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鳴鳥的飛行速度極快,不過還好,青龍白虎的速度也不是鬧著玩的。
廢了不少功夫,終於趕上冰蘭,葉寒這次學乖了,沒敢再瞎說話,免得冰蘭乾脆一個俯衝,直接消失在這深山老林里,然後散去力量,葉寒他們就得一路摸索著去那所謂的妖王洞了。
一路無話,就這麼保持著全速而行。
這一路下來,葉寒細心留意著周圍的環境,默默記下南疆妖域的地形,雖然無法記憶全面,但熟悉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同時,葉寒還特別留意了一下江月柔,作為北荒人族的女帝君,親自前往南疆妖族,難免會遭來什麼不測,葉寒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江月柔周全。
日落,黃昏。
南疆妖域的山林上方,吹動著清涼的晚風,一路下來,整個南疆的風景,也是盡收眼底,但此時此刻,畫風更加美了許多。
整個南疆妖域,看起來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一般,從葉寒一行人剛從無盡荒域出來,初入南疆妖域時起,一直到這一整日的功夫,所見到的,就只有山川河嶽,林木蔥蘢。
南疆妖域,似乎並沒有什麼草原,沙漠之類的地形。
葉寒還看到了那一條蜿蜒曲折,貫穿了大片山川林地的妖河,對於那條妖河,葉寒並不陌生。
在北荒的那一場大戰之前,葉寒曾機緣巧合,因為妖月之心的緣故,從北荒帝域的那條帝江,穿梭到了南疆妖域的這條妖河之中。
那一次的行程很是短暫,也是葉寒第一次來到南疆妖域,而這一回,算是第二次。
如今,南疆妖域依舊是那個南疆妖域,妖河依舊是那條妖河,只不過妖月之心再也不復存在了。
妖月之心原本一分為二,分別佩戴在葉寒和冰蘭兩個人的身上,你一半我一半,像是定情信物一樣,可北荒帝域的那場大戰之中,妖月之心釋放了全部的力量,最終化作粉末,隨風而逝。
想來還挺可惜,倒是真叫人懷念。
落日的餘暉照耀著南疆妖域的森林,此地靈氣越來越充沛,原本靈氣就已相當充沛的南疆妖域,到了這一帶,就好像有揮散不去的靈氣一般。
作為北荒人族的女帝君,江月柔自然更是羨慕不已,不過好在近些時日,北荒帝域也有了些動靜,從先帝宋逸山那不起眼的墳墓前,散發出了不少靈氣,北荒帝域也將在不久後,恢復到如同南疆妖域一般的模樣吧。
江月柔心中充滿希冀,更加迫切見到老妖王,好儘快達成協議,讓兩族放下仇恨,和平共處,休養生息。
葉寒一行人,飛行在森林那些參天古木的最上方,卻也能感覺到林間的動靜。
此刻,眼下這片森林當中,似乎有相當龐大規模的妖族族人活動,不光是葉寒有所察覺,其餘人也都有發現,紛紛生疑惑,暗暗警惕起來。
「冰蘭,這麼大的動靜,是要準備歡迎我們嗎?妖族倒也是熱情十足嘛!」
葉寒忽然望向冰蘭,笑著開口,連稱呼都變了,分明是像在說笑,實際上卻很是嚴肅,一點兒說笑的意思都沒有。
冰蘭如此聰明的女人,又怎麼會聽不明白葉寒的意思,他不過是在用這樣委婉的方式,來質問下面那麼多妖族族人聚集,究竟是何目的罷了。
冰蘭也不急著解釋,反而望向前方,忽然伸出白皙修長的手臂,細長的手指指向前方更遠處,開口道:「看到那棵最高的樹了沒?」
一行人聽聞,紛紛沿著冰蘭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所謂的最高的樹,就在正前方,或許是先前眾人並未注意,又或是相隔太遠,所以才沒有發現,而此時,已能夠隱約看見那棵樹的輪廓。
冰蘭並沒有著急接著說下去,葉寒一行人的心思也都轉移到了那棵大樹上,隨著不斷的接近,那棵大樹的模樣,已經清晰的呈現了出來。
望著那顆粗壯高大的古樹,那才叫真正意義上的參天古木,周圍千萬棵老樹在它挺拔高大的軀幹之下,都顯得暗淡無光了。
只不過,那棵古樹看起來,就像是一位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者,正散發著最後一點朝氣,吸收著天地精華,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古樹的主幹四周,分出了數不清的細小枝椏,但大多數的枝椏都已經枯萎無度,只有很少的枝椏上生長著嫩芽,又有一種舊木逢春的感覺。
越來越靠近,葉寒心頭的莫名的傳來一陣神聖莊嚴之感,古樹就像是有靈性一般,讓葉寒有一種古樹正在對他微笑的親切感。
葉寒晃了晃腦袋,再次盯著古樹,青鳴鳥率先放緩了速度,其餘坐騎也都跟著緩緩而行。
「真是一棵了不起的老樹!」作為學問並不高的粗人,葉寒忍不住發出一聲並不華麗的感慨。
葉寒沒說:啊!真是一棵牛逼哄哄的老樹,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就是妖族最神聖的老妖樹,妖族所有的靈氣,皆是從這棵老妖樹而來,可以說老妖樹孕育了這片妖族大地的生命,孕育了整個妖族,更是見證妖族古往今來的興盛與衰敗。」
咕咚,葉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妖族的那棵老妖樹。
「沒想到,這棵老妖樹還有復甦的一天!」葉寒體內,大怪物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可不是嘛!老妖樹才是最聰明的,站著不動,活得比誰都久。」又一道聲音從葉寒背後,白君夜的體內傳來,也只有葉寒能夠聽到。
「萬年前的那場大戰,老妖樹便枯萎了,從那以後,數千年都沒能再發芽,現在老妖樹重新甦醒,也代表著妖族獲得了新的希望,而森林裡聚集的族人們,不過是前來祭拜老妖樹,為老妖樹提供養分而已。」冰蘭再次開口,解釋著葉寒先前的疑惑。
眾人這才明了,不禁再次望向老妖樹,即便處於森林頂端,想要看清老妖樹的模樣,還得高高仰起頭才行。
「妖王大人,您回來了,老妖王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道身影從老妖樹的另一端飛速趕來,眨眼間便已抵達眾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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