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塗錚的更是一臉的譏諷,說道:「運輸設備就這麼多,他們不等,難道自己飛過來?無知!」
姜新圩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吃了槍藥,莫名其妙地將怒火發向自己。他沒有理睬他的譏諷,而是對王進東說道:「把其他勘探隊的運輸都停下來,優先運你們玉門的。」
「他敢!」塗錚噌地一下站起來,怒問道,「姓姜的,你什麼意思?」
姜新圩冷冷地說道:「我沒什麼意思,我只要求華夏人在外是一個團結的整體,一個奮鬥的整體,而不是為了一點點所謂的面子而鬧情緒。」
塗錚怒道:「這能怪我們嗎?要怪只能怪決定這些事的人。說不定這次機構的設置就是因為你在裡面亂插手呢,導致政令不通、上下銜接不上!」
姜新圩冷冷地問道:「機構設置怎麼啦?各勘探隊各負責各的,王進東代表上級協調指揮六支勘探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塗錚冷笑道:「你不知道大1慶的行政級別高於其他油田嗎?你們居然要玉門領導我們,豈不是亂彈琴?」
姜新圩譏諷地說道:「敢情是因為自己帽子小了?……,對不起,從現在起,你的副指揮長沒有了。這裡只有一個指揮長王進東!」
塗錚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一個私人老闆居然管到國營企業的頭上了。我問你,你算老幾?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你就能對我們指手畫腳?我呸!」
姜新圩掏出手機,撥了張淑賢的手機號碼。接通之後,他直接問道:「張主任,你不是告訴我,六支勘探隊分別來自玉門和勝利嗎?怎麼這裡的副指揮長是大1慶的?」
張淑賢哭笑不得,說道:「我說你姜董,沒事做吧?就因為這事你打電話過來?你知道國內現在幾點嗎?我一直有失眠症,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你弄醒了。……,勘探隊沒有大1慶的啊,副指揮長是大1慶的?我不知道。怎麼啦?」
姜新圩說道:「怎麼啦?人家是嫡子嫡孫,看不起其他庶子庶孫吧,現在這個副指揮長不但不聽指揮長的,還不聽我這個老闆的,對我冷嘲熱諷。張主任,你說,到底是我僱傭他們,還是他們僱傭我?east –jm投資公司給我們六支勘探隊提供這麼好的條件,什麼都比其他國家的勘探隊優先,他們倒好,不但沒有利用這個優勢條件,反而開始了內訌。」
張淑賢吃驚地說道:「不會吧?他們怎麼可能內訌?……,你打電話來,肯定有你的想法吧?那你說,只要你的辦法好,就按你說的來。」
聽到姜新圩與張淑賢說到這裡,不但是塗錚和陸志悅傻眼,就是王進東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陸志悅城府淺,忍不住低聲朝塗錚問道:「我們是他僱傭的?……,我們不是和east-jm投資公司合作嗎?飛訊集團只是這家公司的合作夥伴,跟我們一樣的地位,飛訊集團怎麼能僱傭我們?」
姜新圩對著手機說道:「我現在有兩個要求,第一,立即停止這個副指揮長的權力,他最多只能作為後勤人員或者某支勘探隊的隊長。第二,所有勘探隊必須無條件地聽從王進東的指揮,他有權任命每個勘探隊的領導,有權根據不同情況分配各勘探隊的勘探任務。同時,我也有權絕對僱傭費用的撥付。從現在開始,我暫停除玉門三支勘探隊之外的任何費用!」
張淑賢急了,連忙說道:「不行!絕對不行!他們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你不供給他們吃的、住的,讓他們餓死、凍死啊。你這麼做,不是把我們內部矛盾公開給外國人看嗎?他們不會輕看我們嗎?」
姜新圩冷笑道:「他們這是自作自受。我是不想把我們的矛盾公開,可人家就是利用這一點要挾我們,那就公開唄。我們國家又不是幾個人所能代表的。他是他,華夏是華夏。難道華夏有一個流氓,整個華夏就是垃圾了?不可能!……,張主任,你放心,我還是會讓人提供食物的,保證他們坐上火車回去,不會餓死一人也不會凍死一人。」
張淑賢說道:「姜董,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他們領導打電話。我保證,只要有一人不聽你的,你就開除誰。但你不能因為一人傲慢,你就株連其他工人啊。下面那些工人,他們可是無辜的。」
姜新圩說道:「行。我等你半個小時。只要他們不團結如一人,我就將他們趕走!」
說完,姜新圩就大步走出了帳篷,留下三個面面相覷的男子。
此時,剛才降落的那架米-26直升機正在起飛,它呆著一個如集裝箱似的大鐵櫃從地面升起,越升越高,之後,它和吊著的大鐵櫃一起朝右邊的草原飛去。
這架直升機就如一座雄偉的堡壘!
