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沒穿衣服又赤手空拳的利比亞士兵驚恐地舉起了雙手,嘴裡大喊著投降。但是,盟軍戰鬥隊員在這個時候可不敢停火,他們都知道如果停止掃射那些舉手的士兵,山上的槍聲就會減小很多,戰鬥聽起來就不會很激烈,給敵人造成的恐怖就會減少。
所以,他們的槍根本沒有停止,不管對方是舉手投降還是舉槍還擊,都是一路掃過去。
現在可不是憐憫的時候,盟軍戰鬥隊一共才十個人,面對近三百個敵人,每一支槍都很重要,甚至說每一支槍發出的聲音都有用。
舉手的利比亞士兵依然被進攻者掃倒了一大片,很多人死去之前眼裡充滿了哀怨和憤懣:你們怎麼能這樣?老子都喊投降了還打死我?
「突突突!」
「噠噠噠——!」
「轟!轟!轟!」
激烈的槍聲完全打垮了高炮營官兵的抵抗的意志,雖然舉手投降還是被殺,但還是有更多的人依然將雙手高高舉起,一個又一個,一群又一群放棄了任何抵抗。
「投降!」
「我們投降!」
「求你們別打了!」
喊聲很雜亂,但意思只有一個。
利比亞的官方語言是阿拉伯語,但英語和義大利也通用,以至於「投降」這個詞被官兵喊出了三種語言。
姜新圩一邊朝可疑的地方掃著子彈,一邊用英語大喊:「跪下!舉手!」
趁著換彈匣的時候,他終於發出了讓俘虜們感恩戴德的聲音:「停止射擊!」
但是,盟軍戰鬥隊的士兵並沒有完全停止射擊,有好幾個人還在咬牙射擊著,追殺那些魂飛魄散但沒有舉手跪倒的利比亞士兵。
不是他們嗜殺,也不是他們故意違抗姜新圩的命令,實在是因為他們被山上的血腥和恐怖嚇壞了,短短几分鐘時間,山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到達都是人的屍體,到處都是人的碎肉、斷肢。
那些停止射擊的人都一個個嘔吐著,身體都在顫抖著。他們的表現比那些俘虜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臉色蒼白頭冒冷汗。只不過盟軍戰鬥隊員一邊嘔吐一邊尋找彈藥補充自己,目光死死盯著那些俘虜。而俘虜只是一個勁地害怕,只想躲在同伴的背後,不想引起對手的注意:他們害怕自己無意中驚動了對手而遭到子彈的掃射。在他們心裡,這些殺過來的傢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留下了馬連濤等五個人看守俘虜,安排劉長貴和諾斯拉迪戴著夜視儀對戰場周圍進行清剿,又單獨吩咐了劉長貴幾句之後,姜新圩就和米里哈德以及一個叫阿里的男子下山了。
如果是大部隊作戰,這種清剿可以隨意一些,就算有不怕死的敵人藏在暗處開槍也危害不大,最多造成幾個人死傷,改變不了戰局。可現在姜新圩不敢,因為只要有一個漏網的敵人藏在暗處開槍,只要打死打傷哪怕一個盟軍戰鬥隊員,他和他的戰鬥隊也承受不了。
看到姜新圩他們下來,山腳下的灰色老鼠激動而緊張地迎上來,急切地問道:「頭,情況怎麼樣了?我們打贏了嗎?」
姜新圩笑道:「當然。我們可是偷襲。」
灰色老鼠樂了,說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們傷亡多大?」
姜新圩說道:「零傷亡。」
灰色老鼠一愣,嘴巴張得老大,吃驚地問道:「什麼?零傷亡,怎麼可能?」
姜新圩揮了一下手,說道:「別說這些沒有用的了。……,我來安排一下下一步的戰鬥計劃。」
灰色老鼠連忙立正,說道:「你說。我保證執行你的命令!」
姜新圩就將剛才緊急思考出來的計劃告訴了灰色老鼠,並指定了要帶走的四個人。
灰色老鼠擔心地問道:「頭,僅僅七個人不夠吧。」
姜新圩反問道:「那你說給我多少人?我當然是越多越好。問題是你能給我更多的人嗎?哪怕多給我一個也行。」
灰色老鼠訕訕地笑了笑:他自己這裡的人手已經嚴重不夠。被姜新圩帶走四個後,包括他自己在內,這裡也只剩下五個人了。
因為他的事情有很多,也很重要,比如接應馬連濤他們押下來的俘虜。這次突襲一共打死打傷利比亞官兵一百多人,俘虜了一百五十多人,雖然現在這些俘虜都喪魂落魄,情況不明的他們產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但一旦將他們移動,讓他們發現進攻者只有寥寥幾個小魚小蝦,這些傢伙說不定會改變心態,說不定蠢蠢欲動。一旦他們暴起,對姜新圩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場災難,必須給他們足夠的威懾。
