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士兵因為沒有接到命令攔截,也沒有聽到第一道崗哨發來的信號,他們也就沒有過來騷亂,繼續進行他們的巡邏,就是與精兵連相遇,也是匆匆而過。
角馬蹄村越來越近,眼睛就能看到遠處那座如平台似的山峰,一條斜道直通上面。雖然距離較遠,但他們隱約還是能看到斜道的兩邊都修築了工事,在山腳下還挖掘了一條環繞平台的戰壕。
只是因為眼前的局勢很平靜,戰壕里並沒有士兵,只在靠近斜道的入口處有兩個士兵相對站立,但看他們的神態,顯然不怎麼在意,其中一人嘴裡還叼著菸捲,邊抽菸邊聊天。
周建亮、馬連濤相互對視了一眼,心裡既緊張又躍躍欲試。
姜新圩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鎮定地朝前走去。
這時,一小隊士兵從那條斜道上走了下來。
他們正是部落聯盟連長派到第一道崗哨加強那裡力量的。
這一小隊士兵在班長的帶領下與精兵連交錯而過。就在快要過完的時候,小隊中的一個部落聯盟突然說道:「班長,他們……他們有……」
帶隊的班長脫口問道:「斯坦弗,你瞎說什麼?走!」面對充滿殺氣的精兵連,這個班長心裡有點發虛,但好奇心又讓他忍不住問道,「他們怎麼啦?」
兩人的對話聲音不高,但傳到貌似鎮定自若的精兵連士兵耳朵里就如一道驚雷,很多士兵都豎起了耳朵,雙手默默的握緊了手裡的槍。
那個叫斯坦弗的部落聯盟士兵對著精兵連嗅了嗅,心底單純的他直接說道:「他們身上有一股硝煙味,衣服上有一股死人的味道,可他們身上的衣服是嶄新的……」
部落聯盟班長愕然地看著神情似乎並沒有多大變化的精兵連,但隨即淡然地笑道:「斯坦弗,你的鼻子比狗還靈,今天怎麼失效了?……,走,走,……,快走。」
藏在隊伍中低著頭的姜新圩早已經注意到了,心裡不由一陣緊張:「敵人班長已經懷疑!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呼吸變得粗重……」
他打量了一眼到山腳的距離,然後毅然舉起右手,在空中停留了大約兩秒,然後往下一壓:
「啪!啪!啪!……」
槍聲立即響起,精兵連全力出擊,射擊的對象自然不只是這一支小隊伍。
賀曉初第一個朝前猛衝,肩上的ak47半自動步槍不急不緩地吐著子彈。
斜道上幾個聊天的部落聯盟士兵,只要他們處在精兵連的射程里,都會被奪命的子彈照顧到,四處都是慘叫聲,守軍士兵一個接著一個栽倒在地……
死得最快的就是與精兵連相對而行的部落聯盟這個班,精兵連兩個對付一個對手,幾乎在姜新圩手壓下的時候,精兵連士兵就將對手的脖子扭斷了,他們一個個眼珠子凸出倒在地上。
那些站在斜道下面的部落聯盟士兵至死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臨死前,他們只看到一雙雙腳踩著他們尚未死透的軀體朝上沖。
雖然姜新圩他們衝鋒的速度很快,沿途也沒有遇到什麼阻力,但久經戰爭考驗的部落聯盟反應也不慢。開始的時候他們壓根沒想到這支「坦然自若」的軍隊是罕穆部落人扮的,但等槍聲一響,就是傻瓜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衝上三十多米的陡坡,越過三道部落聯盟修築的簡易工事,就在姜新圩帶人準備衝過前面坡度明顯變緩的地界時,上面部落聯盟的重機槍響了:
「噠噠噠……」
一個沖在前面來不及趴下的精兵連士兵一下被打成了碎肉,無數的子彈在姜新圩面前組成了一張火網。尖嘯的子彈從他們頭頂飛過,讓人身上不由冷汗直冒……
幸運的是,他們已經占領了陡峭的坡度,受地形影響,部落聯盟的子彈無法打中趴在陡坡上的精兵連員,只能阻止他們往前沖。
沒有一分鐘,部落聯盟更多的機槍、步槍響了,不時扔下一顆顆手雷。
帶領部隊衝鋒的周建亮急忙朝姜新圩問道:「頭,怎麼辦?」
姜新圩吐了一口的泥土,罵了一句:「我草他姥姥,被那個狗鼻子王八蛋壞了老子的好事。」接著,他胸有成竹地吩咐道,「留下一個排與他們對射,兩門迫擊炮尋機端掉他們的機槍重地。一個排馬上修築加固防禦工事。剩下的人,我想想,先做預備隊吧。」
沒有人質疑姜新圩的命令,周建亮、馬連濤、木瓢等人二話不說就帶領士兵加固、修築掩體。他知道這種掩體不但要防止上面的部落聯盟衝下來,還要防止周圍知道消息的部落聯盟增援,防止後方敵人的進攻。
