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修煉《新玄經》的事情,趙滇龍就一肚子火氣。因為至始至終,他都把這部經法的修煉當做江湖騙子對高層的忽悠。
能搞出一直上百萬人規模的修煉大軍?甚至將來可以全民修煉、導致唐級以上高手數以億計?呵呵!!!改變了全人類的體質,你當自己是造物主呢?
所以當陳太元說起這個,趙滇龍就怒火中燒起來:「你以為老子相讓自己的士兵費神費力去修煉這種混賬東西?還不是你們妖言蠱惑了高層,下達軍令進行修煉!我一個當兵的,能不執行最高指揮部的軍令?!」
好端端一件好事,到他這裡反倒好像是被迫的。就好像你好心好意花錢費心挑了件禮物,對方還說「我特媽真不想要、但是別人逼著我不得不要」……換誰聽了都會蛋疼,陳太元也不例外。
這可真就是道不同不相與謀了,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當然,你做不做這個教官也由不得你我,這是上頭的事。」趙滇龍說,「假如最終會留在軍中,哼,我希望你守點規矩,有點軍人的樣子。」
趙滇龍轉身就走,並未下令手下帶走邢彪的屍體。這件事基本上不用調查——上百號證人目擊者,事實已經很清楚。要是嚴格起來雖然還可以讓陳太元和李秀妍跟著回去做做筆錄,但那實在沒多大意思了。
「等等。」陳太元在後面喊了句,於是趙滇龍微微蹙眉扭過頭來。
陳太元指著自己被砸的車,和一地的凌亂物件,說:「砸了之後就這麼完了?我新買的車,而且現在世道這麼亂,估計再買也不容易了。」
趙滇龍微微眯起了眼睛:「怎麼,你還不依不饒了?」
「我到你的軍部砸一頓,連聲對不起都不說扭頭就走,你樂意?」
「你敢!」趙滇龍大怒。誰敢砸自己的軍部?不要命了!
但這就不講道理了——你的兵(現場砸東西的都是雷澤軍分區的兵、而軍分區已經劃歸27軍管轄)砸人家的家裡就沒事,人家砸你就不行,你頭上長了雞.巴啊,這麼吊。
陳太元冷笑道:「所以,誰砸了我的東西就想走,也沒門兒。」
趙滇龍眼神一縮:「你想怎麼樣?」
陳太元笑道:「我得砸回來。」
趙滇龍怒極而笑:「你敢!我們走,我看你能怎麼樣。」
是嗎?陳太元冷笑著,身邊帶著李秀妍和沈燕然,直奔對面那些軍車所在的方位。手裡掄起一把錘頭,嘩啦啦砸碎了所有車輛的車玻璃!
趙滇龍看得目瞪口呆,他還真不敢相信,有人在他面前砸了軍車。激怒之下,他悍然要求自己的士兵全都舉起槍來。
「少來這一套,嚇唬誰呢?」陳太元笑著來到邢彪的那輛車前,拍了拍車身說,「邢彪帶人砸了我的車,他這輛車我就留下了。不錯,還是軍牌兒呢,哈哈哈。」
與此同時,陳太元已經從邢彪那個駕駛員那裡奪回了鑰匙,讓沈燕然開車離開了這裡。簡直像是明著搶走,但趙滇龍也沒辦法。事實上邢彪的車屬於省軍區,而省軍區還真不歸他二十七軍管轄。
也就是說,陳太元搶走的是省軍區的車,跟他趙滇龍沒一毛錢的關係。
陳太元砸的倒是市軍區的車,現在歸屬二十七軍,可這是你的軍人砸陳太元的車在先,他隨手報復了一下。這事兒頂多到上層去扯淡,沒多大鳥事。
「走!」趙滇龍大怒,一揮手下來所有士兵都馬上撤離。其實,他自以為還有一個找回面子、讓陳太元頭疼的事情,於是等到上了車了,他才落下車窗玻璃冷笑道——
「陳太元,你在雷音山上有座別墅是吧?我二十七軍徵用了!戰爭期間軍事徵用,你不高興也得給我忍著!而且別拿你招搖撞騙來的將軍身份給自己做擋箭牌,戰爭期間,軍人更應無私奉獻,你有義務把那棟別墅交出來!」
一般人聽到這個,肯定鬱悶得吐血吧?雷音山上的別墅啊,全市最高檔的住所了吧。一句「軍事徵用」就拿走了,哪怕戰爭結束之後還給你,鬼知道破壞成什麼樣子了。
趙滇龍本以為陳太元會肉疼得想哭,哪知道陳太元卻笑了。
這傢伙指了指背後的6棟6單元,樂道:「看到這個了嗎?整整一個單元,從一樓到五樓,外送兩個半地下的車庫和一個小院子,我買的。」
「為啥呢?因為老子把雷音山的別墅抵押給銀行了,換來的錢在這裡買了這麼多產業啊,而且還外加兩輛車以及一大堆物資。跟你明說了吧,我壓根兒就沒打算還那筆錢。」
「所以呢,你現在徵用的是銀行的房產,跟我一毛線的關係都沒有,哈哈哈!」
我勒個去。
本想讓陳太元吐血呢,結果趙滇龍自己險些吐了血。當然,無論是那些士兵還是李靖雯、葉紫等人,都見識到了陳太元的難纏,想從這傢伙身上占點便宜可真難。
趙滇龍真想給這傢伙一槍,氣得臉色鐵青吼了聲開車,駕駛員都嚇了個哆嗦。
大車小輛的都走了,現場雖然凌亂不堪,但陳太元似乎也沒賠什麼。自己的車被砸了玻璃確實破爛了一些,但是卻得到了一輛將軍座駕。再說了,自己被砸的那輛車稍微修理修理一樣能用。
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和趙滇龍算是搞僵了。陳太元自己也覺得奇怪,為啥跟這些做將軍的傢伙就是這麼合不來?
