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再次出現了長久的尷尬。
這不是在搞笑。對於超高校級的諸位而言,也許各自在不同領域的才能里是首屈一指的天才,可在人際交往方面……都有點差勁呢。
第一個打破這份尷尬的人,又是那個永遠處於亢奮狀態的石丸清多夏(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天天吃興奮劑的),向我們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大喊道:「好了!接下來,不論如何,我們都要繼續全力以赴!只要大家都努力了,就一定可以找到逃出這個地方的出口!」
就是現在。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我腦海里,讓我做出了決定。
我邁開腳步,全然不顧別人詫異的眼神人走向了體育館的門口,
石丸清多夏在後面大聲喊道:「鬼川同學!別隨便脫離隊伍!」
十神白夜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看到我第一個離來,他又恢復了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覺得,大家獨立調查,遠遠比一群人擠在一起更有意義,」我說,「更何況,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經在計劃著自相殘殺了?」
我確信自己沒說錯。一個聲音在提醒著我,已經有好幾個學生在計算,「殺哪個人比較合適」了。
下一秒,大和田紋土起跳,瞬間出現在我的面前,沖我怒吼道:「停下!誰允許你自作主張了!」
你打不過我。我很想這麼說。但我知道,在我出手前,不會有人相信。而且……我不想和他打架。
所以,當面對著能夠一腳踏碎地板,一把將裝滿炸彈的黑白熊扔出十米,性格還暴躁易怒的大和田紋土的時候,我依然能面不改色。
不只戰鬥力的問題。因為我總是覺得……我很期待被他打一頓。
這……這不可能吧?難道說,失憶前的我……難道是神經病嗎?
所以我只是撩開了連兜帽黑袍的帽子,用淡漠的眼神對大和田紋土揮手:「別擋路,浮游生物。」
「嗯?你再說一遍?」大和田紋土看我的眼神,漸漸變得無比猙獰,像是一頭要撕碎敵人的雄獅,「要我說,你這小子是找死吧?」
按理說,告訴他們我頭疼這件事,應該會比較好的,可是我沒有這麼做。一個聲音一直在提醒我,現在不能相信他們當中的任何人。
而且……之所以頭疼,好像和接下來的行動,也是密切相關的。
石丸清多夏在喊:「大和田同學!鬼川同學!禁止使用暴力!」
快點激怒他!讓大和田紋土打我一拳!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喊著。
「餵……我說……」一個墨綠色的身影跑了過來。低頭一看,苗木誠急著向我們揮舞雙手,打斷道,「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吧……」
「你也想教訓老子嗎?」大和田紋土把每一個指關節都摁得啪啪作響。他又把自己的視線轉移了。
「說的就是你,」我冷笑一聲,「這麼衝動……無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名為『命運』的海。」
「閉嘴!你這個垃圾!」大和田紋土立刻對旁邊苗一臉恐慌,一邊後退一邊嚷嚷著「別這樣」的苗木誠失去了興趣,一跳三尺高,邊跳邊沖我怒吼道,「吃我一拳!」
我聽到了幾個聲音。沒分清楚是誰,如果沒弄錯的話,該是……
就這樣的,我的意識掉線了。
這就是……超高校級的實力?
……
在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一場相當漫長,卻沒有任何內容的噩夢。
之所以說是一場噩夢……是因為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枕頭上和額頭上冰冷的汗水;至於漫長,那應該是我個人的心理感覺吧……
不……的確是心理感覺。牆上的鐘表指在8:03的位置。很好,我昏迷的時間比我想像得短很多。
醒來時,我睜眼看見的第一件事,就是一間紅牆灰色天花板,還有無數突出白色房梁的陌生房間。
我躺在一色純白的床單被套的床上。正對我的床對面的,是一塊圓形的鐘表,正下方是一張方桌。
鐘錶的左側是一張陳列桌,下方是一張圓形的桌一,還有一個空空如也的垃圾桶。垃圾桶旁躺著一個孤零零的清潔滾筒貼。床的左右兩側是床頭櫃,上面有一把鑰匙。
我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鑰匙,往背後看了一眼,看到了釘著鐵板的窗戶,以及一扇窗前的監控探頭。
只是書桌和椅子的布置太噁心了,竟然在床的後面。房間主人在書桌前奮筆疾書,意識到身後是一張床,恐怕很容易會鬆懈的吧……
先不管這麼多了。我拿起椅子上的黑袍,從床上起身,走到了陳列桌後的衣櫃旁,推開了衣櫃門。
令人不悅的是,裡面的衣服都是按照鬼川龍介,而不是我本人的風格喜好設計的。而鬼川龍介……似乎特別喜歡暗色的衣服。隨便拿幾件穿在身上,再披上黑色調的袍子,總能給人一隻烏鴉的既視感。
房門口的位置不僅透進來了一絲光,還透進來了熟悉的說話聲。於是我立刻跑到門口,偷聽起來。
「舞原同學,我以後是要立志成為『超高校級的音樂人』的哦。按理說,像我這種華雅的音樂人,應該和國民偶像關係更貼切吧?」
聽說桑田憐恩是很容易吸引女生魅力的人……可我真沒感覺到。
比如……如果是我,和一個人滔滔不絕了半天,對方毫不回答,就絕不會說「有空一起喝茶」了。
可是桑田憐恩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廂情願的對話隨著兩人的遠去,逐漸地消失在了走廊盡頭。我立刻關門上鎖,大聲喘了一口。
我可以確定……剛才的一幕,對我而言,應該是似曾相識的……
然後我又看見了一些破碎的記憶畫面。當時的我站在體育館裡,面對著身影已經模糊不清的敵人,把左手搭在左眼上,向對方喊道:「想要偷竊我的記憶,你不配!」
被大和田打暈後……想起的失憶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
這種疼痛感……就像是突然把釋放後大大超過電腦內存總量的壓縮文件,一次性全部解壓一樣……
不行!不能倒在這!我強撐著疼痛的腦袋,一步步進了洗手間。
過去的記憶……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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