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伯一聲冷冰冰的譏笑之後,陳太元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太突然,劍舞和梅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直到躥出十來米之後才返回來。宮本劍男這孫子太聽話,主人既然給他命令讓他撤逃,他就認認真真地撤逃,一直跑到大鐵門前都沒回頭,畢竟陳太元沒安排他回來戰鬥。
而當陳太元在劍舞的扶持下暈暈乎乎站起來的時候,大師伯已經來到了房間木門旁。看到那個剛才被敲暈的女助理,她將其外套脫下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好歹遮一遮自己的身體。動作慢條斯理優雅從容,仿佛確信陳太元等人不會再逃。
陳太元確實沒法逃,因為他現在還腦袋昏沉,幾乎要炸裂一般,神智都有了一點模糊不清——雖然只是暫時的。
原來,對面這個強大變態的女人不僅僅是肉身力量強大,她更加強大的地方是無可匹敵的念力!
記得當初星紗就說過,一旦修煉者達到了秦級的水準,都會自發產生念力。而像陳太元和甜甜這樣,在秦級之前就已經有了這種能力的算是異數。
甚至,鬼戰士那些攻擊手段也是念力的一種表現形式。無論是朱莉的念力衝擊,還是隱形人或莫妮卡的隔空御物,都是念力施加在外物身上的一種方式。
而剛才大師伯對陳太元也進行了一次念力衝擊,威力更甚於秦級鬼戰士朱莉。不過陳太元自身的念力也是極其變態的,竟然堪堪抵擋住了。畢竟他在秦級之前就已經有了念力,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所以如今站在秦級巔峰的境界上,實際上他比同等秦級修煉者(如星紗)的念力更加強大。
「還不錯。」穿好衣服的大師伯冷笑,「玄真門一直強調氣勁修煉,想不到你的念力修煉竟然也沒落下,竟然能抵擋我的一記念力衝擊。」
陳太元苦笑:「很勉強,頭疼欲裂。你要是衝擊力再強一點,恐怕我就算不死也得腦癱了。不過你的肉身這麼強大,念力卻還停留在我這個境界上?」
大師伯仿佛看待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第一,你小子的念力等級並不弱,超出了你所在的境界——除了平時的修煉,我懷疑你在這方面天賦異稟(這一點猜得很不錯)。第二,你二師伯(陳世釗)沒對你說?我每次轉世之後都會削弱一半的實力——這所謂的削弱指的就是念力!我又不是肉身轉世,而是神念的轉世。」
是啊,削弱一半呢!
她所謂的轉世,就是自己的意念、精神、記憶等東西轉移到下一個人的身上。這東西綜合起來,就是那玄之又玄的所謂念力吧?
而在這上面,大師伯這個怪物已經修煉了五百年,而且擁有二十多次整體轉移的可怕經驗,所以要說對念力的控制和輸出攻擊,她的能力應該是獨步天下的。
想透了這些,陳太元愣愣地道:「看來我能抵擋你一記念力衝擊,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大師伯並不謙虛地點了點頭:「不僅僅是榮幸,你還應該為此感到僥倖和後怕。假如你小子的念力稍弱一些,剛才至少成為植物人了——嗯,我並不介意你知道我對你的殺意。」
我確實對你動了殺機,而且不在乎你知道這一點,就是這麼霸道。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對自己強大實力的自信。你假如想殺一個弱雞,想宰一隻羊,難道很介意這隻羊知道你要殺它?你根本無需顧忌這種待宰之物的感受。
肉身之力強大到令人髮指,念力同樣強大至此,這樣的綜合實力太讓人絕望了。
但是陳太元還是不死心,悄悄念誦咒文,輔之以屍皇鏡的威力。哼,大師伯雖然是屍皇,但畢竟也是殭屍的範疇吧?
