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劍雲說的是英語,雖然還是結結巴巴,但他說的大致意思瓦里德還是聽明白了,很是憤怒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再轉頭對走過來畢恭畢敬的青武晉二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趁青武晉二朝瓦里德王子鞠躬的時候,王劍雲低聲對那個懵逼的華夏記者快速地說道:「這是姜董的意思,他說必須中標。你就別搗亂了,明白不?不許搗亂!」
記者一時間哪明白,但看到圍過來拿著警棒的保安,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爬起來。在保安威脅的目光中,慢慢地離開。
看到他們兩人離開,剛剛鞠躬完畢站直身體的青武晉二傻眼了:納尼!你們怎麼就走了?你們不是要……
面對瓦里德王子不耐煩的追問,青武晉二一邊罵著王劍雲一邊不斷向瓦里德王子鞠躬不斷道歉。
瓦里德王子本就鬱悶,現在又被這三人弄得莫名其妙,不由心頭火起,提起腳對著鞠躬的青武晉二就是一腳,怒道:「滾!」
倒地的青武晉二依然道著歉,直到瓦里德王子的身影消失了,他才慢慢爬起來,灰溜溜地離開,心裡恨死了飛訊集團。
於是,飛訊集團有驚無險地獲得了加瓦坦油田的開採權!
這裡的動靜吸引了無數的記者,當保安們一撤開,他們一窩蜂地湧向王劍雲,湧向那個記者同行:
「請問王先生,你們飛訊集團中標了,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你們飛訊集團為什麼不和其他石油公司達成一致?」
「飛訊集團不是生產手機的嗎?怎麼涉足石油行業?你們公司準備轉型嗎?」
「所有石油公司都認為這次中標會虧本,你們怎麼超出競拍條件這麼多?是你們不懂行情不懂技術,還是因為你們有什麼內幕消息?」
「剛才你們為什麼大喊大叫?你是一個記者,為什麼這麼激動?」
「你們攔住瓦里德王子是想說什麼嗎?為什麼最後卻沒有說?」
「請問王先生,你們中標是意料之外還是確實想拍下這個油田?」
「飛訊公司是代表飛訊公司本身,還是你們公司受你們國家的委託?」
「你們開採出來的原油準備怎麼使用?」
……
雖然問的記者很多,但王劍雲這次學乖了,對這些問話要麼是一言不發,要麼說一句無可奉告,或者乾脆假裝聽不懂。
其實,他不是假裝,因為這裡的記者沒幾個說中文的,大部分說的都是英語,王劍雲最多能聽懂一半左右,根本不敢說什麼。
當天的國際媒體對飛訊集團中標沙特加瓦坦油田的事情做了不少報道:
美國《華爾街日報》寫的是:《一個攪局者,明知是坑依然跳入,為什麼?》
英國《泰晤士報》的標題是:《走出來的華夏私營企業,為的是原油》
日夲《產經新聞》寫的是:《不懂世界市場規律的華夏人》
德國《德意志報》寫的是:《樂瘋了的飛訊集團到底有多傻》
瑞典《快報》的標題為:《電信行業的成功者,原油行業的失敗者》
……
相對於國外熱鬧的報道,華夏國內幾乎是鴉雀無聲,沒有一家主流媒體報道這件事情,電視新聞里更是蹤跡全無。
興高采烈的姜新圩倒是接到了發展改革委張淑賢的一個電話。
張淑賢未語先嘆氣,苦笑道:「姜總,真是你說的有錢就任性啊。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現在騎虎難下了吧?」
姜新圩樂呵呵地說道:「沒有啊,我正高興著呢。……,張主任,我想從國內召集一支施工隊伍,去沙特進行高速公路、碼頭和原油管道建設,你們不會反對吧?」
張淑賢吃驚地問道:「你還真準備大干啊。」
姜新圩笑道:「當然。向國外派遣勞務工,還需要哪些部門同意?這次可是需要有一定技術的工人。對了,我還要向國內訂購大量的水泥、鋼筋什麼的。這個也需要向你們發展改革委批准嗎?」
張淑賢再次嘆氣,說道:「如果是賺錢的工程,這些事你就是不找國內幫忙,我們也會請你照顧國內的施工建築公司、水泥廠、鋼鐵廠什麼的。可是,你們這個油田明擺著是扔錢,我們都不會幫你吆喝了。」
姜新圩依然樂呵呵的,問道:「那我就只能去國外找施工隊伍,找鋼筋水泥了?」
「你敢!」張淑賢大怒,說道,「你不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嗎?就算你虧本,也該讓我們國家的企業賺一部分錢回來。……,這事很容易,沒有哪個部門會阻礙你們的。」
姜新圩說道:「那就好。……,對了,張主任,我想辦一家石油管道廠,專門生產輸油管道和一些附屬部件,行不?」
