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幾個穿著北高國軍裝的男人,後面幾個應該只是中下級軍官,而最前面的軍銜還不低,竟然是個少將。
前面提到過,高級將領並不會住在這裡,所以這個少將軍官肯定已經算是這間賓館裡的最高等級。事實上,連這個級數的軍官按說也不會住這種賓館,因為他們的家屬要是來探親的話,估計能安排在軍營宿舍里,至少能安排在軍營內部的招待所。
這個少將似乎有些醉意,旁邊的幾個也都喝了些。很特權啊,要知道這地方連糧食供應都很緊張,而能夠喝到酒的自然就是特殊人物。
其實陳太元和松已經高看他們了,他們哪有什麼好酒喝,四個人加在一起才弄到了一瓶酒,而其中半瓶多都被那個少將自己喝了,其餘三人加起來喝了四兩不到,就是陪著他們的長官盡興。
而且他們的酒正是邊防線過來的走私品,相當劣質,在中國也就是二三十塊錢一瓶的樣子,但是對他們這些沒酒的人而言已經是瓊漿玉液。酒鬼和菸鬼一樣,缺貨的時候什麼滋味的都是好的。
但是這幾個人喝到差不多的時候,一個傢伙上廁所路過陳太元門口,忽然問到了房間裡傳出了酒氣!而且肯定是好酒,太香了,就算他們a集團軍的軍長也很難喝到這樣的好酒。真是日了狗了,這小破地方還有喝這種酒的人?
當然也能看出,這些人有多長時間沒喝到酒了,隔著門縫都能聞到,比狗鼻子都靈。
那人回去一匯報,這個少將頓時惱了——我擦,這賓館裡老子最大,有好酒也不知道孝敬一些?於是這傢伙帶著酒勁就衝出了自己房間,而且招呼賓館服務員直接用鑰匙把門打開。他擔心在外敲門的話,屋子裡面的人會把酒藏匿了。藏匿了還好,萬一發現有人來了,裡面的人直接大口把酒喝完了就更慘了。
當然,賓館服務員不經房客允許就擅自開門,這也是不合規矩的。但是人家是少將啊,在這種官本位思想極其嚴重的地方,對錯只取決於你簡章上星星的大小和多少。
門開了,這個少將眼看著裡面只有陳太元和松兩人,而且穿戴都很不一般。哪怕兩人穿得很普通,放在北高國這個全國色調大單一的地方也顯得非常時尚,一經對比,他倆就好像是天鵝,而對面幾個人就像是鴨子。
不過這是鴨子的地盤。
「哪裡來的酒?你們是中國來的?」這個少將問。其實他用的北高國的語言,陳太元他們聽不懂,最終只能喊了賓館裡一個通曉兩國語言的人過來翻譯。
陳太元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笑著對松說:「有酒大家喝,剩下這三兩就勻給他們得了,咱們也不差這一口。這些朋友估計難得喝到咱們那邊的酒,讓他們嘗嘗新鮮也好。」
松笑了笑:「你可真好脾氣,這些人直接讓人開門,就差開搶了。」
陳太元笑道:「酒鬼遇到好酒了而已。」
松也沒在意,便把剩下的小半瓶遞了過去。那個少將走過來看了看,毫不客氣地對準了嘴巴直接吹,一口氣下去了一半,那叫一個爽!
自打從娘胎里出來,都沒喝過味道這么正的酒!
一股酒香,讓他身後的幾個低級軍官也眼饞不已。但是這個少將顯然沒心情分享,又一口下去將剩餘的那些也一飲而盡。
這時候,按說應該沒事兒了吧,但是這個少將並沒有離開。相反,這傢伙的眼睛似乎更紅了些,歪著腦袋向前了兩步,對身邊那個負責翻譯的服務員說了幾句。於是,那個服務員有點怯懦地點了點頭,又對著陳太元和松說:「兩位,我們鄭將軍說,酒在這裡是違禁物資,所以必須……上交。」
我擦,還要全盤帶走嗎?!
而且一邊說著,這個鄭少將竟然帶著三個下屬直接衝到更深處,要去拿陳太元和松的行李箱!
