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蕭妙雪一溜煙跑到獨孤漱溟跟前,壓低聲音道:「吵起來了!」
「他們吵起來了?」獨孤漱溟蹙眉。
玉妃拉著獨孤漱溟的手,皺眉看過來。
蕭妙雪用力點頭:「兩人不歡而散,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
玉妃問:「他們為何吵起來了?」
「皇上要李大人幫他對付青蓮聖教教主,李大人不答應。」
蕭妙雪看一眼獨孤漱溟,沒忍心把獨孤乾的話說出來,太寒人心了。
「就因為這個?」獨孤漱溟道:「那不至於吵起來了,蕭◇零零看書網◆妙雪,你給我說清楚!」
從小一塊兒長大,蕭妙雪一個眼神她都知道什麼意思,一看蕭妙雪的神情就知道有所隱瞞。
「李大人覺得大永有可能背棄盟約,公主再回去有危險,想讓公主三年之後再回去,皇上不准,就吵起來了。」
她是打死也不會說皇上用公主威脅李澄空的事,說出來徒傷人心罷了。
「哼哼,冷血之人!」玉妃冷笑連連:「他一定還用溟兒威脅李道淵了吧?」
「這個……」蕭妙雪遲疑。
玉妃與獨孤漱溟一看就明白。
獨孤漱溟擺擺玉手。
蕭妙雪輕輕退出。
「李道淵如此對抗父皇,不會有什麼麻煩吧?」獨孤漱溟皺眉道。
「他拿李道淵真有辦法,也不會用你威脅了。」玉妃沒好氣的哼道:「甭理他。」
「娘,看來我呆不長時間了。」獨孤漱溟意興闌珊。
想到馬上又要離開,無法遏止沮喪。
玉妃道:「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看看,反正李道淵的輕功足夠快。」
獨孤漱溟露出一絲笑容。
這一次還是因為帶著蕭妙雪與蕭梅影,所以才會放緩,如果不是二女,速度還會更快。
一天足矣趕回來。
「不過這次他有點危險,否則不會跟李道淵求救了。」
「青蓮聖教的教主?」
「她這一次出關,恐怕能殺掉你父皇了。」
「李道淵擋不住青蓮聖教的教主吧?」
「你父皇要用天子劍對付她,一旦用了天子劍,便需要有人護法。」
「父皇他信得過李道淵?」
「或許也只信得過李道淵了。」
「……此事我不會多說的,看他自己的決定。」獨孤漱溟咬著紅唇慢慢說道。
玉妃笑著拍拍她香肩:「隨他們去吧。」
獨孤漱溟道:「娘,你還是偏向父皇的。」
「你不偏向李道淵?」玉妃道。
獨孤漱溟輕笑。
玉妃搖頭:「女兒大了,心就朝著外人啦。」
「娘!」
「好啦,我們不管他們這些事,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明玉宮裡。」
「是。」
李澄空很快傳過來消息,讓她安心待在明玉宮,暫時不會離開,皇上終究還是會屈服的。
李澄空離開明玉宮之後,回到自己的宅子閉關苦練青蓮駐世經。
這是青蓮聖典的根本心法。
青蓮聖教十二脈,每一脈的根本心法都不同,而十二脈上則是更根本的青蓮駐世經。
如果練了青蓮駐世經,十二脈的心法皆可練得,所以才是青蓮聖教真正的根本法。
青蓮駐世經是頓法,而不是漸法。
所謂頓法,是只為最上根器所講所練之法,中根器與下根器練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都無望。
更重要的是,下根器與中根器練了,反噬必死,所以青蓮駐世經也是殺人之心法。
李澄空所得之青蓮聖典,不僅僅有根本的青蓮駐世經,還有十二脈各自的根本心法。
但只有練成了青蓮駐世經,才能同時兼練十二脈根本心法,否則必然走火入魔而亡。
一朵碧玉花骨朵在精神之海上浮沉,閃爍著溫潤瑩光。
他按照青蓮駐世經催動氣息,凝練出的氣息在腦海上空凝聚,化為瓊漿,細細澆到碧玉花骨朵上。
這過程就像是烏雲涌而化為雨水落下。
他思維奇快,催動氣息速度猛烈,全力催動之下,毛毛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
碧玉花骨朵在瓊漿暴雨的澆灌下,緩緩張開,露出一層花瓣,瓣如羊脂白玉。
隨著瓊漿暴雨的持續澆灌,開出第二層花瓣,第三層花瓣,第四層花瓣。
他狂飆突進,而這青蓮駐世經原本就是頓法,一旦領悟修煉起來極快。
加之他的精神力量無窮無盡,限制青蓮駐世經進境最大的阻礙破突,如洪水決堤之速。
獨孤漱溟與玉妃呆了兩天,之後便有點兒呆不住了,一肚子的話說完之後,思念之情一宣洩出去,母女二人便恢復了從前的模式,幾句便要開吵。
於是她跑出明玉宮,要回自己清溟公主府,順勢來李澄空的院子看一看。
