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我看向了女更衣室的入口。在那裡,腐川冬子揮舞著手臂向後退去,嘴裡害怕地喊著。
「你還好吧?」即使自己剛才也嚇得瑟瑟發抖,但看腐川冬子害怕的樣子,苗木誠還是關心地問。
「白,白夜大人!」腐川冬子失聲驚叫,「不,不是吧!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
「腐川同學?」我試探地問。
「為……什……麼……啊……」仿佛章魚飛舞的觸手,腐川冬子及地的辮子,在她的腦後漫天飛舞,費了好大力才抓住了這兩根辮子。
從動靜上來說……雖然你有暈血症……但反應還是太激烈了……
然後嘛……隨著「撲通」一聲的巨響,腐川冬子直直地倒在地上。
「我說啊……」江之島盾子一隻手捂著嘴,臉色鐵青,流著汗問,「那樣的摔倒聲……真的好嗎?」
大神櫻已經過來了。她一把扶著大神櫻的雙臂,一邊搖晃,一邊用沉穩的聲調問:「喂!腐川君!腐川君!你還好吧?振作一點!」
這本該是朝日奈葵的工作吧?
「說起來……她好像提到過,」山田一二三把手放在嘴裡,臉色陰鬱地擺手,「見血就會暈倒……」
「真遺憾,那不就不能看恐怖電影了嗎?」塞蕾斯嘆了一口氣。
從某種意義上說,光是「腐川冬子」的名字,就是恐怖電影……
大神櫻對我們的評論和心理活動都視而不見,只是抓著腐川冬子的雙臂,一邊搖晃,一邊繼續喊:「腐川君,你還好嗎?振作點!」
下一秒……像是回應大神櫻的喊話,腐川冬子從地上彈了起來。
沒錯,就是彈了起來。腐川冬子雙腳抬起,然後像是少林功夫里那樣,腰部發力,雙腳用力一蹬,她就這麼……從地上憑空跳起了。
重要的是……腐川冬子再次睜開雙眼時,相比讓人瞠目結舌的,奇特無比的舉止,更讓人驚訝的,是四周散開的紫色汽浪,和就連大神櫻也暫時眯了眯眼的戒備神情。
所以這世界的構造者有多喜歡體育系怪物散發的「汽浪」啊……
她就這麼……像一具喪屍般地站在那裡,身體在空中十分不協調地旋轉著。我敢說,不論蓋倫還是牛頓,看到腐川冬子的這個姿勢,都會氣得從墳墓里跳出來罵娘的。
「抱歉抱歉……」腐川冬子說,「剛才被嚇了一跳,所以才暈了。我經常發生這種事,難道說,看到血就暈倒,只有我才會這樣嗎?」
不錯……暈倒之後,醒來立刻會變成殺人鬼……也只有你了吧?
「我說紫衣人,」江之島盾子一隻手捂著嘴巴,臉色依然鐵青,「你……你真的一點事都沒嗎?」
「沒事沒事……」然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腐川冬子一看到十神白夜的屍體,一邊興奮得手舞足蹈,一邊大喊道,「哇塞!是屍體誒!哈哈哈哈,那傢伙終於掛了誒!」
「腐,腐川同學?」如此劇烈的轉變,就連剛剛緩過神的苗木誠也無言以對。我們也一樣,不知道從那裡開始阻止腐川冬子吐著長長的舌頭,像喪屍一般地放聲大笑。
山田一二三恰到好處地吐槽了一句:「果,果然啊……撞到腦袋之後,情況好像更加糟糕了……」
腐川冬子繼續不明所以地放聲狂笑,邊笑邊喊道:「世界是由內里和外表構成的……一如九局上半和九局下半,真實與謊言也是!」
真有點可怕……我暗自腹誹。
之前一直在驚慌中無法自拔的舞園沙耶香突然抬頭,驚訝地問:「誒?腐川同學的腔調也變了?」
苗木誠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真麻煩。舞園沙耶香纏著,苗木誠完全沒有心情做其他事……
腐川冬子依然像喪屍一樣耷拉著舌頭,激動地辯解:「不不不!不用擔心哦!話說,我那該死的口吃腔調竟然好了,這不是超級幸運的嗎?哇咔咔咔嘎哈哈哈哈……」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石丸清多夏伸出了手指,大喊著指向前方:「原來如此!我也發現了!腐川冬子比較異常,眼神也很呆滯啊!」
「既然這樣,就送她回去休息好了。」大神櫻說話的時候,仍保持著對腐川冬子的十二萬分戒備。
此刻,舞園沙耶香挺身而出,眼神堅定,神情認真地對我們說:「那就由我來吧!誰幫幫我……」
「在下來幫忙吧?」山田一二三推了一下眼鏡,矯揉造作的「帥氣」改變不了眼神里的色眯眯……
「桑田同學,你來幫我吧。」舞園沙耶香充耳不聞地看向持續掉線狀態的桑田憐恩(總覺得,那些沒有在原作里自己該死去的回合中死去的,之後也很少有所表現),讓山田一二三著實尷尬了好一陣。
面對周圍的嘲笑,山田一二三也只有自怨自艾「被無視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看著舞園沙耶香和桑田憐恩雙雙離開的背影,我回過頭,看向了大神櫻和大和田紋土,「和上次一樣,看守屍體現場的事情,就交給二位了。」
從大和田紋土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大神櫻雙手環抱在胸前,輕輕地點點頭,似乎都默認了自己作為一個看守的職責。
下一秒,人群中突然鑽出一個苗木誠,沖我們大喊:「稍,稍微等一下!搜查屍體這種事情……」
「你不明白?」我剛要開口說什麼,霧切響子已出言阻止,於是我閉上了嘴巴。霧切響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十神同學一定是被我們當中的人殺害的。不能認清這個事實,永遠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裡止步不前。如果想要揭開這層真相,必須依靠自己的雙手。」
「沒錯!」黑白熊突然從地下鑽了出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要知道,自相殘殺不僅是『畢業』的規則,還是保住秘密的規則!」
所以說……這次的殺人動機,就是「保護自己難為情的秘密」?
「真是想不通……」對著眼前的屍體,我自言自語,「還有什麼難堪的秘密,值得用殺人掩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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