「沒王法了,還是窮瘋了,我擦!」松怒沖沖地站起來,真想一腳踹在那個少將的臉上。狗東西,打劫啊這是。
只能說,這裡就是個沒王法的地方,也就是個窮瘋了的地方。
陳太元也站了起來,臉色當然也變得難看,冷冰冰地說:「告訴這些混賬東西,滾!也不問問我們是幹什麼的,他能得罪的起?」
那個服務員有點要嚇尿,因為這些話不好翻譯,直譯過去怕是要挨嘴巴子,委婉一下卻又可能變了味道,更何況他的翻譯水平還是比較低的。於是顫顫悠悠地說了大半截,沒說完呢就被那個少將一巴掌扇翻在地上。
隨後那個少將就掏出了手槍,勒令陳太元和松配合「檢查」,他們要例行公事搜查違禁物品。
王八蛋,你們這些傢伙衣衫不整滿嘴酒氣,也敢說是來執法的。
當然,這些動靜也驚動了旁邊的劍舞和梅,以及不遠處房間裡的那個特勤局機要秘書李承澤也趕了過來,一臉驚恐的神色看著現場,隨後就怒沖沖地跑到中間,對著那個少將就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這是我們的貴賓,要是耽誤了大事,小心槍斃了你們!」
那個鄭少將瞥了瞥李承澤,乜斜著眼睛說:「你又是什麼東西,哪來的?」
李承澤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道:「我們特勤局的,這是從中國專程接來的貴賓!要不是事情保密不便有高級領導出面,本該我們局領導來接待的!」
他故意說得高調一點,希望對方知難而退。而且這麼說也並不錯,因為若不是擔心特勤局高官出動容易引發關注,他們那邊應該派出一個特勤局副局長來接待吧?哪怕再低一級,至少是大部門的負責人,那也得是少將級別(北高國的軍銜還是比較虛的,畢竟上將之上還有幾個層級)。
不過這傢伙不說還好,一說反倒引來對方的譏笑,這個少將一把抓住李承澤的證件,竟然霸道地沒收了!「什麼王八蛋特勤局,到咱們這地方撒野來了?嗯嗯,你們私自勾結外國人,我看這裡面說不定會有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給我抓起來,送到師部里調查!」
話音一落,他身後的三個傢伙竟然同時出手,把李承澤給扣押了起來!
李承澤自然怒沖沖地表示要跟自己的上級聯繫,但對付根本不給這個機會。這時候陳太元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抓住兩個軍人推到一邊,將李承澤弄到了自己的身後。兩個軍人仿佛沒了根的木頭,嘰里咕嚕摔了很遠。
動作當然乾淨利索,一看就是有基礎的練家子,以至於那個鄭少將也有點發愣。聯想到特勤局都是搞特工工作的,那麼聯繫的國外人員難道也是特工?這麼說來,這幾個中國人也是功夫不錯的練家子?這傢伙能當上少將,也不完全是豬腦子。
想到這裡,這些傢伙就覺得僅憑他們四個未必能占便宜,不由自主地向後撤退一下,直至門外。反倒是門口的劍舞和梅不屑地瞪了這幾個傢伙一眼,不緊不慢地到了房間裡。
而鄭少將走出去之後,頓時大聲咋呼起來,要求所有a集團軍的軍人都過來,這裡發生了打鬥,「特勤局的傢伙在咱們這裡撒野了」……這一類的話一旦喊出來,後果可想而知,幾層樓上入住的軍人都跑出來了,雖然很多沒穿軍裝,但都還算是訓練有素——不愧是北高國百萬大軍之中的王牌軍,有點那個樣子。
陳太元他們倒是想出去,可是東西都在房間裡。特別是松和梅的裝甲都在房間裡,總不能丟在這裡就走吧?
而那個機要秘書李承澤看到事情鬧大了,則趕緊聯繫自己的上級,直接接通了他們的那個副局長金玄哲。大體上將情況匯報一下,請求金將軍馬上幫助處理。
但是出乎預料的是,特勤局副局長金玄哲並未太著急,反倒一再叮囑李承澤穩住陣腳,一定要保密、再保密,不要把陳太元等人的身份泄露出去。否則一旦驚動了劫持兒童的罪犯,就等於打草驚蛇了。而在此期間,他會儘快溝通a集團軍的軍長。
我擦,這種規模衝突面前,一旦有個人衝動了,甚至某個人喊一聲「上」,瞬間就有可能演變成大規模鬥毆。如此緊急的情況,你還要聯繫溝通……這時間夠用嗎!
這可真是個耐人尋味的決定。
沒辦法,李承澤聽到副局長電話掛斷的聲音之後,趕緊上前試圖穩住形勢。可是門口已經被人擠滿了,足足三四十個軍人,把走廊都堵了個水泄不通。而樓下也已經站了更多——大約近五十人,免得陳太元等人跳窗戶逃走。
一些傢伙大聲怒吼,大罵特勤局膽大包天,竟敢在他們的地盤上撒野。不過陳太元等人倒是聽不懂,只感覺到形勢越來越火爆。漸漸變成了一個火藥桶,稍有一個火星就可能引爆。
原本一個小衝突,恐怕要引起一場可怕的暴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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