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張鋼很是奇怪地重複了一下,然後不解地問道,「陷害你們飛訊技術公司與走私有什麼關係?」
姜新圩笑道:「我也只是猜測。」接著,他開始了將上輩子的事拿來胡吹了,「我從一些特殊的渠道知道歐洲現在正忙於將低版本的程控交換機更換掉,換上新版本的程控交換機。而這些低版本的程控交換機還能用,相對於我國固定電話主要用來通電話的功能,這些交換機基本能適應。所以這些淘汰設備走私進來後,會被很多單位購買。」
其實,何止是適應,完全能夠一直用下去,反正我國很少有人用固定電話網絡來傳遞數據,用不了幾年網際網路就風起雲湧,網際網路可以承擔一切數據流的傳遞,固話網就更加沒有其他功能了,只要能打電話發傳真就行。
如果姜新圩不是程控交換機生產商,而只是一個固定電話用戶的話,根本不在乎郵電局是用歐洲淘汰的程控交換機還是用新採購的交換機,反正效果差不多。
當然,如果採用歐洲淘汰的程控交換機,對國家而言有兩個不好的地方:第一,造成了稅收流失,那些走私集團可不會老老實實地繳稅,他們把淘汰的程控交換機偷偷摸摸地運進來,與郵電部門某些人內外勾結,侵吞了大量的老百姓財物,肥了私人也敗壞了社會風氣。
第二,這些走私集團從歐洲走私那些淘汰的程控交換機,可不是真的用垃圾價格買來的,特別是隨著他們走私數量的增加。對方還故意提高價格。本來需要他們花運費運到垃圾場,而且還需要花錢進行處理的垃圾,結果換成了金錢,從而讓這批程控交換機賺了兩趟錢,增加了歐洲電信企業和電信設備製造商的競爭力。從而更加讓國內的電信設備企業增添了壓力,更加難以跟對方競爭。
於公於私,現在的姜新圩都應該旗幟鮮明地反對這種走私的進行。
張鋼問道:「竟然有這種事?」接著,他依然不相信地說道,「走私的量難道很大?難道你們的生產會影響到他們的走私和贏利?」
在他想來走私不就是派兩條船偷運一些進來唄,隨便找點關係就能消化掉。用得著這麼處心積慮地陷害一家程控交換機製造企業?
姜新圩說道:「如果你認為走私的量很少,那你就太低估他們。如果我的消息不錯,對方一年完全可以走私進來兩到三千萬線(門)的設備,超過我們國內目前程控交換機廠家生產量的總和。」
「啊,這麼大?」張鋼再次大吃一驚。
不過。雖然姜新圩說的這個數字如此巨大,但張鋼並沒有懷疑姜新圩什麼,因為他知道姜新圩在歐洲有他的公司,更有他的消息網絡,他應該不會對自己說謊。張鋼根本不知道姜新圩是在信口開河,依據的並不是歐洲得來的消息,而是拿上輩子的事情在說。
接著,張鋼說道:「如果真有這麼大的量。確實對我國的程控交換機生產會產生衝擊,如果你們正的如生產電話機、尋呼機那樣擴大生產規模,你們兩者之間肯定會產生衝擊。」
姜新圩說道:「我們公司現在的工作重點就是如何擴大設備的生產規模。他們肯定知道我們有錢,今明兩年將程控交換機的生產規模擴大到一千萬線、兩千萬線都有可能,就是三千萬線也不是妄言,只要國家有關部門配合我們。
正是這個想法,我才被他們利用,我們才跟滬海市通信有限公司合作的。我相信只要對方誠心誠意地跟我們合作,只要我們在這家公司建設起四條生產線。就憑這個合作一年就能生產近一千萬線,他們能不急嗎?」
張鋼想了想。說道:「你放心。你們與滬海市通信有限公司的合作不會黃的,就如你所說,你們跟他們來一個將計就計,等到他們準備反悔的時候,我們就給他們一個釜底抽薪。……,我現在就向我爺爺匯報,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就不信他們還真的能一手遮天。不過,你現在繼續裝著不知情的樣子,讓他們先蹦跳幾天。」
……
當天晚上,顧長風就給了姜新圩一些信息。他說他跟他父親的朋友這個人在滬海市通信股份公司當副總取得了聯繫,那個人告訴顧長風,俞正和跟飛訊技術公司的合作確實只是在虛晃一槍,除了俞正和和公司那位將要退休的老總知道此事,其他副總根本不知情,更別說其他幹部和職工了。
這位副總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他在公司的門路廣,認識的人多,無意中從辦公室一個辦事員嘴裡知道這件事,因為就是這個辦公室的辦事員和一個車間主任在具體承辦並負責接待來自飛訊技術公司的技術員。
