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這小子也是和張峰一向沒大沒小的習慣了,他們幾個和張峰只見的感情不像其他人,平時相處起來也是很輕鬆隨意,還不像巴頌那般嚴肅崇敬,也不像劉三那般拘謹。
可能在這些人中,除了鄭虎以外,和張峰最為隨意的就是王宇了,而鄭虎的隨意還帶著一些尊重,王宇因為年齡最小,張峰也是最向著他,最由著他的性子。
所以他才能在張峰面前這麼口無遮攔的說著這些話,可是這魚老大一聽可就有些慌了,他趕緊擺擺手說道:「這位小哥,你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回頭讓老闆誤會了可就不好了。」
魚老大哪裡敢這麼想,這讓王宇一說,弄的他是又緊張又尷尬,一下臉都有些紅了,張峰看到這樣趕緊寬慰著魚老大。
只見他一臉笑意的搭著魚老大的肩膀說道:「魚老大,我這個弟弟他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喜歡開玩笑,你可別往心裡去,我看他就是吃你的吃慣了,你給他慣得,下次給他們吃東西記得收錢,不然他們吃了還得說你,你不划算。」
張峰暗暗的瞪了一眼王宇,這個臭小子,沒事拿魚老大開涮,這魚老大又不似他們這般愛玩鬧,要是還當真了,難道真要人家明天又給他們留好東西啊,這些人家都是要換成錢的。
王宇偷偷的吐了吐舌頭,他還真是和魚老大開開玩笑,這幾天魚老大的確是沒少給他們吃些好東西,他這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水魚嗎,哪能知道這魚老大禁不起逗呢。
「這個小哥這話說的我心裡是真過意不去啊,要是有怠慢的還希望各位多多海涵,可千萬別見怪啊。」魚老大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希望這些人別真以為他是對張峰巴結才好。
畢竟這水魚也不是他說有就有的,這也是需要靠緣分和機遇才能碰上不是,特別是這麼大的,平時他們也沒碰到過,哪知道今天就遇上了呢。
張峰看到魚老大這麼緊張,這都是王宇惹的禍,他不由得沉聲一喝,「王宇,你看看你,和魚老大開這種玩笑,弄的他多不自在。」
原本一件好好的事情,這下弄的現場的氣氛十分尷尬,王宇也沒想到自己無心說的一句玩笑話還讓魚老大難堪了,他趕緊擦了擦手站了起來。和魚老大道歉。
「魚老大,我這破嘴,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我就是隨便說說,這不我們也一起能吃上嗎,我真是隨便說的,你要和我認真的話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這老闆搞不好要扣我工資哩。」
王宇佯作可憐兮兮狀,對魚老大作揖請求的,這副樣子一下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魚老大一看這樣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只要不是真的讓這幾位小哥心裡有意見才好。
現在看來他們還真是和自己開玩笑的,魚老大看到這個樣子心裡也安心不少,他本來就是一番好意,要是被他們給誤會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他趕緊笑著說道:「好好好,我沒往心裡去,只要大家開心就好,晚上大家一起吃,呵呵。」
魚老大臉上的笑容又重新浮現,張峰這才放下心來,「那你們先去忙吧,等下吃飯的時候見,我跟著他們一起忙活忙活。」張峰指了指地上一堆的東西,他還得幫著一起弄著。
魚老大笑眯眯的拎著水魚和水箱就往上面走了去,張峰知道他們還得把船檢查一下,然後把漁網整理好,然後才會開始準備晚餐,張峰也趁著這時候和他們一起整理一下地上的東西。
「王宇你小子嘴上是不是欠個把門的,這魚老大的玩笑是隨便亂開的,你看你把這老實人弄的多尷尬,你下次要這樣,罰你和他們一起出去捕魚,不准回家。」張峰故作生氣的說道。
哪知道王宇這厚臉皮完全沒在怕的,他似乎根本不介意張峰怎麼說,他笑嘻嘻的回道:「峰哥,你這麼說是要把我流放在這江邊嗎,你可千萬別拋棄我,這幾天我呆的人都有些傻了,你要真把我留下,到時候再看到我的時候,我智商下降了,你可別難過啊。」
王宇這幾天一個人面朝黃土背對天,他完全沒有任何時間觀念,早上一睜眼就是對著一堆泥土破爛的垃圾,然後挨個桶子裡面的水開始清洗,最後用高壓水槍沖乾淨,這活兒不但繁瑣,而且特別枯燥。
整個就是一個機械的重複動作,要是有多一個人和他一起說話還好,主要是巴頌他們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有時候晚上還去加個班,他這一整天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一開始劉陽這小子還下來看看,這劉陽一去學習起來,就跟學習狂魔似得,不管王宇在下面怎麼喊,他就是聽不見。
王宇氣的,後來劉陽下來他也把劉陽給趕走,只有小黑子,回來以後會黏著他,幫他干點活兒,可問題是他和小黑子也說不上話啊,一個半大點的小屁孩。
