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黛回答道:「明天。」
兩人說到這裡就沒有什麼話說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尷尬在兩人之間升起,特別是柳芸黛感到有點不自在,只好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面對姜新圩,柳芸黛感到又是感激又是內疚還有一絲難為情:他捨身將她從混混群中相救出,最後卻被學校開除,柳家並沒有為姜新圩據理力爭。而對一個少女而言,被混混調戲可不是好事,她自然不好意思主動說起。
很快,他們就走進了市政府機關的大院,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棟舊樓前,然後朝上面爬去。
柳家不但有冷蘭在,還有柳芸黛的母親在。
柳母已經知道姜新圩要來,也知道姜新圩的身份,自恃高貴的她在姜新圩進來的那一刻,也不得不露出笑臉,客氣地說了一聲委屈了他,並請他原諒他家。
這話顯然是因為冷蘭這裡,否則,就是打死她也不會說出來的。
姜新圩不亢不卑地說打道:「沒什麼,說事情都是那群地痞引出的,當時自己也確實沒有分寸,怪不得誰。」
旁邊的冷蘭卻開口相譏,冷笑道:「姜新圩,我發現你好假!心裡明明不舒服,卻說出這種話來。……,我問你,你哪裡做錯了?既然跟混混動手,當然就努力地打擊對方,你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手重手輕?如果你不把他們打趴下,最後傷的死的就是你。你就是見義勇為,你就是英雄。柳家就是虧欠你,他們的道歉你就該接受。柳芸黛向你道歉,你當時接受了,現在她媽媽道歉,你更應該接受。」
她的話讓姜新圩有點哭笑不得,柳母的臉色更是尷尬異常,但在冷蘭面前卻不敢表示出絲毫怒意,只是訕訕地說道:「對,對,是我們柳家膽子小,不敢為你做主,真是對不起……,你請坐,我去給你泡茶……」
姜新圩還欲客氣一下,冷蘭卻朝他問道:「姜新圩,你對電子技術真的了解?」
姜新圩只好回頭看著冷蘭,回答道:「一般般吧。……,如果有這類學校,我願意去,不管是省城的大學還是其他城市的大學。」
冷蘭說道:「不是說你學校的事。我是想問你,你懂電子技術的話,是不是也懂得一些電子技術方面的術語,知道不知道一些通信專業縮寫的英文單詞?……,下午我要去給一個來訪的義大利代表團做技術講座方面的翻譯。上級給了我一些資料,裡面有一些英文縮寫,我不知道自己理解得準確不。」
姜新圩作為電信設備專家,自然很熟悉這類英文熟悉,但他覺得沒有必要過於表現自己,就用普通人的口氣好奇地問道:「義大利的代表團,他們不是說義大利語嗎?」
冷蘭不好意思紅了一下臉,但隨即不滿地說道:「我們這裡有幾個懂義大利語的?特別是技術講座,誰敢翻譯?……,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懂,懂的肯定不比我多。你坐著休息吧,我看我的資料了。」
這時柳芸黛給他端來了一杯茶,姜新圩連忙起身雙手接過,說了一聲謝謝。
柳芸黛低聲說道:「我媽在做飯,不好意思。……,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忙。」
姜新圩知道她說話的意思,知道她母親作為長輩不好意思端茶道歉,就笑道:「她說她的,我們做我們的,你們別記心裡就是。」
冷蘭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行!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在她們面前做好人,我姓冷的專做惡人。你們的事是你們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哼!」
柳芸黛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進廚房去了。
姜新圩則掩飾地拿起桌上幾張英文資料看了起來,心裡則在猜想冷蘭到底是什麼身份,柳母怎麼會這麼忌憚她。
看到冷蘭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想到她剛才逼著柳家向自己道歉,姜新圩感到又好笑又感激。
或許感受到了姜新圩的心理變化,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冷蘭譏諷地問道:「哼,你英語四級都沒有過吧?才讀了不到一年的書。……,你能看懂幾個英文單詞?」
姜新圩掃了一眼英文資料,脫口說道:「義大利這家埃特納通信公司不是破產倒閉了嗎?他們還派技術代表團來了?」
冷蘭一愣,問道:「你聽誰說這家公司破產倒閉了?」
姜新圩也是一愣,但隨即想到了什麼,連忙在腦海里組織詞彙,裝著很不確定地說道:「我好像……好像在一張報紙上看到過……,是不是《參考消息》?說義大利埃特納通信公司因為不思進取、技術保守,破產了。難道不是嗎?」
冷蘭將手裡的英文辭典往桌上一扔,說道:「你瞎說什麼?!你以為一個代表團隨便就能進來,他們都是經過我國外交部調查審核了的,否則的話,還不騙子滿天飛?……,你看到的公司名字真是這個英文名?」
姜新圩裝著尷尬的樣子,笑道:「嘿嘿,估計我看錯還是記錯了。外國佬的名字和地名什麼的一般都是音譯,怎麼讀怎麼寫,誰知道是我記錯了還是報紙寫錯了?」
「你也知道自己有可能錯了啊?哼!」冷蘭一般奪過他手裡的英文資料,將另外幾張她翻譯出來的中文稿遞給他,說道,「這是他們公司的簡介,你看吧,別到下午聽他們講座時一頭霧水。」
「我也去?」姜新圩接過資料看了起來,「他們演講什麼?」
「你不去那你下午就準備一直呆在這裡。面對她們母女,你很自在?」冷蘭沒好聲氣地反問道,「……,你不是愛好電子技術嗎,讓你見識見識發達國家的技術還不行?你知道七號信令不?你知道載波機是什麼設備不?……,哼,不知道吧,這可是最先進的電信技術,最先進的電信設備。」
說到這裡,她如大人一般吩咐道:「姜新圩,你下午可得好好聽,聽見了沒有?」
姜新圩沒有說話,拿起英文資料看了起來,心裡則感到好笑:七號信令?在這世界上恐怕只有我最懂這玩意了。載波機?如果是數字載波機,還算有點技術含量。如果是模擬載波機,怎麼說呢,……,該扔進垃圾堆了。
突然,姜新圩從載波機想到了這家公司為什麼目前還沒有倒閉,也大致猜測到這家公司來我國的不純目的了:「嘿嘿,老外,遇到我,你們哀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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