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孟謙是在下學期才和王曼文好上的,這幫同學有九成都已經不在校,自然不清楚其中內幕。所以這一見面,他們就各種擠眼睛,努嘴巴,示意動作,其言外之意很明顯——快介紹妞。
孟謙響應號召:「王曼文,你們的學妹。」
「大家好。」王曼文招招手。
「學妹好!」孫良才掛著笑容打招呼,然後把孟謙拉到一旁,黑臉:「上次不是說對她沒興趣嗎?」
「怪我咯。」孟謙聳聳肩。
孫良才特別好奇:「怎麼勾搭上的,會賣萌不?」
孟謙傷腦筋:「勾搭一時半會說不清,至於賣萌,好像不太合適吧?」
賣萌感覺應該是那種乖巧女生的專利,王曼文這類大高個姑娘,體型向洋馬靠攏,性格又是開朗外向的,萌和她很不沾邊。
孫良才想想也是:「不過你小子真性福。」
孟謙笑著把外套脫了:「這天氣真熱啊。」
「扮酷會有代價。」孫良才鄙視。
「只因為今天場合重要,見大人物。」孟謙解釋,酷是酷,就8←是三兩分鐘立馬感覺跟蒸籠似的。
「幫你拿。」王曼文拿住他外套,搭在手上。
「還很溫柔。」孫良才羨慕,「我現在給女神打十分。」
「我會轉達。」孟謙笑著,「別扯了,去排隊吧,領證後咱哥倆出去喝一杯。」
「我有老婆的。」孫良才說。
「我特麼也不會跟你領那種證啊!」孟謙汗。
這兩人互相鄙視著,排隊拿證去。而王曼文似乎要展示自己的溫柔大方,全程耐心陪伴在一旁,跟他的朋友們聊天,幫他拿衣服守候一旁的溫順,更是羨慕死周圍一群沒有女友的男生。
只是畢業流程太多,人也多,天氣熱更不好等。
最後還是名氣起了作用,他的輔導員和學校領導看到了他,立馬熱情。
什麼程序簡化,快速通道,證書三分鐘後到手——孟謙只能不好意思的接受:「麻煩各位校領導了!」
旁邊同學看到這副趨炎附勢,只能吐槽和怨自己沒好命。
而孟謙和王曼文,則被請到裡面的辦公室,吹空調。學校領導還有些事情要說,首先是感謝富國集團基金會對學校的捐贈和支持,對人員培養的支持;其次呢,也是希望孟謙能留在本校讀研。
海大好歹也是重點院校,生物學方面出眾。對方賞臉,孟謙也懶得挑剔:「我想學的是生物和製藥方面的學科。」
「這是很好處理的,本校的張克池教授對孟先生可是讚譽有加。」校領導笑著說,主要是想留住這個人。
學校出了這麼一號牛人,還在不同領域有建樹,意義非凡。
再有他每年都計劃會給學校捐贈,就滿足一切招生條件,半點問題沒有!
所以王曼文見證本校最快的特招,幾分鐘內談成。
還是那句話:實力贏得尊重。
愉快的談完事情後,孟謙便拉幾個要好的朋友離開:「去喝點東西?」
「你請客。」他們要宰人。
「我請!」孟謙知道他是逃不掉的。
學校外找了家冷飲店,孟謙招呼道:「隨便點啊,我請客。」
「小氣!這裡吃撐了也不過百。」眾人鄙夷。
「想吃撐,我隨時可以給你們製造機會。」孟謙笑著拿起菜單,「今晚上我也請,準備好騰出肚子。」
「晚上被學校承包了。」高俊傑說。
「人多只會流程化,沒意思的。」孟謙搖頭,「結束後肯定還得開小灶,咱幾個要好的單獨聚聚。」
……
對於散夥飯,孟謙的興趣並不大。
因為跟你關係一般的人,也不會因為這一頓飯而突飛猛進,頂多是在那種環境下,腦門發熱就拍胸脯承諾,好兄弟好姐妹之類的,多半在清醒後忘得一乾二淨;而跟你關係好的,也不少這一頓。
當然,好歹同窗四年,這一別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今後難再相見,作為紀念可以,算是畫上個圓滿句號。當晚孟謙坐車出發,同行的是孫良才夫妻倆,王曼文開車,因為男人註定躲不開酒。
