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不到嗎?」
「找不到,王子不知道去哪了。」
整個巴諾王府都鬧開了,自從鱈魚族的離姬來了之後,多爾便神奇的消失了。
「那個狐狸精就不是個好東西,我一直說不要搭理她的!」多爾的母親大怒。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以前還說離姬溫柔又美麗,是做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巴諾族王瞪了自己的婆娘一眼,一揮手道:「發動人手繼續去尋找,一定要把那小子給我找出來。」
說著自言自語似得走進了一間屋子,嘀咕道:「眼看著就要開始大會了,這小子不會造娃娃去了吧?」
聖城東部,一個無人的亂葬之地,這裡雜草叢生,可以看到破爛的石頭堆里冒出來的海族白骨,四處沒有半點聲音,靜謐的有些詭異和可怕。
海族各族習俗不同,看來這裡是某個種族的墳地,不過埋人的手段太過草率了一些,畢竟還有些死者在舉手發言,這種場景並不是特別美觀。
一抹黑色的影子破開了上層的水花,一眨眼的功夫便閃入了這個場地之中,身形急速,水花晃動,漸漸穩定下來的身影浮現出來了一些金色的條紋,極其震撼的登場,正是余飛。
神識撲天蓋地的擴展而出,過一個個的墳堆,余飛嘴角出現一縷無奈的笑意。
他抬起了步子,走入了雜草堆里的亂墳之中,一伸手,抓住了一隻大手,將多爾從一堆墳里給扯了出來。
「你躺在這裡裝死有什麼用?」
此刻的多爾滿臉絕望之色,身上再也沒有探究世界的逗比氣息,眼神空洞無神,看上去十分無神,像是一個喪失了活下去信心的人。
見對方不答話,余飛也不催促,而是拉著多爾走到了一處比較乾淨的石頭旁邊,直接坐了下來。
過去了很久,多爾依舊不說話,余飛在陪著他,一言不發,怔怔出神。
然而他的神念卻跳了出去……妖姬正在嘰嘰喳喳的和雪黛子打著遊戲,還不斷的拉扯著躺在床上的余飛。
這讓余飛很無奈,這些日子他活躍在海下,被她們取了一個外海——沉睡的王八。
這個外號很可怕,一度讓余飛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至懷疑她們獲得了某種特殊的能力,能夠發現自己的另外一具身體。
可怕的女人。
就在這時候,多爾終於坐不住了,煩躁的他以為余飛會說些什麼,誰知道這傢伙沉默起來比自己更可怕。
他翻了個身子,無神的眼睛動了動,張開了嘴,喉嚨里干啞的聲音像是拉扯開了的風箱:「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不,我之前已經說了。」余飛笑著道。
多爾張了張嘴,差點沒就這麼氣死過去。
大哥,你真的是來勸我的嗎?
奇怪的是,這種念頭一在他腦海之中產生,之前那種想死的衝動竟然淡化了許多,自己都覺得有些唐突。
看著眼前沉默的余飛,他決定自己開口了。
而這也是余飛的主意,對於心在絕望之中的人,你說多了也沒用,說的越多他越倔,你得想辦法讓他自己說出來。
憋著的東西太多了,時間太長了,就會一口氣吐出來,人也就是舒服了。
「霸王。如果你發現你愛的人一直都是在偽裝,她的內心無比的邪惡和骯髒,你會怎樣?」多爾問道。
余飛終於笑了,嘴角出現了笑意,道:「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很簡單的問題?」
「對,非常簡單。」余飛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首先,你喜歡的是她的什麼?」
「善良,美麗,純潔。」多爾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那你現在又因為什麼而厭惡?」
「虛偽,yin盪,陰險。」多爾眼中再次出現了絕望的色彩。
余飛臉上出現了笑容,在這個時候笑,讓多爾覺得自己這個朋友有點殘忍。
「對啊,既然知道好的她是偽裝的,邪惡的她才是真實的,那你愛的人存在嗎?」余飛笑著問道。
多爾一愣,嗖的一下躥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余飛,道:「你是說,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對,她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出現的只是虛假的偽裝,就跟夢幻一般。」余飛搖頭笑道。
「可是,我想要追求到夢幻中的她,也好過失去……」多爾再次張然若失。
「但那個不是她,是你心中的人,不是她!」余飛再次強調。
「是我心中的人……不是她,那我該怎麼做?」多爾再次問道。
而余飛又笑了,只有人清楚的知道了為什麼之後,他才會問怎麼辦。
當你對於麻煩和心煩的事情提出了為什麼,這個煩心事基本上也就被解決了一半。
換句話說,現在的多爾不是失落了,而是不滿足。
失落是身上掉了錢,自然難受;不滿足是嫌棄自己太窮,雖然高興不起來,但也不至於過分難受。
如果這時候再告訴他賺錢的法子,他會立馬迸發出活力。
「尋找,去尋找你心中那個真正的她,而不是過去虛無的假人。」余飛說道。
多爾一驚,嘴角漸漸出現了一縷迷茫的笑意:「能找到嗎?」
「自然可以,但需要你的耐心,這樣的人,絕對是有的。」余飛點頭道。
「我該怎樣找到她?」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嗯?」多爾再次迷茫了,看向余飛。
他發現,眼前這個來歷陌生的朋友非常神奇,不但有著遠遠超越尋常人的修為,而且還有不凡的認知,真是神奇的一個傢伙。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所想的人一定存在,但是她會不會喜歡你我卻不敢肯定,所以在這時候,你要的是增強自己,如果再碰到這樣的人錯手失去,我想你會真的絕望。」余飛道。
多爾終于振作了,如遭當頭一棒,感激的衝著余飛點了點頭,道:「多謝你了,霸王。」
「好了,忘掉那些過去不存在的事情,準備跟我進入秘密之地,借著這個機會好好強大自己,明白嗎?」余飛說道。
「好!」多爾用力點頭,似乎看到了希望所在。
「你必須告訴我一件事情,她有沒有提醒你什麼?」余飛問道。
多爾眸子一暗,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又再次亮了起來,他說道:「她說小心鱈魚族,我想這是假的。」
是假的嗎?
不,都是真的,只有她告訴你的真相是假的。
余飛不想告訴他這個殘酷的現實,一個女人如果可以辛苦偽裝這麼多年,又如何會等到已愛的人死去才揭開面紗呢?
如果女人真的有這種重的心機,她會為了所為的愛揭開偽裝的面紗嗎?
不,不會,絕對不會;用余飛人類的大腦不難理解這件事情的始終。
離姬是愛著多爾的,而鱈魚族對於巴諾族而言是危險的,所以才有了離姬的謊言。
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犧牲了自己,甚至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
「你去告訴你父親一件事情。」余飛沉聲說道。
「什麼事?」
「小心鱈魚族,一定要告訴他,我先離開一會兒。」說完,余飛直接離開了此地,留下了一臉迷茫的多爾。
遲疑了一會兒,他開始往自家去了。
而余飛則是在多爾離開之後,再度回到了此地,大聲道:「他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一道雪白的影子出現在了場中,如果多爾在此的話,一定會複雜無比。
「謝謝你。」離姬開口了,看著多爾離開的方向,說道:「謝謝你開導了他,我從來沒有在海族之中看到你這樣的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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