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慘叫聲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人想到站起身,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估計所有人都處在震驚與恐懼當中,我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吧。
但是……黑白熊倒提醒我了。我還真沒留意到,「穿越前鬼川龍介的記憶」……其實少了一部分。
而在鬼川龍介的記憶里,缺少的部分,就是五歲前記得的事情。
該死……不爭氣的腦袋,現在又隱隱作痛了。江之島盾子已經抹去了我一年的記憶,難道說,我還缺失了另一段長達五年的記憶嗎?
而鬼川龍介所記得的,關於自己五歲前的事情,只有老教授曾經提到過的那些內容:「在你五歲的時候,發生了一場慘烈的空難,你我的家人都不幸遇難了。只有我們兩個活著,於是我就收養了你。」
「那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事故的刺激,讓我你失去了五歲前的記憶。但作為一位世界級的催眠師,我會儘可能治好你。」
雖然直到教授去世之前,我都一直沒有被治好;但即使在進入希望之峰學院的時候,我一直都相信教授的這番解釋,至今也是如此。
話說回來。即使作為一個知道結局的旁觀者,看著黑白熊提供的這種「動機」,此時此刻,我也是看得觸目驚心;如果是作為鬼川龍介本人,觀看這種錄像的……估計也會像其他人,嚇得魂飛魄散吧。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塞蕾斯……她的反應,淡定得有一些過分了。
「什麼……」江之島盾子滿頭大汗地看著屏幕,看起來十分恐怖,「這種東西,應該是騙人吧……」
「太逼真了……」葉隱呂比康自言自語著,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腦子缺根筋,「一個惡作劇,能做到這一步的話……太逼真了!」
「如果對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話,應該已經不可能是惡作劇這麼簡單的了吧,」塞蕾斯從電腦桌前冷靜地站了起身,「這是毫無疑問的。對方說的事情,是真相。」
雖然說話語氣很冷靜,可是我能看到,塞蕾斯的手指微微發顫。
我想起了絕少里的一代家屬。
不會吧。難道說,塞蕾斯最擔心的,竟然是……竟然是那個……
「話雖如此……」朝日奈葵從位子上跳起來,大喊道,「這樣程度的惡性事件,警察不該行動嗎?」
警察?哪來的警察?現在的希望之峰外面,和電影裡災難片當中的廢墟城市,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黑白熊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回答這個問題。它輕捂著嘴,繼續在屏幕對面冷嘲熱諷:「所謂的警察,其實就是一群炮灰而已啦。」
「炮……炮灰?」山田一二三緊張地揮舞著手,語氣害怕地大叫。
「所謂的警察,面對邪惡組織或者什麼超級英雄的時候,除了炮灰,還有別的作用嗎?」黑白熊邊笑邊說,「當然啦,這種無聊而且老套的劇情,我是絕不可能重新上演的啦。所以啊,你們想要出去,或者確認光碟里的答案的話……」
「就必須要……自相殘殺嗎?」大和田紋土的臉,因生氣而漲得通紅。他揮舞著沙包大的拳頭,沖屏幕怒吼道,「老子不吃這一套!」
霧切響子猛地站起身,語氣依然保持著冷靜:「你究竟是誰?做這些事,究竟有什麼樣的企圖?」
「企圖?」黑白熊的紅色閃電狀眼睛裡,閃過一絲詭異的亮光,「讓你們絕望……僅此而已啊。」
然後屏幕上的黑白熊消失了。沒有任何回答,葉沒有任何解釋,只留下一塊黑漆漆的捲簾式屏幕。
「這麼說來……」石丸清多夏的臉色不太好,「都是假的吧……」
「也對……」桑田憐恩尷尬地撓頭,隨聲應和,「都是假的……」
機會來了。我舉起了一隻手。
「既然是編造的內容,我有一個提議,」我說,「大家一起來說一下,各自的動機錄像怎麼樣?」
「贊同。」塞蕾斯輕捂嘴唇,做出回答,石丸清多夏立刻附議。
「那我先說,」不等苗木誠想到要觀察自己旁邊的同伴,我搶先開口(雖然很不公平。但事實是,是苗木誠先問了舞原沙耶子動機,破壞了大家坦誠相待的好機會),先把自己的動機錄像交代清楚了。
「即使是我來校之前的部分,也十分模糊,」最後我假裝誠懇地總結道,「所以,雖然提到了我的家人,但我對此沒有多少記憶。」
「我的動機也很簡單!」不二咲千尋喊著,「爸爸……還有他的技術員朋友,好像都被抓了……」
「真……真是糟糕的事情……」石丸清多夏嘴角抽搐著做出評論。
好極了……這應該就是那個數碼攝像機錄製的視頻里所提到的,我的第一步計劃,和第一個目標!
只要知道絕對絕望少女的,大概都能猜出來,78屆學生們的動機錄像裡面,都寫的是些什麼東西。
但是他們自己並不互相了解,所以需要一吐為快,才會比較好。
而能夠讓所有人的情緒都穩定下來的「動機錄像」,只有石丸清多夏、十神白夜、霧切響子的了。
可是接下來,我明白了,如果事情的發展,不與我的意願開個玩笑的話,簡直是渾身難受的節奏。
「這絕對不可能!」舞原沙耶子捂著腦袋,一把推開了苗木誠伸過去的手,大喊大叫著跑了出去。
「你太差勁了……」江之島盾子的邏輯,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也不知道小舞原怎麼樣了。你快點追出去啊!」朝日奈葵焦急催促的樣子,差點讓我笑出了聲。
「真是老套的戀愛劇情節……」腐川冬子一臉陰沉地做出了評論。
迎著眾人一臉八卦或擔憂的神情,苗木誠的臉漲得通紅。然後他說了聲「失陪」,立刻沖了出去。
「看起來,有一點麻煩了,」塞蕾斯雙手捂著心口,擔憂地評論道,「有些人還沒做好準備吧?」
「我贊同這一點,」我點了點頭,輕輕坐回椅子,「我已經把我的動機錄像說了。這樣吧,願意說自己動機錄像的人留下。其他人,繼續去尋找出口和犯人線索吧。」
十神白夜嘟噥了一句「這份錄像是在撒謊」就出去了;腐川冬子也嘟噥了一句「那個叫鈴木惠的傢伙沒那麼簡單被抓住的」也尾隨而出;霧切響子和江之島盾子都是不聲不響地出去的;不二咲千尋舉起一隻手手,怯生生地向我們提問:「那……那個,我能走了嗎……」
大和田紋土熱心地點了點頭,不二咲千尋如蒙大赦般逃命去了。
「還留在房間裡的人,是不是代表著,打算各自坦誠相告呢?」我自言自語著,慢慢走到了第一排桌子前面,拿起了霧切響子的動機錄像說,「我們就拿已經離席的人的動機錄像,作為開場白好了。」
「可是……」石丸清多夏露出猶豫的表情,「未經他人許可……」
可我已經把霧切響子的動機錄像從塑料紙里拿出,放進了所有電腦桌最前方,正中央的電腦里了。
順便……藏掉了塞蕾斯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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