王曼文開車送他們到聚餐地點,孟謙下車前說:「八點鐘我們就會過去。」
「那我先吃好吃的。」張靜怡說。
「隨便吃,糧食不能浪費。」孟謙擺擺手,「待會再見。」
「拜拜!」王曼文掉頭開車出去,她在附近的酒店訂了包廂,按孟謙要求的,參加的都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他頂著億萬富豪的名頭請客,自然不能小氣。
回到畢業散夥飯現場,承辦的餐館已經是人滿為患,本系的師生齊聚,鬧哄哄的聊著天,閃光燈不時點亮。
孟謙打量幾眼餐館的裝修:「這檔次還可以呀,鐵公雞學校拔毛了?」
孫良才白眼一翻:「怎麼可能?那是學校欠我們的多餘款項,本來每個人都能退好幾百的。」
孟謙安慰他:「好歹學校也沒摳到底,還給咱們變成了食物。」
找到班級區域,位置不錯,牆上掛著大塊平板電視,開始放神曲愛情買賣,觀眾們起鬨一陣後,終於被改成了新聞。孟謙坐下給自己倒茶,剛想喝一口,肩膀就給拍了一下:「你上電視了!」
「什麼?」孟謙抬頭。
這時段放的無疑是七點檔的新聞,便見西裝革履的孟謙,淡定的跟領導握手,然後再在鏡頭前,大談電池產業的發展現狀,下方字體顯示其是富國集團董事長,意氣風發的,氣魄十足。
孫良才驚奇:「你竟然還有發言環節,太牛了吧?」
「還持續了這麼久!」
聽到背後聲音的孟謙回頭,發現很多人都在抬頭看屏幕,見到他的回頭,眾人目光不約而同的停在他臉上,羨慕、佩服、嫉妒……種種表情展現淋漓。不光是學生,還有一些學校領導。
「這位就是孟謙孟先生了吧?」一名戴眼鏡,有些大腹便便的中男人上前道。
出於禮貌,孟謙站了起來,旁人介紹:「這位是黃副校長。」
「黃校長你好。」孟謙和對方伸出來的手握住時,自動忽略了副字。
「你好你好!」黃副校長比他熱情很多,「早聞孟先生大名!這份成績,值得全校師生都為你驕傲!」
「也得多謝學校的培養。」孟謙掛著虛假的笑容。
看得出他並不太想多談這方面,可是對方過分的熱情不好拒絕,客套完了以後還噓寒問暖的,聽得旁邊同學一陣惡寒。四年來從未見過的校領導,在這個畢業的夜晚,大家真是印象深刻了。
孟謙有一搭沒一搭應付著,終於黃副校長因別的事情暫時離開。
再坐回來,大家已經開飯。
原本應該是普通的畢業散夥飯,可惜孟謙的主角光環太強大,想要認識他的同學、想要巴結的領導,需要各種敬酒和談笑,偏偏校領導還得跟他合影一張,輕鬆的環節硬是要來點高談闊論……
眼看著已經四五杯酒下肚,菜還沒吃一口,孟謙眼珠子一轉,藉口尿遁,左拐出去後,頭也不回的直奔大街。跑出去一大段,聽到身後有聲音,孫良才、高俊傑和兩個關係還行的追了上來。
「我說你別跑那麼快呀!」
孟謙停下來笑著:「還是尿遁最管用。」
「人怕出名豬怕壯,我發現當名人也挺累的。」高俊傑說。
「累個屁,那叫爽!」孫良才不同意,「沒看到那幫根本沒見過面的校領導嘴裡,一聲聲的久仰敬佩嗎?還有那幫女生,就差把他灌倒,拖到桌子底就地處理,來個生米煮生成熟飯了。」
「你羨慕你去!」孟謙這已經不是出風頭,而是造成困擾了。
「算了,沒你那個命。」孫良才搖搖頭,「再說我有了老婆,怎麼可能再對別的女孩子動心?」
孟謙終於受不了:「如果你肯停下裝逼的話,我們還是好朋友!」
「這是事實好嗎?」孫良才一點都不臉紅的說,「事實!識時務者為俊傑,單身狗就不要亂汪汪!」
「大伙兒!」孟謙一個眼色,「揍他?」
「阿魯巴!」
孫良才轉身就跑:「別亂來!我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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