除了接應俘虜,儘可能多地「展示」盟軍戰鬥隊的戰鬥力,打消俘虜的僥倖心理,灰色老鼠他們還要在這裡繼續準備阻援,還要幫助劉長貴他們兩個,幫助他們清剿山上藏匿的利比亞官兵。
一旦草叢裡藏著多個漏網的利比亞官兵,而劉長貴他們兩個一時又收拾不了時,他這裡就必須派出人手幫忙,儘可能快地消滅那些傢伙,不讓那邊被俘的敵人萌生反抗的念頭。
另外,剛才姜新圩還給他安排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姜新圩他們在飛機跑道東北角的土山上戰鬥打響,進攻不順利時,那就需要茅草和劉長貴他們一起用狙擊步槍打擊那邊的敵人,或者乾脆用高射機槍橫掃那邊的陣地,幫助姜新圩他們一起解決掉那個連的利比亞官兵。
姜新圩一行七人出發之前都在儘可能地往身上裝彈藥。他自己先把彈匣塞滿了前胸之後,又把手雷在褲腰帶上掛好,幾乎掛了一整圈。他甚至都沒有扔掉那支義大利產的手槍,這可是近戰利器。
看到同伴也把自己掛滿了彈藥後,他才大手一揮,用英文吼道:「出發!」
此時,他們要去的那個位於機場跑道東北角的土山上,利比亞官兵亂著了一團,他們根本不知道八百米外的矮山上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是受到了敵人的攻擊還是發生了內亂,要知道利比亞軍隊發生內亂可不是什麼新聞。
為了弄清楚對面的情況,駐守這裡的連長把電話撥了無數次,無線電台也不斷地呼叫,可就是聽不到對面的回應。
可他們也不敢朝矮山上開槍開炮,因為矮山上有他們的頂頭上司營長、副營長和參謀。萬一開炮開槍打死了上司,而上司又是正確的一方,那自己這一輩子就完了。
等到矮山上的槍聲停了,亂糟糟的聲音沒有了,他更加迷惑了,更加不敢亂動。
於是,他只是命令部下朝遠處的矮山發射照明彈,拿起望遠鏡不斷觀察,同時派出一個小班的士兵前來詢問情況。
姜新圩的七人小隊與利比亞陣地排出的小班士兵不期而遇。
按照事先的安排,走在最後面的米里哈德用阿拉伯語大聲喊道:「口令!」
「征服!」對方一個士兵大聲回答了米里哈德的詢問,同時也要求姜新圩他們回令,「回令!」
米里哈德大聲吼道:「沒有聽清!大聲點!口令!否則,我們將視你們為敵人,重複一遍,口令!你們沒有吃飯嗎?娘們似的!」
他之所以這麼大喊大叫,又故意說這麼多話,目的就是拖延時間,就是為了讓雙方更接近一些。
對方那些士兵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們真不想去矮山處查看情況,但軍令難違,不得不去。正因為心裡忐忑,他們聽到米里哈德的責罵,還真以為自己這邊的口令沒有喊得夠大,真以為對方沒有聽清。那個剛才回答口令的傢伙不得不再次大聲喊道:「征服!回令!」
米里哈德這才大聲回應道:「領地!」
經過這麼兩個回合的交流,對方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一些警惕,手裡剛才死死抓著的槍支都放鬆了。為首的那個士兵還朝姜新圩他們這邊大聲問道:「兄弟,營部那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米里哈德回答道:「機場守備營的一些垃圾重新反叛,進攻了營部,造成營部長官多人傷亡,連通信班的人都被打死。所以,我們過來去通知你們的連長,告訴這裡發生的情況。」
「蘇亞丹國的軍隊就是垃圾,投降了還反抗,滅了他們!」對面的士兵符和著。
不知不覺間,兩支隊伍相遇了。
走在隊伍中間的姜新圩見時機成熟,用英語低聲道:「動手!」
話音未落,他一下衝進對方的隊列中,腳踹、掌砍、頭錘,兔起鶻落,一秒鐘不到就干倒了三個!
在他動手的時候,小隊的其他人包括米里哈德也各自沖向之前瞄準的對手,或用槍托或用匕首撲向敵人。
可憐的敵人剛剛由緊張害怕才變得放鬆一些,猝不及防之下哪裡反應得過來?短短几秒的打擊,他們十個人一下被姜新圩他們干翻了八個,其中五個當場死去,三個痛暈。
剩下兩個倒霉蛋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連高呼報警都忘記了,只是全身顫抖著不停。很快,他們被姜新圩他們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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