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工事內,陳太元等人放過了野田月美——反正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娘們兒也跑不出去。雖然中子彈號稱「乾淨的核彈」,但爆炸之後幾十個小時之內還是不容活人進入的。再加上外面還有殭屍橫行,一般文職人員怎麼出去。
帶著稍顯沉重的心情,陳太元命令宮本劍男離開,並且直奔副盟主所在之處。返回那條走廊,不一會兒走到盡頭之後向左拐了個彎,便看到了一道普通木質小門。
這座門旁邊是一個小辦公室,裡面坐著一位年輕的女助理。當宮本劍男說自己是被副盟主召見來的時候,這個女助理顯然有點意外。
「可是,副盟主大人並未向我安排這件事。」女助理說,「我只是知道副盟主在這間靜思房裡參悟打坐的時候,是不容許別人進入的,等我先問一下副盟主大人。」
看來事情已經難以善了,陳太元也不含糊,一掌切在這個女助理的脖子上,將之砍暈了過去。而且他有點驚詫的發現,這個女助理最後一瞬間似乎閃起了一點點反抗意識,同時催動了一股力量,竟然還是個修煉者。只是實力不是太強,大約只有唐級的修為,和李小芬差不多。
竟然還是個東方修煉者?而且這股能量似乎比較純正中和,甚至和陳太元的氣息有那麼一些相似、熟悉。難道說,竟然也是東方道門修煉者一脈?
當然只是根據這種感應,不可能將人家的師承脈絡都搞出來,不然那就不是人了,是神仙。能大體分辨出對方能量是屬於哪一類黑暗種、或者哪個大門類的修煉者,已經可謂是驚世駭俗。
隨後宮本劍男便輕輕推開了那扇小木門,打開之後陳太元看到的竟然是清一色的中式古韻家具。長條幾、八仙桌,兩張太師椅,兩側是幾把小椅子和小茶几……估計把島國皇宮裡當年搶奪收集的中式家具給搬進來了。
當然看到這幅景象之後,陳太元莫名覺得有些意外,也有些溫暖。嗯,溫暖在這裡是一個很突兀的詞彙,但確實就是這種感覺。
八仙桌前,一個銀白色頭髮的老頭兒安然盤坐宛如出神。但是陳太元和劍舞都覺得熟悉,因為這果然就是道家打坐的姿勢——這位神秘的副盟主竟然真的是一個老道?!
但是這些都沒有讓陳太元和劍舞來及驚訝,因為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這老頭轉身之後,其前方露出的一個玻璃器皿。
這個玻璃器皿和外面那些容納喪屍、殭屍貓、殭屍狗的差不多,大小只有不到一米半高,湛藍色的液體和這個古香古色的環境格格不入。
和外面那些站立如木頭般的死屍不同,這個罐子裡雖然也裝著一具屍體,但卻是盤坐著的,和僧道之人打坐差不多。而且大體瞅一眼應該是個**著的女子,但也只是那一眼,看不太真切。,因為宮本劍男和副盟主同時遮擋了他的視線。只在副盟主一轉身的空隙,被陳太元看到了後面的器皿。
一個女屍?一個老頭子在一個密閉的小屋裡,靜靜地對著一個光溜溜的女屍發呆?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太邪性了,令人毛骨悚然。
而對於陳太元等人的貿然開門,副盟主顯然憤怒異常。轉身之時迅速戴上一個面具,這也是他的一貫裝扮,隨即便怒斥起來。「是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雖然宮本劍男已經貴為理想國度的王,而且在軍國盟之中僅次於副盟主的級別,但實際上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猶如主僕。只不過在這一刻,「主人」已經失去了對僕人的命令權。陳太元和劍舞相繼閃身進入,並且隨手將木門關上了。
但是宮本劍男並未說話,而陳太元卻傻眼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有點崩潰了世界觀!
看著眼前這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陳太元腦袋有點懵。甚至連劍舞也怔怔的盯著這老頭,有點呆滯。她早就已經失憶了,但總覺得對眼前這個老者似乎有點……熟悉。莫名其妙的熟悉,說不清道不明。
但是陳太元沒有失憶,他記得清清楚楚。別說這老頭兒戴著面具,就算他渾身不露一點容貌,可是只憑剛才那未經修改的聲音,陳太元就能辨別出他的身份!