張淑賢都不想說話了,良久才說道:「姜董,你還真的想把滿天麻雀都抓盡?貪多了嚼不爛啊。你安安心心做你的電信設備多好,利潤那麼高,在國內又沒有競爭對手,誰也不會反對你們,嫉妒你們。你何苦一定要做原油管道,一定要在石油行業挖一塊肉出來?」
姜新圩問道:「我現在不是把公司交給了高手管理嗎?我一個年輕人總不能一天到晚遊手好閒吧?……,你們發展改革委真不批准?我可告訴你,我要建了,業務量可不小哦,絕對可以為國家每年賺取上億美元的外匯,而且我還不與國內同行爭市場。」
張淑賢精神一振,問道:「你真的每年可以創匯上億美元?沒騙我?」
除了中石油、中石化,現在華夏還真沒有幾家企業能夠為國家創匯上億美元,雖然現在有飛訊集團、中軟公司進入億美元創匯的企業行列,但這種企業還很少很少,甚至創匯上百萬美元的企業也不多,張淑賢自然是希望多出現幾家,以至於他都忘記了剛才對姜新圩的埋怨。
姜新圩說道:「張主任,你說我會騙你嗎?我什麼時候騙過人?」
張淑賢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確實不騙人,但你總得拿出一點點證據吧?」
姜新圩說道:「有人向我做了承諾,但這個人和他所說的話我暫時不能透露。至少我要在沙特建原油管道這沒錯吧,我們可以自產自銷啊。」
張淑賢嗯了一聲,說道:「我現在也不能一口氣答應你,我們必須討論一下。……,如果你們承諾真的不與國內同類企業搶市場,應該問題不大。」
姜新圩半真半假地說道:「國企真是你們的親兒子啊,我們這些私企比私生子的待遇還不如。行,我可以書面向你們提出承諾。……,我希望你們能快點批覆。等下我就會安排人向你們提交申請書的。」
張淑賢苦笑道:「這本來是屬於他們的領域,你這是跟他們搶飯碗。……,算了,其中的原因我也不跟你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掛了張淑賢的電話,姜新圩又接到了沙特王子薩耶夫曼的電話。他很真切地感謝了姜新圩的幫忙,看到其他石油公司的提交的標書,他說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飛訊集團接盤,這次競拍就會流拍,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姜新圩嘴裡說著沒什麼,心裡則笑道:王子啊王子,流拍對你們國家才好呢。
薩耶夫曼不解地問道:「姜,你不是說好只分成35.5%給我們嗎?怎麼卻變成了36%?」
姜新圩心道:我確定了那塊油田是上輩子的那塊儲量巨大的油田,為了減少你們將來的忌恨,不得不這樣啊?如果可能,我還想再提高一點呢。再說,提高這一點還不是為了確保中標?萬一哪家公司得到了消息也要搶這油田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但他嘴裡卻笑著說道:「王子閣下,我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知道你把我當朋友看,我也把你當朋友看。我們華夏有一句老話,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氣一氣那些石油公司,告訴他們,我們不懼他們,得罪他們又何妨?我不但要得罪他們,還要往死里得罪。」
薩耶夫曼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飽含感情地說道:「姜,謝謝你。期待跟你的再次見面。」
聽了他的話,姜新圩感覺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過火了。他也跟著說道:「王子閣下,我也期待跟閣下的見面。……,我想問一下,合同簽訂之後,我們可以派人進駐加瓦坦地區進行高速公路和輸油管道線路的地理勘測嗎?」
薩耶夫曼吃驚地問道:「你準備馬上進行高速公路這些項目的建設,不先進行油田勘探?萬一……,我的意思是,萬一這塊油田儲量不大,甚至不夠你們建設項目的錢呢?」
說真的,姜新圩已經不想裝逼了,握有底牌的他說出什麼計劃來都感覺有點騙淳樸的孩子似的,但他這樣也是實話實說,總不能因為擔心自己說的話騙走了薩耶夫曼的感激而說出自己是重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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