結果這咒文念出之後,大師伯果然楞了一下,輕輕敲了敲腦袋似乎有點發暈。「好小子,馭屍術還挺精湛。不過,這對我有用嗎?」
僅僅讓她有點頭疼,但也僅此而已。
陳太元不試還罷,試了之後反倒更加絕望。
「梅,你和劍舞退後。」陳太元安排,同時呼喚宮本劍男趕緊回來幫著自己戰鬥。媽個蛋的,主人都險些掛了,你跑得倒是夠遠的。
至於首先要求劍舞和梅離遠點,是因為她倆在念力上面太吃虧。特別是梅,簡直是一塌糊塗!梅連個修煉者都不算,不但沒有念力,包括精神方面的強度都不如劍舞呢。
雖然大師伯施展一次念力衝擊之後,需要一些時間恢復才能施展下一擊(這跟鬼戰士一樣),但她這個恢復時間可能會比較短。一旦以此攻擊過來,就怕兩女一不小心就直接掛了。
兩女倒是聽話,趕緊撤後了二三十米,都已經接近了那扇出去的鐵門,距離大師伯更是達到了四十多米的距離。當初莫妮卡的作用範圍都有二三十米呢,茱莉也差不多,那麼大師伯肯定會更遠吧?還是遠一點保險。
但她倆又不捨得距離太遠,她倆在這裡好歹能給陳太元提供一點掩護吧?特別是梅,她臂甲上的槍還是有點威脅的。雖然打不透大師伯的身體,但她的眼睛瞪虛弱部位總要防備一下吧。
陳太元和宮本劍男則一左一右堵在走廊前,做好了格鬥的架勢。
大師伯冷笑:「看來,你是做好殊死一搏的決心了。」
「其實沒這個決心。」陳太元說,「我也想投降,但你讓我吃藥、甚至在我腦袋裡安炸彈的做法是萬萬不可接受的。要是沒有這兩條,我現在就投降。」
能把投降說得這麼坦蕩……背後的梅覺得,這傢伙是不是受到他徒弟心墨的影響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臉皮都不要了。
大師伯搖了搖頭:「誠意不足且無法制約的投降,我不要!留在身邊反倒像是一枚定時炸彈,哼,當我傻麼。」
那就只能孤注一擲了。陳太元悄悄給宮本劍男下達了一道指令,自己就猛然甩出了兩枚飛針,直刺大師伯的眼睛。
根本不可能刺中,對方的速度太快。而此時宮本劍男則猛然爆發,催動最強的勁道撲殺了過去。在這麼狹窄的走廊之中,他一個人的身影就把整條道路給占滿了。
而且宮本劍男的氣勢確實雄渾,凶焰直追信長,連不遠處的劍舞和梅都不禁驚訝了一下,同時也迸發出了不小的希望。有這麼強大的一個幫手,大家撤逃的機會將會大很多吧。
砰!
大師伯一掌推出,宮本劍男的氣勢便陡然消失,其身體像是一個倒飛的炮彈狠狠撞向陳太元。陳太元躲閃不及,被宮本劍男的身體撞飛,兩人都直奔那扇鐵門。甚至只有當劍舞扶持了一把,陳太元才沒有倒在地上。
宮本劍男倒是倒在地上了,而且滿臉鐵青渾身顫抖。他內臟受傷了,哪怕擁有秦級吸血鬼的強大恢復能力和頂級殭屍的強大防禦能力,他還是未能經受住大師伯貌似輕鬆的一掌。如今捂住胸口哼哼呀呀,因為肋骨已經被震斷了一根。
這架沒法打,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
大師伯背後,陳世釗包好了手指哈哈大笑:「小子,這次死了心吧?不如束手就擒的好。我勸你還是服用了老夫的毒藥,接受腦顱植入炸彈的手術。若不是看著你師父在天之靈的面子,老夫不會給你這個最後的機會。」
「想得美,你這個老魔頭。」陳太元呸了一口,「或許你還不知道,咱們玄真門有一門最強的功法吧?雖然是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招數,但卻可以讓自身實力提升三到四倍!」
大師伯二師伯都有點發呆,心道這是什麼玩意兒?真沒聽說過啊。難道說師父當年把這本事獨獨保留下來,只傳授給了小師妹(陳太元的師父)?
也有可能,因為大師伯走得早,而後陳世釗也到處遊蕩,最後又追隨大師伯而去。只有陳太元的師父一直守住師門,或許真的繼承了玄真門這項最神秘的功法?
提升三四倍,這是個打破境界的數量級。兩倍的差距,就等於是青壯年人揍少年;三四倍的差距,等於是青壯年胖揍兒童小盆友——恰如大師伯現在面對陳太元這樣。
所以假如陳太元真的能暴然提升三四倍的實力,還真能和大師伯來一場魚死網破的較量。而那時候,陳世釗肯定不是劍舞和梅的對手,何況這邊還有受傷的宮本劍男。
「我本不想這麼大開殺戒,是你逼我的……」陳太元搖頭苦笑,晃了晃手腕渾身咔咔作響,似乎在催動大殺招之前做最後的熱身,「這招數殺敵一萬自損一萬二,本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卻沒想到使用在本門長輩的身上,也是命數!」
媽蛋,人家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就已經夠悲劇了,他倒好,殺敵一萬自損一萬二。這破功法簡直太蛋疼了,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前輩創造這種缺德的功夫。
「這地方耍不開啊。」陳太元似乎已經全然不顧,大大方方地轉身走向鐵門之外那個面積如籃球場的小廣場。「劍舞,你帶著大家在前面等一下。假如我真的和這兩個老怪物同歸於盡了,你們……你們就走吧。對了,你們兩個老怪物一起上吧,反正多了這老傢伙(陳世釗)也只是個搭頭兒,沒多大意思。」
一句話把陳世釗氣得吹鬍子瞪眼,還搭頭兒?老夫好歹也是秦級的修煉者好不好!
但陳太元的這份自信和勇氣,卻也真的讓兩個師伯不敢掉以輕心。大師伯忍不住問:「這門功法究竟叫什麼名頭,我竟然一點都沒聽說過。」
「告訴你也無妨,記住了,這叫做——大!節!操!術!」陳太元說著,感覺到後面劍舞等人已經到了向上的通道旁,於是轉身撒丫子就躥,節操全無。「快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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