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很自然地說道:「你先等一會,你在這裡指揮就行。……,對了,為了安全,你千萬不要衝鋒。我先去找一件武器來。」
顯然,姜新圩這是給他面子。現在的他哪敢衝鋒?他只想找到一個地洞將自己藏起來。
果然,這話聽在約瑟夫耳朵里,可是舒暢多了,也鎮定多了。他從腰間抽出一邊精緻的手槍,趴在地上對著遠處胡亂地射擊著。
姜新圩則快速朝周建亮的位置爬去。他爬出沒有多遠,周建亮動作敏捷地拿來了兩支步槍,他一邊將右手的那支ak47 遞到姜新圩手裡,一邊戲謔地問道:「他沒掛掉吧?」
姜新圩微笑道:「沒有。……,我們真是運氣好,居然撞上了這種狗屁事。賀曉初呢?」
周建亮嘴巴朝賀曉初所在方向努了一下,說道:「在觀察敵情。」
姜新圩說道:「你去保護約瑟夫,我和賀曉初去抓人。」
周建亮連忙應道:「是!姜董,你自己小心點。」
看到姜新圩爬過來,趴在地上清理子彈的賀曉初說道:「來了三十多人,身份很亂,有男人也有女人。有正規軍,但也有老百姓。他們一共有三具火箭筒,有兩挺機槍,其餘都是步槍和手槍。值得慶幸的是他們背負的火箭彈不多,聽有人在嘀咕說什麼要多有幾顆火箭彈就好了。現在他們都認為約瑟夫已經被炸死了,正在考慮撤退。」
他判斷很準,因為姜新圩也聽到槍聲比剛才稀少了不少。
姜新圩對賀曉初說了幾聲,賀曉初嗯了一聲,突然用當地語言大聲喊道:「現在我傳達約瑟夫將軍的命令:前面偷襲我們的是一群卑鄙的土匪武裝,他們的火箭彈已經沒有了,正在準備撤退,我們必須拖住他們!只要我們拖住他們,用不了多久,我們的部隊就會從四面八方趕來將他們包圍起來殲滅。約瑟夫將軍命令部隊分為兩部分,剛才車隊前面的士兵為第一部分,你們從右邊包抄偷襲者。剛才車隊後面的士兵為第二部分,你們從左邊包抄。各位開火,打!」
賀曉初這麼一喊,剛才如無頭蒼蠅一般的士兵立馬冷靜了許多,特別是得知約瑟夫沒有死之後,他們都沒有了剛才的慌亂。
這些人能夠成為國王侄兒的衛兵,自然是突尼亞軍人中精銳中的精銳,對這種突然襲擊固然害怕,但只要約瑟夫沒死,他們的心就安定了不少,就不用擔心會受太重的處罰。如果能夠消滅這群偷襲者,說不定還能立功呢。
於是,這些回過神來的士兵開始了從兩翼包抄,準備將偷襲者一網打盡。
那些游擊隊一聽約瑟夫沒有死,撤退的動作不由遲緩了很多,有人乾脆停下來重新開始射擊,火箭筒也重新開始瞄準。
就這麼一遲緩,姜新圩和賀曉初的槍就先後響了起來。
藉助爆炸的火光和偷襲者自己槍支發出的火光,姜新圩和賀曉初一槍一個,斃掉了兩對扛火箭筒的偷襲者,又斃掉了三挺機槍的射手,還打傷了幾個頑固的傢伙。
隨著姜新圩、賀曉初越打越順,偷襲者的火力大大減小。
兩邊火力一減,包抄的士兵一下快多了。
士兵的包抄又加劇了偷襲者的火力,也逼迫偷襲者快速撤離,以至於他們射向姜新圩他們這邊的子彈就更少了。
約瑟夫終究是年輕人,多少有點血性,見局勢穩定了,就從藏身處爬出來,大聲喊道:「勇士們,給我沖!將這些卑鄙的偷襲者給我全滅了!殺!」
大聲喊完,正待又喊,旁邊周建亮突然朝約瑟夫猛踹一腳。約瑟夫慘叫一聲:「啊——」身體如石頭般摔進剛才藏身的溝。
周建亮自己也如大鷹一般撲向約瑟夫。只聽見一連串的機槍子彈射了過來:「咻!咻!咻!……」
約瑟夫差點破口大罵,但很快他明白周建亮飛踹自己是為了救自己,如果不是他剛才動作快,自己很可能斃命了。不由又感激又慚愧,心有餘悸地朝周建亮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
周建亮不以為然地說道:「應該的。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站起來。」
他的目光望著槍聲稀稀拉拉的方向,心裡替姜新圩擔心。只不過,他的目光被保鏢和石頭擋住,根本看不到姜新圩他們。
姜新圩和賀曉初都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一左一右打出兩槍將剛才那挺發射子彈的射手和副射手擊斃後,兩人好整以暇地看向周建亮所在的方向。
賀曉初笑道:「姜董,別擔心了。如果他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能成為你的保鏢?其實,剛才你都不需要做那個手勢提醒他。他看見機槍的槍口就能判斷。」
姜新圩說道:「我知道他能根據敵人機槍口的火焰判斷敵人是對準他們,可是那樣的話他的時間就來不及了,誰知道會踹到那個愚蠢傢伙的哪個部位?萬一他將約瑟夫給踹死了,我們就麻煩了。
賀曉初說道:「這有什麼麻煩的,是有人偷襲他,我們只是保護他。」
姜新圩說道:「時機還不成熟啊。……,管他呢,只要我們的人不死就好。」
賀曉初不解地問道:「什麼時機不成熟?」
「沒什麼。當你沒聽到。」說著,姜新圩將槍遞出,快速地打出三個點射。
賀曉初立即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兩聲慘叫和一聲悶哼。他說道:「全中!」不過,隨即有狐疑地問道,「姜董,……,為什麼不直接將他們擊斃?」
姜新圩小聲說道:「必須保留活口!只有弄清楚這些王八蛋是哪裡來的,約瑟夫才好帶兵剿滅他們。」
賀曉初吃驚地看著他,想起剛才姜新圩的囑咐,他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跟上!」這時,姜新圩手一揮,然後彎著腰沖了出去,但很快他就趴了下來,一發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耳朵甚至感受到了飛行子彈上的炙熱,尖嘯的聲音讓他的耳膜都快撕破了。
他再次匍匐到沙地上,熟練地蠕動著。
賀曉初比姜新圩慢了一步,但他的槍口不時射出子彈,顯然在試圖吸引偷襲者的注意,讓他們的火力對準自己,以掩護姜新圩的行動。
隨著姜新圩、賀曉初的主動出擊,整個戰鬥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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