這個傢伙有點得意忘形,在一次小型聚會上,這傢伙喝醉了酒,面對自己的幾個朋友吹噓他受到俞正和的重視,現在俞總安排他辦一件與飛訊技術公司合作的事情,只要辦好了,將來老總退休而俞總上位的時候,他就可以上升一步了,很可能成為公司辦公室主任……
接著,顧長風還告訴姜新圩,俞正和這傢伙還與京城一個叫胡少的傢伙關係不錯,有人看到那個叫胡少的人前幾天來聯繫過他。據他猜測這件事很可能就是胡少那幫子傢伙鬧出來的,他還聽說胡少等人與海關、稅務聯繫緊密。有一位叫王雒的人曾經還找過顧長風的一位堂兄弟,邀請他一起去歐洲收購舊設備運回國內出售。
說完這些後,顧長風有點擔心地對姜新圩說道:「姜總,這個叫胡少的傢伙神通廣大,根本不是我能對付的,估計冷蘭家也有點棘手,他爺爺跟冷家老爺子可是同樣的級別,而且還比冷家老爺子遲兩年退居二線。你最好不要動他,除非……,我建議你乾脆儘快中止這個合作就算了,反正你現在也沒有損失多少。那傢伙根本就是一條瘋狗,被他咬一下不值得。反正我們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財,不要跟那玩意一般見識。」
姜新圩笑問道:「除非什麼?」
顧長風嘆了一口氣,說道:「除非你認識的文家全力幫你。」
姜新圩對這些大佬之間的關係不是很清楚,不由問道:「文家就可以壓過他們一頭?」
顧長風說道:「如果他們全力以赴,確實可以讓胡家老實下來。可是這個胡少的爸爸跟文國忠可是共穿一條褲子的好朋友,我估計文家肯定會有所顧忌。就算你跟文念詞她們兩姐妹關係好,文國忠也未必會全力以赴地幫你,最多就是兩邊相幫。」
姜新圩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顧長風隨口問道:「你說的是誰?……,你說胡少的父親?他在粵東省軍分區。……,姜總,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你一個平民百姓攪進去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我可不是嚇你。至少我是不敢進去的,我對那條瘋狗都是避著走,要不,你真以為我有多大的雄心,你真以為我看不慣蘇鼎宇而跑到你們伊陽市一個小小的郵電器材公司當經理?」
姜新圩笑道:「原來你跑到那裡是避難的,是為了躲開那個叫胡少的傢伙?虧我當時還很佩服你,佩服你這個京城的公子哥去窮鄉僻壤創事業。」
顧長風顯然也感到有點丟臉,辯解道:「這個姓胡的手下有一個蠻不講理的傢伙,他叫袁益,這個傢伙六親不認,是瘋狗中的瘋狗,仗著幾身蠻力,三句話說不到一起就動手。這歌傢伙幾次傷人,甚至還殺過人,可在胡家的庇護下幾次都化險為夷。很多時候,我們不是怕姓胡的,而是怕這個姓袁的,如果被這傢伙落了面子、傷了身體,根本就只能自認倒霉,人家是滾刀肉,打了你,他自己就主動去派出所自首。在派出所里吃香的喝辣的,罰款什麼的都有姓胡的來出,根本就是……,哎……」
姜新圩問道:「這傢伙厲害嗎?」
顧長風說道:「比你當然不行,你這傢伙簡直不是人。可是,人家有胡家罩著啊,他打了你最多去派出所睡幾天,而你要打了他,絕對是麻煩纏身。就算不坐牢,可就是去派出所蹲一天,我們也不舒服吧,臉上無光,是不是?」
姜新圩半真半假地說道:「我先看看情況,如果真不行就算了。」
顧長風鬆了一口氣,說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反正人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順心,總有遇到坎和坑的時候,你就當自己這次不小心摔了一下,算了。」
第二天上午,姜新圩將從顧長風這裡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張鋼。
張鋼一聽,樂了,笑道:「姜總,你消息還蠻靈通的啊,我這裡找了那麼多人才查清來龍去脈,你就已經知道了。呵呵,我正要打電話感謝你呢。」
姜新圩一愣,問道:「感謝我?啥意思?」
張鋼笑道:「啥意思?你等幾天就知道了。」
(感謝赫赫威龍、破碎的心no1的打賞,感謝李華的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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