當然,在臭罵了宮本劍男之後,副盟主也愣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宮本劍男身後的陳太元和劍舞,雖然兩人都穿著吸血鬼的服裝,也都戴著斗篷儘可能只露出一點點面目。但是露出一點就夠了,他依舊能認出來。
「是……你們兩個?!」副盟主有點失聲,更重要的是,這老傢伙說的竟然是熟練的華語,而不再是剛才罵人的島國語。
當然他也肯定瞬間明白過來,宮本劍男一定是出了問題的。所以他一失神之後馬上將身體回撤,比一頭獵豹更加矯捷,身手之俊逸令人驚嘆。
陳太元知道他可能要做什麼大手段,所以二話不說衝上去就要追擊。但是老頭兒並未逃,他只是飛躥到左側那個黃花梨壁櫥旁,一把抓住了一個小鬧鐘一樣的東西,拇指按在了一個凸起的按鈕上。
「別動!」副盟主沉穩地說,「這是第十顆中子彈的起爆按鈕,而這顆中子彈就在這座基地裡面,是我準備撤走之後,故意坑害來這裡搜查的人的。當然,也是可以威脅你們所有人的好東西。」
還真夠狠的。或許他準備離開之後,一旦有別人或大國的軍方來這裡搜查,甚至派遣大批高級科學家接管這裡,他卻在外面引爆這枚小型中子彈……這枚中子彈確實是最小號兒的,但是在這個直徑不到百米的地下空間裡,效果簡直像是在悶鐵罐子裡引爆了一枚手榴彈。
至於在外面引爆的信號,當然就像手機信號一樣,也很難直接傳輸到地下幾十米的專門軍事設施里,所以他在通道口某處埋置了一個接收信號的裝置。但要是在這裡面引爆的話,連接受裝置的功能都不必啟用。
陳太元不敢進擊了,甚至不得不退後了兩步。不過他嘴上還是說:「其實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引爆這東西。」
副盟主搖頭:「同歸於盡也無所謂,老夫我的年齡,比你們兩個年輕娃娃加起來都大。就算一起死了,我算是不虧,但你們倆就虧大了吧。再說了,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生死置之度外。」
說得或許是在故意唬人,但也有幾分道理,以至於陳太元並不敢冒進。畢竟自己和對方賭的還不僅僅是他和劍舞的命,同時還包括外面的梅和甜甜。押寶四個賭對方一個,太不值。再說了對方只是要挾,但也跑不出去。
「退後,到門口兒去。」副盟主呵斥。
陳太元照辦,但他和劍舞也終於看清了那個玻璃罐子裡的屍體——一具保養很不錯、只是皮膚略微有點泛青的女屍。這種青色,應該就像寒冷天氣之中溺水之人的屍體。只不過被周圍湛藍色的營養液包圍著,已經可以忽略這點變化。陳太元之所以能看的出,也只是因為在實驗室里經驗豐富。
這具屍體盤坐在那個大罐子裡,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如瀑的長髮披散在身前,剛好擋住了前胸等重要位置。而由於耷拉著腦袋,也看不清這具屍體生前究竟長什麼模樣。不過從體型來看,這個女人至少應該比較有誘惑力。
「對著女人屍體盤坐?你……還有這種惡俗的口味?」陳太元非常好奇。
副盟主一愣,明白了陳太元這話的含義,頓時大怒:「去死,你個滿腦子污穢的娃娃,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混賬德行!你師父一生謹言慎行,怎麼就教出你這麼一個頑浮不堪的小東西!」
他竟然還認識陳太元和劍舞的師父!
「人不可貌相唄。」陳太元反唇相譏,「就好像某人看起來道貌岸然,背地裡卻幹著那麼多無恥之事,甚至還到邪惡組織裡面做什麼副盟主。」
「你懂個蛋!」
「說不過就罵人,還是那幅倚老賣老的德行,多長一頭白毛就了不起麼?」
這時候,劍舞則有點痛苦地揉了揉腦袋:「等等,你們……這人究竟是誰?好像很熟悉,但卻記不起來……太元,他和我們小時候是不是有關?記憶似乎好遙遠……」
每當努力回憶過去,劍舞的腦袋就會有點不舒服。陳太元輕輕揉了揉她的額頭:「別想了,放鬆點。沒錯兒,這老傢伙是咱們的熟人,而且熟得不能再熟了。當初辜負了師父,拍屁股玩兒消失的那個無良師伯,就是這個老混蛋!」
師伯!
玄真門的前輩,而且是真正的嫡系師伯。這老傢伙和陳太元師父的關係,幾乎就跟陳太元和劍舞一模一樣,只是男兄女妹換成了女姐男弟。不但是同門,而且也是戀人!
陳太元和劍舞小的時候,其實多次見到這個老傢伙,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壯年漢子。但是後來這傢伙把師父丟下就跑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師父帶著兩個弟子清貧的生活。而從那之後,師父也不怎麼再提這個傢伙,仿佛生命之中並未出現過此人。
但是陳太元知道,師父心裡頭究竟有多隱忍,才能裝作如此蠻不在乎。
總之,在這裡能遇到這個老傢伙,簡直太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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