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忠怒了,說道:「既然你已經斷定了他們要失敗,那你還賣這麼多武器給他們?」
姜新圩吃驚地說道:「喂,老文,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賣武器給他們了?武器都是在你們的安排下賣給他們的,我還沒有從中得到哪怕一毛錢的利益呢。你們賣武器是為了賺錢,可不是為了確保他們勝利。他們是失敗還是勝利,得靠他們自己努力吧?」
文國忠氣呼呼地問道:「可你為什麼要將我們最新式的坦克賣給他們?萬一利比亞將這些坦克繳獲了,我們怎麼辦?」
姜新圩反問道:「這些坦克你們拿錢了沒有?價格是低了好是高了?既然你們拿了高額的利潤,那坦克就是別人的了。他們願意開到水裡當船劃,還是願意開到火堆里搞燒烤,都是他們的事,你著什麼急?」
文國忠怒道:「小子,你別跟老子吊兒郎當。不要開口閉口都是錢錢錢的。我們是收了管理費、產品增值稅,但你也賺了不少吧。」
姜新圩說道:「我們是生產坦克的,賣坦克當然應該賺。但我們賺了就沒有在操心了,沒有對你們指手畫腳。現在是你在責備我,好像我賣錯了似的。」
文國忠大聲道:「本來就是你賣錯了!我們毫不容易有了一款好坦克,結果別你賣給他們,很快就會成為利比亞的戰利品。真是心痛啊,就算成為美國、俄羅斯的戰利品還好想一點,怎麼能成為利比亞那種小國的戰利品?這不是拿著我的老臉啪啪啪地打嗎?」
姜新圩說道:「如果我說你自作多情,你肯定不高興,但事實上你真的想多了。產品賣出去就賣出去了,就是別人的東西了,我們管他們幹什麼?」
文國忠瞪著他,問道:「那個洋婆子到底這麼想的?」
姜新圩脫口說道:「哪一個洋婆子?……,喂,老文,你可不帶這樣的,人家一個小姑娘,漂漂亮亮,嬌嬌滴滴,你怎麼喊得這麼難聽?什麼洋婆子不洋婆子的?」
文國忠冷冷地哼了一聲。
姜新圩說道:「她沒怎麼想。不過就是雙方約定這次最終權力歸誰。」
文國忠一愣,問道:「她真有這個野心?想在突尼亞稱王?」
姜新圩說道:「雖然不是稱王,但至少要自己做主。什麼野心不野心,現在的國王壓根就沒有道理坐這個位置。他的命都是她救的,他一個小小的酋長僅僅因為當過突尼亞的官員,就以為有了天然稱王的名份?我呸!我真不知道他的信心從而來。幸虧我不想在那裡掌權,否則第一個幹掉的就是他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
文國忠冷笑道:「他至少比她那個外來者有更多的名份。」
姜新圩當即反駁道:「狗屁!一個部落都管理不好,被分為了南北兩部分,他還想管理一個國家?能讓他坐在國王位置上當傀儡就應該千恩萬謝了。」
文國忠搖手道:「行,行,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我懶得跟你爭。你現在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們的鋼龍一號坦克會不會落入敵人之手?」
姜新圩兩手一攤,說道:「這個不說我們不知道,估計就是那些打仗的將士們也不知道。只有戰爭結束了,再回頭一清點,是俘獲多少就俘獲多少,別人家搶了多少戰利品就搶走了多少戰利品。」
文國忠問道:「你那個洋婆子……,那個梅奧妮到底怎麼打算的,難道非得讓利比亞與那個叫亨利的傢伙拼得兩敗俱傷了才加入?」
顯然,文國忠並不是真的對突尼亞的事情完全不知情,只是擔心鋼龍一號坦克落入別人之手,因而心生焦慮而已。
姜新圩說道:「這取決於那個亨利,如果他非要見了棺材才落淚,那恐怕還真的只能等他戰敗了再說,或許等他被利比亞幹掉、俘虜了,梅奧妮才能出手。沒辦法,人家占著大義名份。如果現在出手,人家說他不需要,他足以擋住利比亞,到時候找誰訴苦?」
文國忠鬱悶地說道:「可是,這麼每走一步都意味著會死人啊。人的腦袋一旦掉了,可是粘不起來的。最苦的還是那些小兵,上面的人爭權奪利,可卻要他們付出生命的代價。」
姜新圩說道:「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又不能替人家的生命負責。他們真要受不了,他們完全可以反抗,可以推翻亨利,然後主動迎接梅奧妮的人來坐莊。」
文國忠苦笑道:「你小子把這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好像是一場普通的打牌賭博似的,還輪流坐莊呢。」
姜新圩說道:「對於那些大人物而言,這種事比一場賭博大不了多少。……,文將軍,現在突尼亞的局勢到底怎麼樣了?」
文國忠搖了搖頭,說道:「利比亞的兩路大軍都勢如破竹,其中北路軍都已經打到了突尼亞首都的郊區外面了。……,其實,你那個梅奧妮還是有婦人之仁,既然已經有了取而代之的心,那就應該乾脆點,出兵將那個沒什麼能力的亨利給控制起來,然後接管兵權,迅速穩住局勢。這麼婆婆媽媽的,弄得他們的國民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將來就算順利接過了這個爛攤子,還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來恢復重建。」
對於文國忠的話,姜新圩深以為然,他也覺得梅奧妮野心大是大,但不堅決果斷,心裡還牽掛著與索亞菲的友誼:這種破事怎麼能摻合太多的私人感情呢?既然談私人感情,那就沒有必要奪她父親的權,乾脆安安心心幫助她父親就行了。
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梅奧妮和她控制的勢力能夠在國王亨利奄奄一息的時候力挽狂瀾,能夠派出部隊拯救馬上就要滅國的突尼亞,將來她會受到更多的擁戴,但生命損失和財產確實也大了一點,將來重建真的很麻煩。
不過,梅奧妮不希望他插手,他也只能靜觀其變。反正梅奧妮一直呆在義大利,不會去突尼亞冒險。對她而言,損失再多也不過是一些錢。
可錢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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