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宗來到鎮南城,然後直接來到南王府,說明來意,想要求見南王李澄空。
「白虹劍宗的白宗主,王爺已經恭候多時了,請——!」四個王府護衛恭敬的引他進入王府。
當他隨著一個護衛轉過照壁,來到前庭,便看到了正負手站在前庭的蕭敬山。
兩人一見面,臉色皆微變。
劍客獨有的氣息與精神讓他們瞬間便知道對方的修為,知道對方的劍意精純。
「這位前輩是……?」白敬宗抱拳。
蕭敬山淡淡道:「蕭敬山。」
「蕭先生,這位是白虹劍宗的白宗主,來見王爺的。」那青年護衛恭敬的說道。
蕭敬山是王府的西席,地位超然,怎能不恭敬?
「白虹劍宗……」蕭敬山沉吟,打量一眼白敬宗,淡淡道:「敬宗……,還真夠巧的。」
他身為劍客,當然知道當世的絕頂劍宗,知道白虹劍宗的底細。
只是沒想到白虹劍宗的宗主竟然也來到南王府。
西陽島可是一個最偏僻之地,現在卻反而有了一點兒中心的模樣。
他隨即想到,李澄空今天忽然請自己過來喝茶,沒說什麼事。
現在看來是算到了這位白宗主過來,是要自己當擋箭牌!
王爺還真是夠狡詐的!
「蕭敬山……」白敬宗沉吟,眼睛忽然一亮,撫掌讚嘆:「幽冥劍客蕭敬山!」
「正是老夫。」蕭敬山淡淡道:「白宗主怎來南王府,有何貴幹?」
「哦,要跟南王爺討教一二。」白敬宗呵呵笑道:「聽聞南王爺修為深不可測,想測一測。」
「你不是王爺的對手。」蕭敬山道。
白敬宗笑道:「不打過怎知道。」
「你恐怕連老夫都打不過。」蕭敬山淡淡道:「更別說南王爺了。」
「那就切磋兩招?」白敬宗興致盎然:「久聞幽冥劍法的大名了,今天真是巧!」
「哼,巧?!」蕭敬山沒好氣的道:「你覺得是巧合嗎?」
「難道不是巧合?」白敬宗驚奇的問。
「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蕭敬山看一眼後花園的方向:「我們就是棋子!……走吧,去見王爺吧。」
他轉身便走。
「蕭前輩不切磋兩招?」
「見了王爺再切磋不遲。」蕭敬山腳步不停,穿過月亮門,沿鮮花繞匝的小徑,穿過幽竹林,轉進一片花海,又繞過花海來到了湖上小亭。
小亭里正坐著李澄空。
徐智藝與袁紫煙一左一右分別侍立,好奇的盯著白敬宗看。
「蕭先生。」兩女襝衽一禮。
李澄空笑著招手:「蕭先生過來喝茶,剛剛煮好,火候正佳,還有白宗主,來來!」
他一襲寬大青衫,隨著湖面的清風徐徐,讓寬大青衫盪動,更顯他的瀟灑磊落。
白敬宗笑道:「看來南王爺你已經猜到我會來?」
「對。」李澄空笑道:「所以也特意請了蕭先生過來作陪,都是劍道高手,你們更有話說。」
「王爺你的劍法不成?」白敬宗道。
李澄空搖搖頭:「確實不成,僅得一點兒皮毛而已,貽笑大家。」
蕭敬山哼一聲。
略得皮毛?
他還真敢說!
他的劍法出神入化,自己都不如,竟然還說略得皮毛,簡直虛偽之極!
白敬宗恍然大悟,呵呵笑看向蕭敬山:「那就請蕭前輩賜教了!」
蕭敬山點頭:「我也想見識一下白虹神劍。」
他當初抗拒練劍,不想殺人。
那是因為當初被誓言所限,練劍是為了殺人,殺人是要遵從誓言,不得不為之。
現在他破了誓言,李澄空也不勉強他,沒有了壓力之後,他反而重拾了對劍法的本心。
變得熱愛修煉了。
幽冥劍法突飛猛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劍法大進,當然想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好好切磋一番,可跟李澄空切磋是沒用的。
他好像能算盡每一招的變化,一切皆在掌控,所以跟他切磋是最無趣的。
現在來了一個白敬宗。
白虹神劍的大名他早就知道,現在迫切想領教。
「那就現在吧。」李澄空笑道:「讓我們開開眼界。」
白敬宗笑道:「那就請指教!」
他腰間長劍「嗡」的射出,化為一道白虹瞬間射到蕭敬山胸口。
「叮……」蕭敬山袖中飛出一道劍光,撞上這白虹,身體卻倒飛出去。
飛過小亭,落向湖面。
白敬宗緊隨其後躍出小亭,一道道白虹猛攻蕭敬山。
蕭敬山腳尖輕點湖水,再次倒飛,長劍在胸前方寸橫推豎擋,精準擊退白虹劍光。
白敬宗笑呵呵的,溫潤英俊,透著幾分慵懶,可一旦動手卻氣勢大變,霸道凌厲,如虎如龍。
「這劍法好生厲害。」徐智藝輕嘆:「快得讓人無從躲避。」
人在面對高速撞來的物品時,本能會受驚,身體會僵住,失去反應。
武林高手受過訓練之後,即使受驚也不僵滯,會迅速閃避,可面對這白虹神劍,往往會變成普通人一般的驚呆。
這便是白虹神劍的厲害之處,不僅僅是速度奇快,還蘊著強大的精神衝擊。
劍速原本已經奇快,再加上精神衝擊,給對方的感覺是快了數倍,避無可避,心泛絕望而閉上眼等死。
「確實厲害。」袁紫煙點頭。
如果自己碰上這劍法,能應付得來嗎?
應該還好,畢竟自己有鎮魂碑鎮守,精神不會受劍法的干擾,能應付得來。
但也會很吃力。
這劍勢太快。
身處其中更是應接不暇,看蕭敬山一直處於守勢就知道了,蕭敬山的劍法她是領教過的。
近些日子越發的驚人,出神入化,堪為南王府第一劍。
他竟然都只能招式無法反擊,可見這白虹神劍的狂猛暴烈,不可硬拼。
「叮叮叮叮……」蕭敬山腳尖不時輕點湖水,繞著小亭轉了數圈,仍舊沒能緩過氣。
他一直只能應招,沒辦法反擊。
白虹神劍一劍快似一劍,到了後來已然看不清劍,只看到一片白光。
他也是憑著感覺來抵擋,一旦出錯,說不得就要被刺穿。
白虹神劍是藉助自己的格擋之勁而增速,仿佛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快,力量越來越大。
可現在自己不能不抵擋,僅憑身法是避不開的,而一抵擋,就在不停的讓白虹神劍更快更強。
這就是飲鴆止渴。
「老爺,蕭先生不會敗吧?」袁紫煙蹙眉。
「絕對不會!」徐智藝緊盯著劍光,明眸一眨不眨,輕聲而堅定的說道。
「還有招式沒用?」
「嗯。」
「趕緊用呀!」袁紫煙道:「再不用就沒機會用了!」
她也看出白虹神劍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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