這時候,葉紫忍不住沖了過來,拍著聳立的胸脯道:「原來你就是陳太元!這回我可算抱到大腿了,一定讓我繼續抱下去啊!」
相對於普通老百姓,葉紫這樣的練家子更尊重陳太元這樣的修煉強者。
陳太元揚了揚眉毛,回以一個淺淡的笑容,但是沒說話。
背後李靖雯也出來了,似乎想跟陳太元搭兩句話,但陳太元卻假裝沒有看到,徑直回到自己的房裡。李靖雯站在遠處稍稍有些蕭索,隨後微微嘆息一聲返回房間。
現在對於李靖雯這樣的女人,陳太元覺得有點煩。刻意攀附邢彪這樣的有婦之夫,這已經很沒底線了。而明知道邢彪情婦在樓上,自己還仗著自己的身份名氣去勾搭邢彪,這一點就更惡劣了。
林可可不是什麼賢淑聖女,但李靖雯這麼公然踐踏林可可的尊嚴,也是陳太元所無法接受的行為。
另外一件小事,就是李靖雯本來對陳太元很熱情的攀附著,一旦邢彪這個貨真價實的將軍出現,立刻把精力用在了邢彪身上,並且將之請到家裡做客,反倒是陳太元留在了外面。這樣一件小事雖然不算大,但是卻讓陳太元這個當事人有了明確的冷暖之分。
回到家中,林可可還在沙發上抽泣。邢彪死了,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雖說邢彪活著的時候對她不怎麼樣,但畢竟是她生存的支柱。
而現在這支柱倒塌了。
李秀妍也略微有點不好意思,扶了扶墨鏡說:「那樣的男人值得珍惜嗎?包了那麼多的女人,甚至還打你,最要命的是當著你的面勾搭別的女人,他根本都不把你當人看。」
林可可一邊哭一邊點頭,雖然李秀妍說的是有道理,但心裡頭卻還是無法平復下來。
「沒他過得更好。」劍舞說,「你現在有房子有車,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已經非常不錯了。至於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鄰里之間說一聲就是了。」
林可可這才勉強止住了哭泣,看來剛才哭泣不止也不全是因為邢彪之死而悲傷,更重要的是對自己前途未卜的擔憂。現在有劍舞給了這樣一個保證,她才稍稍心安。
……
另一邊,趙滇龍一路無話,臉色如暴雨前的天空。
駕駛員曾試圖搭訕兩句緩和一下氣氛,但看到他沒有回聲,也就識趣地不再開口。
一直到了軍部他的辦公室里,趙滇龍狠狠甩上了門,幾乎能把門框子震下來。沒有人敢進去,誰去了誰會挨罵吧。
門外,政委齊賢有點急切地走了過來。他本來就等著召開那場會議,邢彪還是主要參會人員之一,所以他當然已經知道了邢彪缺席的原因。現在找到了回來了,他必須要去問一問。
「老趙,你竟然和陳太元槓起來了?」齊賢一屁股坐在了趙滇龍對面的沙發上,「我就說讓我去吧,你幹嘛自己過去了,不是去雷音山了嗎。」
「張總長讓我去一趟,只不過事態發生了一點變化罷了。」
「這還是『一點』變化?」齊賢揉了揉腦袋。
趙滇龍冷笑:「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忽悠了張總長他們的信任,就敢在下面橫衝直撞?我要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今後在這個雷澤市,我們二十七軍才是說一不二的霸主!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否則別怪我趙滇龍手辣。」
齊賢深知其意。
以後的各個基地城之中,所駐紮的集團軍都將是裂土封疆的土皇帝。上頭的轄制能力還在,但不可能像和平年代那樣隨時保持監控了。可以說這些集團軍的軍長們的權力會瘋狂擴大,在自己所在的基地城內擁有絕對控制權。
那麼他趙滇龍將來鐵了心要給陳太元小鞋穿的話,就算陳太元辭去了軍中職務,也未必能擺脫趙滇龍的壓制。
齊賢也已經看出來,趙滇龍和陳太元之間似乎已經不可調和了,就算有上級的說和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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