄不要這麼說,想必兩位在這裡定是有什麼要事相談,我們不要誤會他們。」旁邊的那青衣青衫的少年嘴裡看似是在平息矛盾、紛爭,想要息事寧人,可是單單只看那奇怪的面容,就能知道他說的決不是什麼好話。
「你們說什麼!」那青帝部落的小公主率先的忍受不住,叫嚷了起來,好像這些人再是胡說下去,就要大打出手了。
而李浩還是穩穩的坐在了那裡,腦子裡回憶著這兩個人的資料。
那紅袍束帶的漢子,應該就是赤帝部落的湯炎,而與其一起出現的,因該就是依附於赤帝部落的小部落天目部落的天才江知衣了。
這兩人據傳在其本部落里就仗著自己深厚的背景,以及極佳的天資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驕傲異常,簡直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現在看來,這還是有些美化於他們了。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能修煉到這種地步。
為什麼這麼說呢,蓋因李浩仔細觀察了這幾人之後發現,不論是那青帝部落的小公主。還是這赤帝與天目部落的兩人,俱都是銅皮鐵骨,肉身四重的境界,雖然還比不得自己,可那是因為自己有非凡的奇遇才得來的,這幾人可是日日在皇城之中,哪會有什麼奇遇。
所以這也使得李浩稍稍的收起了心中那些微的驕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後更是準備更加刻苦的去磨礪。去訓練。
也不待的那兩人再次回應,一聲讓人感覺無比寒冷,幽暗的說話聲插了進來。
「又看到這兩個垃圾了,真是掃興!」
竟然有人敢這麼直接的辱罵這兩人,真可謂是膽大至極,頓時,兩人也是大怒,轉過頭來,映入眼中的,是一身如血般的紅色。
立在那裡的。是一副挺拔修長的身軀,血紅色的長髮,血紅色的衣衫,雖然臉龐看起來還略微的有些稚嫩。可是那近乎妖異的臉孔,能使人不自覺的深深沉迷其中。
好一個妖異俊俏的少年郎。
可單只是看這少年小小年紀,身上便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廝殺浴血後才有的血腥與戾氣,就知道這少年絕不是僅僅妖異俊俏而已。
「血江河,你有種再說一次!」那赤帝部落的湯炎在看清了這人的面孔之後,馬上怒吼著說道。原來兩人早已相識。而且聽著語氣,看來還有著諸多的矛盾與紛爭。
「雜碎!」那血江河聞聽此言,只是冷冷的瞥了湯炎一眼,隨後張嘴,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然而這簡單的兩個字,卻是氣的那湯炎頓時三屍神暴跳,頭上立時的條條青經突起,臉色也變的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別生氣,別生氣,你也知道,江河就是這麼個脾氣,心直口快,想什麼就說什麼了,咱們也認識好幾年了,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傷和氣。」旁邊的江知衣看到兩人氣氛愈發的緊張,開口勸解到,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勸解呢,還是挑事呢。
聽到此處,早就暴怒不已的湯炎,頓時是再也忍不住出手了。想他在部落里添為少年裡的頭號人物,自小人人敬仰三分,行事從來無所顧忌,性子也是囂張跋扈,加上那出眾的天資,哪裡受過這等的氣。
更加可惡的是,此話是從眼前之人口中說出。
想他自三年前初遇這血江河時,便在其手上吃了個小虧,而後幾年更是時刻的想找回場子,但是都不得所求,心裡早早的就憋了一口氣。現在又在如此這般多的人面前削了自己面子,再不出手,豈不是讓人看扁了自己。
只見湯炎雙手順著腰間一超,那奇詭的火焰形令牌就已然的躍於其手掌之中,頓時,腳下一個重踏,身影就如重炮般的轟擊了出去,速度之快,讓人為之咋舌。
而那血江河亦是久經殺陣,背上的長劍頓時的反手一撥,平平的舉於胸前,眼睛直直的盯著突襲而來的黑影,那刺目的寒光頓時的從那令牌的尖角處折射而來,寒光爍爍。
湯炎的令牌此時已然直直的揮出,最前端的尖角之處直取血江河的咽喉,這是要一擊斃命,可見,其人,狠辣非常,而又不計後果。
血江河此時腳下一溜,後退了七尺,頓時的脫出了茶樓,站在了大街之上。這一動作,霎時就引得大街上行人紛紛的側目。
此時,湯炎也是緊追不捨的殺了出來,對著血江河繼而就是一招轟擊而上。
此時,那血江河眼神更冷。
風吹過,捲起漫天蕭瑟。
頓時,一道寒光閃過,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那血紅色的衣衫此時在風中咧咧搖曳,映襯的這道身影鋒芒畢露。
一劍刺出,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然刺破了西風。
感受到這肅殺之意的湯炎頓時一個變招。手裡改刺為撥,只聽「叮」的一聲,火星四濺。兩件兵器頓時的撞擊在了一起。
這兩人,都是部落里的天驕。身份背景厚重,所持的兵器,俱都是精品,要是一般人敢這麼來接,早就連人帶兵器一招而斷了。
兩人早已交手多次。互相的底細也是都探查的差不多,知道這樣繼續打下去,也是分不出什麼勝負的,剛才只是一時的意氣之爭,現在幾招過後,冷靜了下來,頓時就有了休戰的打算。
可是,此時的情況也是容不得兩人說罷手就罷手的,四周那麼多人觀看,誰先罷手。誰就丟人丟到家了。
「兩位,兩位,趕快停手啊,大庭廣眾之下,咱們不要丟了臉面,傷了和氣啊。畢竟都是老相識,好朋友嗎。」此時,那江知衣又跳將了出來,要繼續著他和事佬這個偉大職責了。
有了這句話作為台階,兩人本也想罷手了。但是,旁邊還有個正怒火中燒的青帝部落小公主呢,有此良機,當然不會放過剛剛惹怒他的湯炎了。
「哼。你們這兩個壞胚子,剛剛還欺負本姑娘,現在就想這麼罷休嗎?」
話音剛落,一片盛開的牡丹就降落到了湯炎的頭上,頓時打破了僵持在那裡的兩人。
只見這牡丹花看似嬌弱無比,實則是堅硬似鐵。觸之則朵朵花瓣交錯,形成一個圍殺的陣勢,好不厲害。