她來到李澄空府邸的大門口,站在門外打量,蕭妙雪與蕭梅影左右看看。
「公主,這裡離我們公主府挺近的呀,幾步就到了,這宅子我知道是吏部曹大人的,怎賣給他了?」
「曹大人出事了,被貶到了地方,據說他上下打點才脫身,破費了不少要賣宅子抵銀子。」袁紫煙輕盈出現,襝衽一禮:「公主。」
「你也回來了?」獨孤漱溟輕頷首:「他還在閉關?」
「是。」
「那就不進去了。」
獨孤漱溟剛準備走,發現一個俊雅太監正往外走,臉沉如水的跨出院門。
見到獨孤漱溟,俊逸秀雅的太監忙施禮。
「父皇又要幹什麼?」獨孤漱溟一襲雪白羅衫,宛如謫塵的仙子,絕美臉龐冷冷瞪著他。
俊雅太監躬身道:「皇上請李大人去一趟光明宮。」
「答應了嗎?」
「……沒有。」
「嗯,去吧。」
「殿下!」俊雅太監忙道:「這已經是皇上請第六趟了,李大人該進宮了。」
「他在閉關有什麼辦法?」獨孤漱溟道:「難不成硬生生打擾他閉關,他走火入魔怎麼辦?」
「可皇上等得很急。」
「再急也要等他出關。」
「殿下!」俊雅太監無奈的道:「再拖下去,恐怕皇上會壓不住脾氣……」
「壓不住脾氣父皇要幹什麼?」獨孤漱溟發出一聲冷笑:「跟父皇說,即使明天離京也沒什麼!」
「……是。」俊雅太監見狀知道多說無益,躬身一禮,輕盈離開。
「砰!」獨孤乾把茶盞狠狠摔到丹墀下。
「陛下。」陸璋從軒案後起身,躬身道:「一味的壓制恐怕不成,還是改為懷柔吧。」
「哼,懷柔?任他提條件?」獨孤乾喝道:「我是皇帝還是他是皇帝!」
「他對清溟公主殿下恐怕未必那麼看重,畢竟兩人當初也是結過仇的,說不定一直記著這個仇呢。」陸璋道。
獨孤乾擺手:「我自己的女兒,我心裡有數,清溟那般美貌,但凡是個男人都抗不住,更別說朝夕跟她相處的!」
「可……」陸璋道:「李道淵畢竟是太監。」
「太監也是男人!」獨孤乾哼道:「明天,如果他明天還不來,那朕就下旨讓清溟離京!」
「可這會傷了玉妃娘娘與清溟公主的心。」
「朕自會補償!」獨孤乾道:「看他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獨孤漱溟坐在自己的公主府,正要吃晚膳,袁紫煙忽然到了,請她過府一述,老爺已經出關。
李澄空府邸,李澄空的靜室,袁紫煙與獨孤漱溟及李澄空三人呈三角形坐在蒲團上。
三人手掌相抵,各自閉眼,李澄空眉心緩緩流轉出一道碧綠光芒。
這碧綠光芒隱約是一枚蓮子。
碧玉蓮子先是鑽進袁紫煙的眉心,片刻後又出來,鑽進獨孤漱溟的眉心。
李澄空閉眼催功,兩女陷入沉睡之中。
一個時辰之後,李澄空睜開眼,露出笑容,輕輕起身離開。
袁紫煙與獨孤漱溟醒來時,發現外面陽光明媚,已經是天光大亮。
不知不覺中一夜過去。
「公主,這大夢妙蓮經有何玄妙?」袁紫煙好奇的看向獨孤漱溟:「我怎一點兒感覺沒有,就是睡著了,沒有做夢,精神倒是補足了。」
獨孤漱溟露出一絲笑意:「我做了一個夢,在修煉虛空大挪移。」
她說著話,眼前忽然泛起漣漪,然後一步跨入其中,下一刻已經消失不見。
袁紫煙瞪大明眸。
片刻後,眼前泛起漣漪,獨孤漱溟跨出來,重新出現,絕美臉龐掛著笑意。
「公主,你練成啦?」
「練成了。」
「這……」
她知道獨孤漱溟原本是沒有修煉虛空大挪移資質的,感悟不到虛空的存在。
虛空存在是一種玄之又玄,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感覺,沒這感覺,知道了虛空大挪移心法也沒用。
有這感覺,則一練即成。
據說如今世間只有兩人練成虛空大挪移,現在變成了三人,可如果有大夢妙蓮經,豈不是什麼人都能練成?
想到這裡,她忙道:「找老爺去。」
李澄空在外面敲門。
「老爺快進來。」袁紫煙上前拉開房門,把李澄空迎進來,說了自己的好奇。
「老爺,真能練成嗎?」
「不能。」李澄空搖搖頭。
「啊?」
「只有練了天隱心訣的才行。」李澄空搖頭道:「否則,沒辦法施展此術。」
大夢妙蓮經原本是滋養精神,迅速恢復精神力量的一門妙術,大夢妙蓮經一個時辰抵得上一晚上的睡眠。
如果沒有崑崙玉壺訣,此術確實極妙。
他將大夢妙蓮經與天隱心訣相合,利用自己的精神把兩人的精神融合到起,從而讓獨孤漱溟感悟到那一縷虛空感覺。
如果沒有天隱心訣,強行將兩縷精神相合,只會引起戰爭與同歸於盡,無異於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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