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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醫生不是神,更何況即便是神,在面對一個一心求死的人的時候也是沒辦法的。
「怨氣」是一種精神念力,是一種心態,女人既然不想活,寒心就算是身懷絕世的「北斗七星針」也無可奈何。
「唉!」
微微嘆息了一口氣,寒心索性將已經刺進女人中指指尖中沖穴的銀針收了回來,然後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女人。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的眼角始終有晶瑩的淚痕,兩抹淚痕表示她現在已經傷心欲絕。
「咳咳……咳咳咳……」
她止不住地咳嗽,但是,即便咳嗽得再厲害她也不睜眼,就這麼躺在病床上,就這麼閉著眼睛,就這麼任由眼角的淚水滴滴打落在枕邊。
似是聽到了寒心口中發出的嘆息聲,女人的柳眉不由得微微動了動。
頓了頓,她忍不住問寒心,說:「醫生,我的孩子已經沒了,對嗎?」
寒心沒有直接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用不溫不火的語氣反問道:「如果我回答是,你是不是就會放棄治療?」
女人不說話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再次打在枕邊,如斷了線的珍珠,因為寒心的回答已經足夠明確,她的孩子確實已經沒了。
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女人壓抑著想要咳嗽的衝動,不言不語,渾身不動彈,如死了一般。
「呵呵……」
將女人的神色看在眼裡,寒心淡淡一笑,說:「作為偉大的母親,你當然可以選擇死,但是你的身份除了是未來的母親之外,你還是你母親的孩子,是你父親的女兒,是你丈夫的妻子!只要有勇氣,死當然很容易,可是,活著的人呢?你有替你的親人們想過嗎?當你的丈夫知道你死後,他如何承受這喪偶之痛?當你的父母知道你死後,他們又如何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寒心說話的語氣很平緩,言語中也沒有絲毫的感**彩,就如同電影裡的旁白一般。
但是,聽了寒心的話,如木頭一般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的眉頭卻在微微抖動,很顯然,她的「怨氣」並不是很重,至少她還能聽得到寒心說的話。
「我沒有治好一個求死之人的絕世醫術,正如我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所以,如果你想死,我絕不會攔你!但如果你想活,哪怕是閻王爺想要你死我也一定會把他的菊花給爆掉!」
寒心繼續說,始終是不溫不火的語氣:「你要知道,活著才會有希望,如果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你能夠想像得到嗎?如果你死了,你的老公或許會為你殉情,或許會一輩子形單影隻!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有可能會是因為傷心過度而死亡……」
一醫對每一位病人都照顧得無微不至,每一個病人的床頭都記載著病人的姓名、家屬、病例,也因此,寒心才知道這個女人有丈夫,有父母。
他還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名中學老師。
「姐姐,你是初三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吧?很快就該中考了,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不知道你們班的學生會怎麼想,或許單純的他們會因為你的離世而一蹶不振、從而耽誤中考呢……」
「醫生……別……別說了……」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女人終於是憋不住了,她含淚睜眼,然後認真地看向寒心,一字一頓地說:「麻煩你一定要把我的病治好!」
「我一定會盡力!」
見女人的眼中重新升騰起對生命的渴望,寒心重重點頭,當即從懷裡掏出銀針,然後說:「姐姐,你現在一定很累,先閉上眼睛休息,很快你就能康復了!」
「嗯……」
女人微微點頭,口鼻中發出一聲近乎夢囈的呢喃,然後她就閉上了眼睛。
寒心再不遲疑,當即將手中的銀針刺向女人中指指尖處的穴位——中沖穴!
針尖刺進女人中沖穴的瞬間,寒心的真氣也順著銀針的針尖進入了女人的中沖穴,這一次,寒心的真氣再也沒有受到阻力的影響,幾乎是針尖刺在女人中沖穴的剎那之間,女人的中指指尖處就突然閃爍出七顆象徵著「北斗七星」的白色光點,光點有米粒般大小,附著在女人的指尖,恍若璀璨奪目的鑽石。
一針刺下,寒心突然收針,行雲流水,緊接著又是第二針刺下。如此循環往復,女人的中指指尖處的白色光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到最後甚至直接蔓延到女人的手心、手背。
當第四十九針刺下又收回的時候,女人的整隻手已經全都被白光籠罩,煌煌白光恍若蒼穹星羅棋布的星輝,熠熠生輝,灼灼其華,奪人眼球。
搶救室的光線雖然非常明亮,但是和女人手上的白光相比,明顯是螢蟲之火與日月爭輝!