最壞的情況就是精兵連受到兩面夾擊,工事不修牢固不行。
趴在山腰的姜新圩小心地避讓著頭頂橫飛的子彈,注意著不時砸下來的手雷,認真地觀察著。
因為精兵連人員少,這裡地方開闊,加上部落聯盟看不見下面的陡坡的情況,只要精兵連員注意躲藏,倒也不擔心被手雷炸到。
幸運的是部落聯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有敵人能衝到這個位置,因為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以至於他們沒有清理掉射擊死角,很多石頭和樹木很好敵保護了姜新圩他們。
但地形不完全對精兵連有利,因為坡度的突然變化,讓部落聯盟打不到趴在陡坡上的精兵連士兵,同樣,趴在陡坡上的精兵連士兵也看不到防守的部落聯盟,若想看清對方,只能撐起身來,伸出腦袋。這樣一來,死亡的幾率成倍增加。
他們只能用一部分人在一個方向吸引部落聯盟火力,另一部分人在另一個方向由狙擊手射殺。短短几分鐘內,槍法奇準的劉長貴就干啞了兩挺機槍,射殺了一個部落聯盟低級軍官,還將一個舉起手雷欲扔的部落聯盟胳膊擊斷,冒煙的手雷在部落聯盟自己身邊爆炸,死傷了好幾個。使部落聯盟遲遲組織不起像樣的進攻,只能與精兵連對射著。
姜新圩對賀曉初命令道:「馬上讓通信兵聯繫巴卡中校!」
無線電台很快被衝過來的通信兵接通,姜新圩從通信兵手裡接過話筒,大聲說道:「巴卡中校,我們我們已經攻到角馬蹄村,我們已經攻到角馬蹄村,現在我們與角馬蹄村的守軍戰局陷入僵局,戰局陷入僵局,我們等著你們增援,我們等著你們增援!」
巴卡中校卻命令道:「我命令精兵連立即返回,我命令你們馬上返回。現在hill山峰陣地遭到部落聯盟的瘋狂進攻,我們的陣地會被他們突破!」
姜新圩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們現在已經攻入角馬蹄村,雖然我們現在受阻於部落聯盟猛烈的炮火,但整個戰爭態勢對我們十分有利。我相信進攻hill山峰陣地的部落聯盟得知消息後一定撤軍。我建議你們立即發起進攻,以徹底打亂部落聯盟的行動部署。」
巴卡中校怒道:「你沒有資格指揮我!我宣布,從現在開始,你的前線指揮權已經被我收回!」
接著,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姜,你們孤軍深入,前後受敵,一旦現在進攻hill山峰陣地的部落聯盟回撤,而疲倦的我軍追趕不及或者進攻受阻,勢必導致你們精兵連全軍覆沒,給我軍士氣以沉重打擊。只有你們立即撤回,不但可以實現前後夾擊部落聯盟的目的,我們還能更好地接應你們。請你立即執行我的……,你們精兵連立即、徹底、執行我的命令。」
很快,這位中校變得氣急敗壞了:「我警告你,如果hill山峰陣地丟失,我會向我們罕穆部落酋長和瓦圖芭部落的酋長亨利控訴你!」
正在這時,一個士兵氣喘呼呼地跑過來:「報告中校!部落聯盟又開始衝鋒了!他們完全是不要命地朝上沖!我們的左翼已經頂不住了!」
聲音直接傳到了姜新圩耳朵了,他立即大聲喊道:「中校,這是部落聯盟最後的反撲!他們馬上要逃跑,請你們做好追擊的準備!」
「fk!你撒謊!」巴卡中校氣呼呼地中斷了通話,雙眼通紅地衝出臨時指揮所,一邊朝前線跑,嘴裡一邊罵道,「騙子!……,你說敵人是最後的反撲就是最後的反撲了?」
他抽出手槍,大聲喊道:「兄弟們,打!給我狠狠地打!」
面對目光如此短淺、對戰局如此把握不準的中校,姜新圩忍不住破口大罵:「我草你姥姥,就這點戰略眼光,你怎麼不回家去抱孩子?……,對啊,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完全可以越級匯報。這樣的話,不就更顯得瓦圖芭部落很厲害嗎?」
想到這裡,姜新圩對通信兵吩咐道:「發報給瓦圖芭部落的酋長亨利,把我們這裡的情況告訴他,請他敦促巴卡中校聽從我們的命令!」
賀曉初小聲勸道:「頭,瓦圖芭部落現在沒有權利命令罕穆部落吧?會不會讓亨利生氣?說我們干涉他們部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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