看著如此龐大的飛機吊著如此巨大的鐵櫃快速遠處,姜新圩內心感嘆不已。
這時,默斯塔法走過來,不解地問道:「姜,你這裡忙完了?現在就回市里嗎?梅奧妮總經理一小時後就能達到市里。」
姜新圩搖頭道:「還沒有。」突然,他問道,「默斯塔法,你知道這裡有沒有你們俄羅斯的石油大亨要聘請勘探隊的?」
默斯塔法狐疑地看著姜新圩,回答:「有啊,當然有。……,可是,你手頭有勘探隊嗎?如果有,你怎麼不用在我們公司這裡?我們這裡六支勘探隊還是不夠。」
姜新圩說道:「我想把這六支勘探隊分出一半給別人。你能幫他們找到僱主不?」
默斯塔法大吃一驚,脫口問道:「你要分出三支勘探隊給其他石油大亨?」
姜新圩還沒有回答,帳篷里出來一個人,大聲說道:「不行!你不能這樣隨心所欲。」
姜新圩轉頭看著走出來的王進東,問道:「為什麼不行?難道你喜歡一支不團結的隊伍?我可不是隨心所欲,我是深思熟慮了。」
讓這支勘探隊一分為二確實是姜新圩臨時想出的,但並不能說是姜新圩隨心所欲,而是他認真思考的結果。因為他確實需要一支團結的隊伍,不但是俄羅斯這裡不容易幾支勘探隊有內耗,將來去沙特勘探的時候更不能有內耗。
他是知道,隊伍如果有了矛盾,矛盾很可能會越來越尖銳,內耗會越來越大。在國外不同於國內,很多時候管理者根本不好壓制這種鬧事者,也不好處罰裡面的害群之馬,因為要顧忌當地的法律和民族習慣。一旦某些傢伙在國外有心人的鼓動下跟領導作對,甚至尋找國外組織或團體的庇護,那問題會更加嚴重。
為了今後的管理,為了將來不出大的麻煩,姜新圩必須壯士斷腕,必須將矛盾消滅在萌芽狀態。只有趁著這些人剛從國內出來,他們還不熟悉本地情況,也不認識其他人,姜新圩處理這種事的代價才會最低。真要這些人與外面的人有了這樣那樣的聯繫,那時候就肯定棘手了,很可能會投鼠忌器。
王進東低聲說道:「他們……他們剛接到了國內來的電話。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姜董,能不能給他們一個改正的機會?」
這時,塗錚、陸志悅也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一臉的慚愧和敬畏。
姜新圩沉著臉,撥開陸志悅朝帳篷里走。
等他們進來之後,他冷著臉問道:「你們有話說?」
塗錚連忙說道:「姜董,對不起,我太意氣用事了。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為國家找石油的機會。」
姜新圩問道:「那你捨得放棄你的指揮長職位?」
塗錚咬著牙,猶豫了一會,說道:「我願意,只要讓我呆在勘探隊就行。哪怕讓我當一個普通鑽井工人,我也願意,心甘情願!」
姜新圩問道:「如果我讓你和王進東各帶著一支隊伍呢?」
王進東和塗錚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陸志悅也是忐忑不安,心道:「就一個油田,用得著將勘探隊伍分為兩個團隊嗎?這勢必造成管理人員浪費和職權重疊。」
不過,現在的他自以為自己犯了錯誤,不敢說出自己的疑慮。
姜新圩問道:「如果讓你們分別為國家賺取外匯呢?」
三個人眼睛亮了一下,都非常快捷地抓到了一個詞:外匯!
對於外匯,石油工人最敏感,因為他們幾乎自鑽出石油的那一天起就聽到了這個詞,也一直為這個詞而糾結。每當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開採出來的原油被裝上火車、灌入油輪、運到國外,他們又欣喜又鬱悶。
欣喜的自然是自己開採的石油為國家換回了寶貴的外匯,支援了國家建設。鬱悶的是,自己國家的石油,自己親手采出的石油,怎麼就給外國佬用呢?
姜新圩繼續說道:「我認為你們之間已經產生了間隙,我不知道你們這個間隙能不能彌補,但我不敢冒這個險,我不想你們將來在國外鬧出什麼不好的動靜。所以,我決定將你們分開,各自為國家賺取外匯,看你們到底誰有本事,看你們誰能賺取更多的外匯收入。誰贏了,在下一個油田,我再聘請你們。敢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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