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繼福忙於指揮保安和工作人員維持秩序的時候,姜新圩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打完之後,他又重新走到陸勇的跟前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戲謔地問道:「陸勇,你不會不認識我吧?我剛才還奇怪,這個進來鬧事的人怎麼會有點面熟呢,敢情他是你哥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陸勇,你的忍性還是不錯啊,我以為在這棟樓裝修的時候就會鬧事呢,結果到今天才鬧。沒想到又撞倒了我手裡,你還真是倒霉哦。」
陸勇腫大的眼睛本來只有條縫,但聽了姜新圩的話,這傢伙努力把眼睛睜大,好久才認出眼前這個打自己的小子居然是自己的熟人,本待破口大罵,但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只好忍住,但丟了大臉的他還是不甘心地冷笑道:「小子,你姓姜吧?你別以為你能打,我可告訴你:你別得意!爺們我今天是栽了,但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誰叫你小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姜新圩冷笑著問道:「你算狗屁不能得罪的人?我現在就得罪你了,怎麼著?」
陸勇也冷笑道:「我當然是小人物,但我有大人物撐腰。你今天是贏了,可明天呢?後天呢?再說,我就不信你一直住在這超市里,只要你出來,你就小心你的狗命。」
姜新圩心裡一愣,問道:「那個大人物是誰?」
陸勇更是得意,反問道:「你說我會告訴你嗎?哼哼,今天只是開胃菜,今後你會知道你得罪他的後果。」
姜新圩笑了一下,說道:「我等著。」
說完,他用力甩了這傢伙一巴掌,看著陸勇暈了過去,他才好整以暇地站起來,目光狐疑地看向超市前面的遠處馬路。
那些膽大的顧客一個個如看凶神惡煞似地看著姜新圩,一個個心底發虛,也一個驚疑不解:這小子是不是精神病患者?怎麼動不動就揍人?
就在此時,遠處疾駛而來幾輛小車、麵包車,這些車才停穩,就見一群記者從裡面沖了下來。
不錯,是記者,因為他們或扛著攝像機,或拿著採訪本。一個個興奮異常的樣子,有人還直接攔住一個往外走的顧客,問道:「這家新蘭超市是不是賣過期劣質食品?」
看到這一幕,姜新圩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我特麼得罪誰了?這傢伙能量不小啊,居然請來了這麼多記者。
看到記者蜂擁而至,正準備躲一邊給冷蘭打電話匯報的超市經理舒繼福更加惶恐不安,臉色更加蒼白,雖然是冬天,但身體到處都是汗,額頭上更是汗如雨下:「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冷總還不開除我啊。這小子……,唉,我都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該感激他,本來一件小事居然弄成這樣……」
一個大型超市出現一件兩件小事並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事情,有很多種辦法來解決,雖然姜新圩這種揍人的辦法也是一直辦法,但這是最糟糕的辦法,是引火燒身的辦法。
看著記者將攝像鏡頭對準新蘭超市的招牌,對著被打倒在地的保安以及穿工商制服的男子,舒繼福連死的心都有了,很是哀怨地看著姜新圩這個多管閒事的小子,心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二愣子?打架厲害有什麼用,這能解決問題嗎?這不,把記者都引來了嗎?唉,今天這生意肯定是黃了,老子也肯定會被公司當著替罪羊甩出來。誰特麼會相信你小子壓根就不是我們請來的,誰相信你小子與超市壓根就沒有任何關係?你打人是打爽了,可老子得為你被黑鍋啊。」
不過,此時的他不敢罵姜新圩,擔心他一怒之下將自己也揍一頓,只好加快步伐躲到貨架背後給冷蘭打電話去了。
當舒繼福躲起來的時候,衝過來的記者們一個個都懵了,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躺在地上:咦——,畫風不對啊。不是說新開張的新蘭超市賣假貨,工商局要查封嗎?怎麼工商局的人倒地上,難道是新蘭超市膽大包天抗法毆人?可為什麼地上又躺了一地的保安?而超市的人又都一個個膽戰心驚,和其他顧客一樣,都膽怯看著那個背對著外面的年輕人?
