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你們先轉轉,我過去一下。」范毛貿又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帶著臉上的微笑看起來還真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只是李一鳴卻想起來的是他當年冒著鼻涕泡吹牛的時候。
「慢走,不送。」
范毛貿又特意朝趙帆舉了舉,才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十分風騷的背影。
等人都走了,李一鳴才長出一口氣,扭頭看向趙帆道:「多謝你替我解圍了,那個女人真的和瘋了一樣,幸虧有你。」
「不用謝,畢竟是來扮演你女朋友的,演就演像一點。」趙帆笑了笑道。
「走吧,先去位子上休息會兒。」李一鳴剛才已經看了一圈,沒見趙進昌,估計人還沒來,就帶著趙帆朝給他們安排好的座位上走去,剛才被王惠嚇的,腿都要軟了。
坐定之後,和周圍的幾個同學聊了會兒天,這時突然門口又是一陣騷動,不過人群不是往中間聚,反而都在往周圍散去,好像實在躲避什麼。
不一會兒,一個衣著樸素的人走了進來,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對其行著注目禮,卻沒有一人上去搭話,來人看到周圍的樣子,也不在意,直接朝給他準備的位置上走去。
這是趙進昌,李一鳴一眼就認出他了,這幾年過去了,趙進昌沒什麼變化,只是眉眼處透露著一股的鬱氣,看來最近被開除的事情讓他很失落。
趙進昌坐下之後,原來坐在他旁邊位置上的人竟然一個個一臉避之不及的表情,紛紛找藉口溜走了。
看到這個樣子,李一鳴眉頭一皺,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被開除了,也不至於這麼人人閃躲吧,趙進昌肯定是還有別的事情。
別人避開,李一鳴卻是不怕,他可以說就是為了趙進昌來的。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找朋友聊一下。」
和趙帆交代了幾句,李一鳴直接朝趙進昌走去。
李一鳴一走,遠處一直偷偷打量的范毛貿立刻就是眼睛一亮,裝模作樣的朝趙帆的方向走去,還不時和路上的人聊了幾句,看起來就像是隨意走動的一樣。
「趙進昌!」
李一鳴叫了一聲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趙進昌,趙進昌抬起頭,發現是李一鳴,臉上一瞬間竟湧起一股感激的神色。
看來雖然表現的很淡然,但是同學們紛紛的躲避對他的心裡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以至於他高傲的人,竟會對上前和他說話的李一鳴有感激的情緒。
「一鳴」話說出口,趙進昌發現自己的嗓子好干,一口鬱氣堵在心頭,話都說不流暢了。
「進昌,發生什麼事了?」李一鳴看著趙進昌,感覺他好像又回到母親剛離去的時間裡,陷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裡走不出來。
「我」趙進昌盯著李一鳴看了幾眼,突然苦笑一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到底怎麼了,你還擔心我也像其他人那樣嗎?」李一鳴皺起眉頭,對於趙進昌的不信任十分不滿。
不過仔細想想,李一鳴又有些釋然了,他以前的樣子,卻是讓人提不起信心來。
「不是,我相信你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趙進昌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苦笑著看著李一鳴「但是我怕嚇到你。」
「不至於吧,我就那麼膽小嗎?」被輕視的李一鳴十分不爽,滿臉的鬱悶。
「哈哈,是沒有,你膽子大著呢。」趙進昌被李一鳴的表情逗笑了,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找回了當初的默契。
李一鳴的到來和安慰,讓趙進昌心中一股熱流湧現,他決定告訴李一鳴他最近遇到的事情,就當是傾訴一下,緩解緩解心中的苦悶。
「外面的傳言不錯,我的確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趙進昌嘆了口氣,一臉懊悔的搖了搖頭,「最近本來也是快畢業了,畢業論文什麼都上交了,就等著答辯了。」
趙進昌眼神虛望著前方,好像再次回到了當時的情景中去。
「前一段時間,我一個朋友拿了一篇國外的期刊給我,說和我之前的一篇論文很像,當時我很吃驚,仔細查看了一下之後,結果發現內容真的一模一樣,只是將我那篇論文中的幾個細小的地方改了一下。」
李一鳴沉默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在國內並不少見,只是一般人都不會吃相那麼難看的。
「我繼續看下去,發現這篇期刊的第一作者竟然是我的導師,而我的名字連提都沒又提,我當時很生氣,直接拿著期刊去找他,結果沒想到」
「沒想到我的導師竟然那麼的無恥,他說我作為學生,把論文奉獻給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不是他,讓我發的話這篇論文根本上不了國外的期刊。」
「當時我氣瘋了,告訴他我要去告他,告他學術抄襲,讓他公開發文道歉」
「後來的結果你就知道了,我所有的證據都被他找人偷偷的置換了,連畢業的事情也被他攪黃了,找好的實習單位也因為他的壓力而被迫把我辭去」
「就沒人管嗎?」李一鳴皺起了眉頭,沒想到作為頂級學府,其中竟然也有這種學術敗類。
「誰管啊,沒人會為我這種小角色出力的。」趙進昌自嘲的笑了一下,笑容中滿是苦澀。
「你那個導師就那麼大的背景嗎?」
「背景倒不大,只能說在業內有一些名氣,大部分人會給些面子,相比之下,給他面子踩一下一文不值的我,簡直不要太划算。」
說到這裡,趙進昌又嘆了口氣,拿起水杯喝口水,像極了一個被生活所打倒的垂暮老人,透露著沉沉的暮氣。
李一鳴暗暗嘆了口氣,想起趙進昌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
作為多年的朋友,李一鳴是非常不想看到趙進昌這個樣子的,但是,他該怎麼辦呢。
老天賜予他火種源這種寶物,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嗎,不就是為了讓他能夠自由生活,不受別人左右。
現在朋友出了這種事情,如果自己還畏畏縮縮,不敢出聲,那要這火種源還有什麼用,火種源只是工具,真正能讓他把握住的,只有他的內心。
心裡暗下決定,拍了拍趙進昌的肩膀,李一鳴堅定的道:「這件事,我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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