這一僵局初一打破,血江河便見機,頓時的一個迴轉挑劍而刺,直愣愣的就刺中了還在兀自應付花瓣圍攻的湯炎手臂上,一陣破革劃破的聲響頓時的想起,殷洪的鮮血自那手臂上映出。
看到這樣的結果,剛剛還想罷手的湯炎頓時就是怒血沖頭,猝然的大喝一聲,避開了血江河的劍,朝著那李落羽就沖了過去,剛剛的一切罪過,都是算在了這小姑娘身上。
別看其人表面上囂張、狂傲,但能在此等年紀將武道修煉到這等地步,哪一個會是傻子。這是看著小姑娘好欺負,要在她身上找回面子,挽回場子,使自己不至於太過丟人,蓋因為此時繼續對著血江河出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到時候說不得還更得吃什麼虧呢。所以就對著這看似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小姑娘出手了。
本來還坐在那裡看戲的李浩此時也是不得不出手了,為什麼。一個小丫頭就在自己身旁,還讓別人傷著了,自己的臉面不也是就丟了嗎。
想到這裡,不在遲疑,頓時的一個錯步,就閃現到了李落羽身前,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那嬌小可愛身影上,一雙大大的眼睛閃爍著靈動詭異的光芒。
這時,湯炎只看到一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拳頭頓時的出現在了自己前進的路線上,而後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氣自臉上傳便了周身,便直挺挺的倒飛了出去。
這給外人看來,就好像那拳頭就擺在那裡,是湯炎自己送上門一般,好不怪異。
如此這般的效果,一是因為湯炎自己沒有把戒心放在前面,而是還在注意著血江河會不會追擊上來,二來嗎,就是李浩的動作實在太快,並且對招式的判斷萬分準確的緣故。
「你…」倒飛出去的湯炎此時躺在那裡,有些震驚的看著李浩,以至於都忘記爬起來了。
這一出手後,李浩頓時震懾住了全場,哪怕是經過一番打鬥,最終把湯炎打敗,大家也不會有這麼震驚,可是,如此簡單的一拳,就造成這樣的效果,實在是超乎大家的想像。
而李浩對這些卻是毫不在意,自己這麼多年裡,苦練的就是這一套拳頭上的功夫,如此效果,不出意外。
「踏踏踏」,此時,一陣馬蹄聲響傳了過來,大隊的軍士自遠遠的街頭趕了過來,不論怎麼說,這是盤城的街頭,無論如何,是不允許私鬥的。
那大隊的軍士頓時便將眾人團團的圍住,強行的制止了眾人於這大街上的一場鬧劇。
這些人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各自部落重點培養的人才,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十分高貴,然而此時卻如販夫走卒,閒蕩匹夫一般的於這眾目睽睽之下好勇鬥狠,簡直是不成體統。
你就算是對對方有種種不滿,看不順眼,也是有種種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找對方麻煩的,可現在,卻是太過於丟人了。
所以各自部落裡帶隊而來的長輩,此時都是暗中的派遣人去找來了城衛,要藉此阻止這場鬧劇。
「統統都給我住手,堂堂白帝龍庭之下,豈容得你們在這大街上胡亂的放肆。」帶隊而來的一位金甲魁梧將軍,此時頓時就是一聲響亮的大喝,把場中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這是得到了上層的指示,不論這裡鬧事的人何等的身份,都通通的不要管,先制止了這混亂的鬧劇在說,不要使得其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
至於善後的事情,對這些人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事情,只是不想在大戰前,鬧出種種不好的影響,然而更多的,卻是怕無意間暴露出更多的底牌,畢竟只是不到十歲的孩子,衝動之下,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你是什麼人,敢來管我的事情!」這一聲的大喝卻是驚醒了那還兀自躺在地上的湯炎,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就涌到了心頭,這不是身上有多麼痛,而是臉面丟大了,丟到姥姥家了。
那金甲將軍此時也是假裝聽不到他的喝問,要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個不好,就會給自己惹下麻煩。
「全都帶走,無關人等,速速離開此地,不然,一併抓回去。」那將軍頓時下令到,這也是想趕快了卻了此間事情,方便自己脫出這混亂的泥潭。
這,可是未來各大部落,一個個擎天支柱的初演呢。
「這些孩子可真是精力旺盛呢。」不遠處的一間酒樓上,一個豐潤高貴的婦人輕輕的捏著一隻酒杯,慢慢的說道。
「哼,無聊。」在她的旁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聞言頓時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哼。這小姑娘美則美矣,只是,那還未完全張開的小臉上,顯得太過於清冷了一些。
「無夢啊,你什麼都好,只是這性子和我簡直是太不對味了,你該多像我學學,好好享受人生呀。」說著的同時,還不忘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而後,便做出了陶醉狀,不在言語了,似乎是早就知道不會有人回答一樣。
定天候府,書房。
「這次出去,還精彩吧,聽說你也出手了,威風了一回?」定天候此時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是對自己這個天才兒子時,才會出現的表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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