他能和小黑子有什麼共同語言?王宇簡直是無語問青天,張峰也不來,他一個人在這裡簡直就要入定了,今天看到張峰來他簡直不知道有多高興。
雖然才短短的幾天,可人真的受不了,他本來就是一個話癆,這一下讓他閉嘴一整天,簡直是一種殘酷的刑罰。
「你傻了才好,傻了我養你一輩子,省的你一天到晚的給我闖禍。」張峰看著王宇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根本不知道拿這小子該怎麼辦才好,平時和他就口無遮攔的。
這對魚老大也說這些,這魚老大心思細膩,張峰擔心他多想,他自然是要好好說說這王宇才行。
王宇這一舉動無疑於是讓大家對他群起而攻之,連鄧亮都看不過眼,跟著張峰一起說的:「可不是嗎,王宇,你以後當著魚老大可別這麼說了。人家和咱們不一樣,你這玩笑人家要當真的。」
一時間王宇儼然成為眾矢之的,大家紛紛教育著他,巴頌則在一旁像看熱鬧似得看著這一切,他突然覺得,張峰和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是真的好,這才是真正的兄弟感情吧。
一起有說有笑,有指責有埋怨,這樣的感情才經歷的起大風大雨,這樣才不會被辜負吧,不知道為什麼,巴頌覺得很羨慕他們。
雖然自己也是他們之間的一員了,但是似乎並沒有他們這種深刻的情誼,他和張峰之間,和王宇,和鄧亮,甚至和劉三之間。
其實說是生死之交也不為過,因為他們對自己,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救命之恩,自己之所以還能夠站在這裡,能夠感受著陽光和空氣,是因為有他們這一幫人,幫著自己。
自己才能夠在這片土地上重獲新生。所以自己對他們的感情更多的是感激,是感懷,但是他們之間才是真正的無所顧忌,肆無忌憚的大聲說笑,這樣的感情他很羨慕。
而巴頌也知道,這些都是時間造成的,張峰和王宇他們之間尤為顯得更加要好,劉三有時候都只是默默在一旁只是笑著看看,也不插話,他在裡面的話似乎很少。
巴頌感覺劉三話真正多的日子,應該是在山上道觀里的時候,劉三變得比較善於言語,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下山以後的劉三放佛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巴頌也不知道劉三去學習以後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不過他覺得劉三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沉穩幹練了,一開始他並不能理解張峰為什麼要把自己身邊的人送給別人當徒弟。
現在他漸漸的有些能夠明白了,劉三的變化,他看在眼裡,這的確是一個十分大的轉變,並且是在張峰身邊從來看不到的變化。
就憑這一點,巴頌心裡十分佩服張峰的用人方式和方法,他覺得張峰在這一方面有著先天優人的聰慧,他似乎比別人更加的懂得,什麼樣的人應該放到什麼樣的位置上去。
巴頌走到一旁,看著平靜的江面,此刻他的心情就和江面的江水一樣平靜,那些恩怨情仇他漸漸的已經開始放下,已經心安理得的在這個城市重新開始。
他覺得他現在的一切,都要感謝張峰,要不是張峰把他帶到道觀去養傷,或許他不會這麼輕易能夠放下這些事情,這件事情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那麼容易能夠被放下的。
在道觀的日子,他雖然聽不懂那些道長們說的大道理,有時候甚至理解不了那些生僻隱晦的中國文字,可是從每個人眼神里對他傳遞出來的關懷他都能夠深刻的感受到。
他知道每一個人都是希望他好,希望他能夠重獲新生,希望他能夠重新開始。並不希望他再回到過去那種生活中去,更不希望他回去尋仇。
他知道有些事情放在心裡或許是一輩子,可是放下了再提起,又是另外一個境界。
巴頌自認為他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可是有些事情不弄明白,不找到一個答案,可能終其一生他也想不明白。
只是現在他要報恩,要報張峰的救命之恩,報答這群兄弟們對他的重生之恩,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雖然王宇和張峰他們都說,等到時候會陪他一起回去尋找一個答案,但是巴頌是絕對不會答應他們一起前往的。
因為那是一個危險之極的地方,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他不會讓自己最在意的這群兄弟去冒險。
要是他們有什麼事情,會比讓他自己死一百次更加的無法接受。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他會自己悄悄的無聲無息的離開,如果他能找到答案回來,就和兄弟們一起慶祝狂歡。
如果他回不來,也不希望兄弟們因為他的事情,而耽誤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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