就在這時,遠處街道傳來了陣接著一陣的警笛聲。
躺在地上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陸斌一聽警笛聲就如聽到了仙樂,心頭的害怕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霸氣,只聽他大聲對姜新圩叫道:「小雜種,你的死期到了,這次不把你弄死在警局,老子跟你姓!這破超市老子等下就一把火給燒了。哼,小雜種,竟然敢跟老子狂,竟敢打我弟弟陸勇,你死定了!」
姜新圩走過去對著他嘴巴就是一腳,看著對方嘴巴里迸飛出來的兩顆門牙,看著對方再次露出驚懼的神色,他笑了,說道:「你們兩兄弟還真是有緣啊,一個要把姓倒著寫,一個要改姓。嘿嘿,你要跟我姓?可是我養不了你這麼大的兒子,而且我也不喜歡你這種忤逆子,你還是乖乖當你老子的兒子吧,我可不稀罕你。」
「你……你……」陸斌又痛又怕,腦袋不斷往後仰,以避開姜新圩的腳。
姜新圩用腳尖踢了幾下,說道:「姓陸的,你呀真傻,事情還沒有眉目你就叫嚷開了,怎麼就不能等一等,等警方把我抓走了再說這些狠話不行嗎?你看谷科長多乖,知道現在局勢還沒有把握在自己手裡,就一直忍氣吞聲,只是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到我倒霉了再出來咬一口。……,谷科長,你說是不是?」
谷壯嶼還真是這麼想的,他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可這心思被姜新圩說出來,他一時嚇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只是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
「我」了好久也沒有我出什麼來。不過,聽到外面越來越近的警笛聲,他雖然驚慌但也沒有向姜新圩低頭,而是有意地拖延著,用「我」來應付姜新圩的問題。
記者們也忘記了拍攝超市,他們一齊看向衝過來的警車,雖然他們一個個內心充滿了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一個個也都興奮異常:今天來對了!今天絕對能抓一個大新聞。
在眾人各自目光中,警車裡下來一群警察。
為首的警官掃了一眼眼前的情景,稍微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穿過顧客和記者留出來的通道朝超市快速地走著,直到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姜新圩,他才伸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立正敬禮,姜新圩卻說道:「把地上的這些傢伙全帶走!」
警官差點閃了一下腰,但隨即回答道:「是!」
說著,他轉身朝跟上來的警察一揮手,大聲命令道:「把他們全部銬起來,帶回所里!」
聽到警官的命令,記者傻了,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什麼?警察居然聽這個小年輕的?今天是他行兇打人好不好?你們應該抓兇手啊。」
記者們都已經把事情的首位弄清楚了七七八八,知道姜新圩才是最應該被抓的人。
看到警察抓人,顧客也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難道這小子有什麼來頭?他是警方秘密監控陸勇的臥底?」
本地顧客比記者們稍微多知道一些東西,知道陸勇的黑暗歷史。
看到被打的傢伙被一個個戴上手銬,新蘭超市的員工不可置信:這小子難道是我們公司請來的大人物,專門是保護我們超市,為我們超市擺平麻煩的?
一個記者最先回過神里,他一個箭步衝到那個警官前面,大聲問道:「警官你好,請問你們為什麼抓人?據我所知,今天先動手的可是那位年輕人。你們怎麼不抓他?」
警官本來不想說話,但看了姜新圩一眼,見姜新圩點頭,他說道:「今天這事是因為有人栽贓敲詐,我們接到報案後前來處理。經我們查實,陸斌等人部隊涉嫌敲詐,還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所以我們必須帶走他們!」
一個記者連忙問道:「栽贓?你是說他們所說的食品過期並非真的食品過期?」
警官說道:「是。……,讓一下,我們正在辦案。各位如果關心這件事,請去我們單位申請採訪,現在我們必須執行公務。請讓開!」
顧客和記者都目送著警察抓著人離開,超市的員工一個個面面相覷,目光都看著姜新圩,一個個猜疑著姜新圩的身份。
姜新圩大步朝超市裡面走去。
不過,他沒有走幾步就被舒繼福喊住了:「這位……這位小兄弟,請留步,請留步,我們總經理想跟你通話。」
姜新圩接過舒繼福手裡的手機放到耳邊,說道:「丫頭,有事?」
舒繼福差點栽倒在地:他……他喊冷總為丫頭?
冷蘭的聲音立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笑道:「呵呵,我就知道是你。才從飛機上下來就到了公司?情況怎麼樣?」
姜新圩說道:「還行。超市工作正常。」
冷蘭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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