當白光消失的剎那,女人這才終於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咳嗽了,頭腦中一片清明,就仿佛是疲憊了一天的她突然回家沖了個冷水澡一樣,精神振奮。
女人大喜,忍不住睜眼開來。
此刻,女人的眼中儘是不可思議,作為中學教師,作為知識分子,她當然知道禽流感的可怕,當然也知道現在的醫學是不可能完全將感染了禽流感病毒的患者治好的。然而,站在她面前的年輕男人卻辦到了,女人之前雖然一直閉著眼睛,雖然沒有看到寒心那驚世駭俗的「滿天星針法」,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寒心用的是中醫的針灸術。
日漸沒落的中醫竟然可以攻克禽流感病毒?女人怎麼可能不驚訝?她驚得說不出話來,如黑寶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寒心,她的心中好似在翻江倒海。
注意到寒心的額頭上隱隱有細密的汗珠,頓了頓,女人忍不住感激地說:「謝……謝……」
話音未落,寒心的手卻突然伸到了她的衣角處,看那架勢是要把女人的衣服掀開,女人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抓住自己的衣角,然後驚慌失措地問道:「醫……醫生……你要幹什麼……」
「你的孩子已經死在了你的肚子裡,為了讓你待會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好受一點,我準備為你施針!」
寒心說得並不仔細,因為他怕嚇到女人。
事實上,寒心之所以決定再在女人的身上扎一針,目的是為了用真氣直接將女人肚子裡的死胎直接擊碎成一灘膿血,只有這樣,女人才會少受一點罪,不然的話,待會她要是到了婦產科的手術室,醫生為了將她腹中的死胎取出來,一定會剖腹。
「這……」
聽了寒心的話,女人猶豫了,她雖然不知道寒心的真正用意,但是她知道寒心準備掀她的衣服。
女人很保守,除了她的丈夫之外,她的身子從沒有被任何人看到過,哪怕是女人。
盯著女人那略顯慌亂的眼睛,寒心認認真真地說:「相信我,我是醫生!醫生是沒有性別之分的!」
與寒心對視,女人能夠清楚地看到寒心的眼睛非常乾淨,乾淨到不沾惹一片塵埃,乾淨到近乎純粹。女人雖然害羞,雖然矜持,但是,在看到這雙眼睛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微微點頭。
點頭的同時,女人死死拽住衣角的手隨即緩緩鬆開。
最後,女人乾脆再次閉上眼睛,在閉上眼睛之前,她用非常柔軟的語氣說了一句:「醫生,我相信你!」
「謝謝!」
聽了女人這話,寒心忍不住說了一聲謝謝,頓了頓,他的手再度伸向女人的衣角。
女人身上穿的是一醫的病號服,藍白相間的條紋式棉質襯衣套裝,為了醫生檢查身體的時候方便,一醫的這種病號服不僅質地柔軟、舒適,而且寬大,比一般人穿的衣服要大一個號。
所以,寒心抓住女人的衣角後只輕輕一扯,頓時,女人的腹部就露了出來。
女人的皮膚很白,而且光澤,凝脂白玉一般。她的肚子非常平坦,肚子上沒有絲毫的贅肉。
她的腰,不僅纖細,而且柔韌,水蛇一般,盈盈可握。
似是緊張,又似是害羞,她的腹部會隨著她的呼吸而微微起伏、震動,不僅如此,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分明附著著細密的香汗。
如果這裡不是醫院的搶救室,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醫生而對方是病人,此情此景,寒心一定會憋不住做出任何男人都想做的事情。
當然,即便時間地點都不對,可寒心的身上依然有了某種反應,他的喉嚨在微微蠕動。
似是聽到了寒心吞咽口水的聲音,本來閉著眼睛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忍不住伸手去捂自己的肚子,同時,她用驚慌失措的語氣問寒心,說:「醫生,好了嗎?」
「快了!快了!」
聽到女人的催促,寒心這才從驚艷中回過神來,不由分說,他當即將手中的銀針朝著女人肚臍處的穴位刺去。
這一次,他使用的是普通的北斗七星針,銀針輕輕刺入女人肚臍處的穴位後,寒心便開始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捻針,就如同放慢了速度的鑽木取火一般。
伴著寒心捻針的動作,女人分明感覺到一股無形無狀的氣流順著寒心的銀針湧入她的宮腔里。
那無形無狀的氣流溫熱如春風,將女人的肚子、後腰完全籠罩,溫熱的感覺就仿佛是在大冬天裡圍在火爐邊一般,說不出的舒服。
真氣湧入女人的宮腔中後就開始攻擊女人腹中的死胎,女人絲毫感覺不到。
當然,如果胎兒沒有死亡的話,女人就能感覺得到,非但感覺得到,而且還會疼得死去活來。不過,若是讓寒心以真氣將一個女人肚子裡的胎兒活生生絞殺成濃水,就算是死寒心也不會這麼做的。
伴著寒心捻針的動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三分鐘後,女人的腹部突然出現七顆白色的光點,當七星連線的剎那,白光大作,寒心當即收針。
與此同時,女人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所以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撩人的輕呼:「啊……」
這一聲輕呼,真可謂婉轉驕啼,撩人心魂!
也是在這時候,搶救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林玲的說話聲:「先生,這裡是搶救室,您不能進去……」
下一秒,一個男人闖進了搶救室,他剛好就聽到了女人那一聲撩人的驕啼,再看到女人的肚子是掀開的,男人的臉當場就綠了。
他衝著寒心和女人怒罵:「淑瑜,你和這個混蛋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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