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巔峰刀工對決正式開始!
面對趴著還比自己高的巨無霸蛇尾虎牛,龍魅兒和烏彥都沒有立刻下刀,而是很有默契開始繞著蛇尾虎牛走,分別用自己的方式對蛇尾虎牛進行測量。
龍魅兒測量的方式當然是用手,纖纖玉指在鱗片上滑動,靈巧地避開所有鋼鬃,通過敏銳的觸覺,轉變成視覺信息,在靈覺中構築出具體輪廓以及表面的起伏變化。
烏彥則用的是刀,長刀絕情刀尖輕輕搭在鱗片上,隨著他的走動在鱗片上滑動,其鋒之銳,所過之處鋼鬃紛紛被切斷,卻又沒有傷害到鱗片,控制力真可謂妙到顛毫。
全場屏息,誰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丁點聲音都會影響到雙方對信息的判斷。要知道,這特喵的是蒙眼阿,鵪鶉畢竟很小而且軟,通過手捏可以感覺出骨骼的位置,可面對又巨又堅硬的蛇尾虎牛,手捏可就行不通了,想感知到內部結構,就必須採用別的方法,平常人想不到的方法。
說來就來,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龍魅兒和烏彥同時停在蛇尾虎牛的頭前,一個用手指,一個用刀尖,用力扣在頭頂的鱗片上。
叮的一聲脆響,肉眼不可見的振波同時從兩頭牛的頭頂傳出,一瞬間從頭到尾傳遍全身。
又是叮的一聲,龍魅兒和烏彥同時敲落第二下。緊接著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每一下的聲音都很清脆很短促,直到第十下,兩人才同時停手,靜靜站立似乎在處理剛剛得到的信息。
秦羽心中暗驚,龍妹的做法他能夠理解,是利用過于敏銳的感官,接住振波構建內部圖像,原理上類似蝙蝠和b超,只不過蝙蝠和b超用的是超聲波,而龍魅兒用的是普通振波,其難度之高飆升一個檔次,幸好她有六通感靈舌,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那麼問題來了,烏彥是如何做到的呢?難道烏彥也有六通感靈舌?這不可能,如果烏彥也有六通感靈舌,絕不會屈居十六使,撼動龍影的地位都有可能,畢竟靈舌這玩意可比刀工禁手罕見的多也珍貴得多。
既然烏彥沒有六通感靈舌,他是怎麼通過同樣的原理感知蛇尾虎牛的內部結構的呢?難道是……刀?
秦羽腦海中靈光霍閃,目光鎖定在烏月雙絕之絕情刀上,烏彥號稱御刀使,不是駕馭的馭,而是御劍的御,同音卻意義差別極大,馭僅僅為驅使掌控,而御卻有如使臂指人器合一的意思。
這說明烏彥對刀的控制已經上升到相互無差別的極高境界,刀就是他的手,通過刀的振動,他能將感知系統的靈敏度提高很多倍。
「肯定是這樣,對他來說刀會說話,尤其是常年相伴的食器烏月雙絕,更讓他如虎添翼,龍妹這下遇到對手了!」秦羽心中暗想,不由有些擔憂,如果龍妹不小心陰溝翻船,怎麼辦?
沒有時間容秦羽繼續思考,龍虎台上兩人又有了新的動作,幾乎不分先後,兩人從靜默狀態突然覺醒,一聲輕喝,絕情刀和風吟刀同時刺向蛇尾虎牛的眉心。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很疑惑,為什麼要從這裡下刀呢?怎麼看這裡都是最硬的地方阿。
然而,康家三兄弟卻都微微頷首,既驚訝又欣慰。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蛇尾虎牛的眉心額頭看似鱗片最堅固厚實,實際上卻是最脆弱的地方,相當於內家高手的罩門,是一身鱗甲的起始點以及弱點,通過這個弱點,能夠順利將鱗甲的脆弱線連接起來,達到一刀卸甲的目的。
面對風吟刀和絕情刀吹毛短髮削鐵如泥的尖峰,可抵禦普通刀劍的堅硬黑鱗毫無抵擋之力,咔嚓一聲應聲而碎。
接著,兩人同時發力將刀刃前送,掠過後頸默契左轉,飛步前衝突然又向上轉折,直衝背脊後,沿著背脊切到尾根,最後同時回到斬落,將整條蟒尾齊根斬斷。
所有人都愕然看到,就在揮刀斬落的瞬間,酷似蟒蛇的尾巴居然活了過來,張開蛇吻凌空逆轉,朝著兩人當頭咬下,幸好斬斷及時,否則非被咬到腦袋不可。
脫離本體,蛇尾嘶嘶慘叫著飛出老遠,落在地上瘋狂掙扎,被截斷的尾部依然有鮮血湧出,隨著劇烈的掙扎灑得到處都是,足足過了三分鐘,才終於抽搐著停止掙扎,軟噠噠癱在地上變成了一條死蛇。
「嗞……」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蛇尾虎牛不是已經被宰殺了嗎?不是已經被放血剔除內臟了嗎?尾巴怎麼可能還是活的?怎麼可能還能突然暴起咬人?這太不可思議了!
娜娜立刻給秦羽科普,蛇尾虎牛是三物種融合,雖然畢竟不是妖,但結構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其中虎合牛生命相連一損俱損,尾巴卻有自己單獨的心臟。
當本體死後,蛇尾會切斷血脈,啟動自己的小心臟繼續存活,並進入一種近乎於冬眠的狀態,逐漸吸收本體的營養成分,用來壯大自己,只等蛻一次皮,就能徹底脫離獨立生存,除非受到致命威脅,否則不會醒過來。
所以,想拆解牛身,就等於要破壞掉蛇尾的營養來源,會威脅到蛇尾的生存,蛇尾是必然會醒來的。
實際上,早在龍魅兒和烏彥叩擊第一下的時候,蛇尾就已經醒了過來,靜靜蟄伏只待兩人接近,就會立刻發起致命攻擊。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蛇算不如人算,蛇尾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漫過龍魅兒和烏彥?通過震動感知,兩人都發現了蛇尾小心隱藏的微弱血脈波動,有波動就證明蛇尾是活的,既然是活的,就肯定有危險。
於是乎,兩人默契回到斬落,在蛇尾暴起攻擊的瞬間,將蛇尾齊根斬斷。
評審席,康廣源暗暗鬆了口氣,聚集在掌心的食氣之光自行散去,他當然知道蛇尾會發起攻擊,也早已做好了出手解救的準備,之所以不提前說明,就是為了考驗龍魅兒和烏彥的實力,如果誰沒有感知到,讓他出手解救,就一定會被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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