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腰處的劍傷實則不算多重,但它對於地婆來說,卻是個極其危險的訊號,只見她腳下騰挪,寥寥數步,便退回到了天公身旁。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下一刻,等她再看向葉小器的位置,卻猛地驚駭當場。葉小器又離奇般消失了。「那小子呢!」地婆面色冷峻問道。天公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視線閃動,像是在跟蹤著什麼,但沒幾秒鐘,他的眼球便不再活動。眉峰擰出來一道淺淺溝壑,疑惑開口。「好古怪的小子。」「只論速度,與你相差不多,甚至還要慢上一分。」「但他隱匿氣息的功夫太高明了,利用周邊環境,很輕鬆就做到了無影無蹤。」地婆聞言,老臉更是寒光閃爍。她一生縱橫,怎麼也想不到,會在一個無名小輩的手上如此狼狽。嘩啦一聲!地婆竟從懷中扯出一條黑鐵鎖鏈,最頂端的位置,是一根黝黑鐵棒,突然錚然一聲,自棍身彈出一柄彎刃,形成了一把鐮刀。「怎麼把鉤鐮都拿出來了?」天公玩味的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再玩一會兒的。」地婆目光肅殺,環視著周圍環境:「沒心情,我現在只想那小子……死!」「好吧。」似是無奈的吐了口氣,緊跟著,天公竟同樣扯出一條鉤鐮,不過對比地婆手中的那條,鎖鏈更長,鐮刀更大。唐銳微微怔了一下:「這不是百里玄策的兵器嗎,原來還真有武者用這東西,可惜這兩張臉太拉胯了,完全沒有玄策的魅力。」身後,安神兒忍不住噗嗤一笑。同時心中的畏懼感淡化不少。對方殺機森寒,攝人心魄,唐銳還能在這時候開玩笑,說明他並沒有把這兩人真正的放在眼裡。她突然開始好奇,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只不過,這傢伙好像結婚了呢。不知為何,安神兒心裡多少覺得有一點彆扭。像是錯過了什麼的感覺。「老婆子,我可找不出那小子的位置。」天公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們只有先攻擊那位正主,那小子是他的暗衛,主人遇難,他自然要現身。」「知道了!」這三個字還沒拋落地面,地婆身子便忽的彈起,朝著唐銳猛衝而去,手中那把黑鐵鐮刀,席捲著沸騰的殺意,斜刺而下。果然如天公所說,眼看鐮刀要切割上去,葉小器再次憑空出現。長劍兇悍,不僅抗下鐮刀鋒芒,更余出不少力量,刺向地婆心口。葉小器是個天生的刺客。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足以讓地婆措手不及,難以招架。可就在這時,地婆突然後撤,恰到好處的躲開了葉小器的突襲。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清楚看到,剛剛地婆是騰空狀態,腳下沒有任何著力點,那她是怎麼撤出去的?「這鉤鐮用的有點意思。」唐銳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他微笑的看著天公方向,「我以為地婆是手持鎖鏈,甩動鐮刀,沒想到她是用鐮刀近戰,那鎖鏈,掌握在天公的手裡。」眾人這才恍然,齊刷刷移去目光。果不其然,天公緊緊抓住一條鎖鏈,正是他驟然發力,把深陷囹圄的地婆給拽了回來。而且,天公另一隻手,亦是直接抓持著鐮刀,他的鎖鏈,拿在地婆手中。兩條鎖鏈,將兩人緊密連接在一起,但凡其中一人遭遇危險,另一人就能拉扯鎖鏈,將他解救出來。只是這手段看似簡單,實則需要極大的默契,以及將自己性命,完全交付給另一人的勇氣和信心。眾人突然想起,天公地婆最初發聲時,就像是一個人開口,雌雄難辨,怪誕異常。但也正是這種怪誕,才證明了兩個人心意相通!「小器,你一人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兄弟齊心,你在暗,我在明,會會這對老傢伙。」「小心他們的鐮刀,那兵器善撕扯切割,一旦中招,必是致命重傷!」趁著天公地婆交換鎖鏈,承影再次出鞘,唐銳與葉小器站在了一起。葉小器面色平靜,就像一尊雕像站在那裡,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唐銳知道,他把每一個字都認認真真的記在心裡。「一明一暗?」天公同樣聽見了這份告誡,卻是戲謔冷笑,「想法倒是不錯,只是真正打起來的時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說罷,天公手中的鎖鏈突兀一聲炸響。那是由於瞬時間的發力,使得鎖鏈與空氣交撞所致。而鎖鏈另一端牽連的地婆,猶如槍炮出膛,手中鐮鋒帶出無盡的迅猛與兇殘。比起上次,地婆的攻擊至少疊加出一倍。葉小器卻沒有絲毫遲疑,一步上前,刺出萬丈光華。蛟分承影!地婆原以為擅長藏匿暗殺之道的葉小器,斷然不會硬接自己的招式,結果,葉小器不僅接了,而且力量絲毫不弱於她。鐮刀只一擰之間,竟爆發出五六道凜冽聲響,地婆自知一擊不是葉小器對手,只能以力道相疊,抗衡住葉小器的劍。同時,她另一隻手竟也拽動鎖鏈。早早等在原位置的天公,立即被拉扯過來,那一瞬,仿佛空間都出現了片刻扭曲,接著爆裂的交擊聲再次響起,比起地婆與葉小器之間的戰鬥,要遠遠凶厲數倍。天公出手的同時,唐銳也揮動劍鋒。兩人交手爆發的氣機,竟是化作一股強風,吹的那些酒客臉頰生疼,睜不開眼。這分明就是電影才會有的場景,竟能真實地發生在視野之內。所有人在抵禦狂風的同時,也一個個愣在那裡。而此時的唐銳也陣陣心驚。對方的默契,要超出他的預料。單純對比修為,他自信天公不是對手,但每每當他能夠刺中天公的時候,那根該死的鎖鏈總能把他拽離危險區域,而葉小器那邊也是一樣的情形。這對老傢伙,不僅心意相通,更能做到一心二用,同時兼顧到兩場戰鬥。難怪天公有自信說出那句,他們兩人聯手,便能摸到一品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