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魔劍錄 第188章 選擇

    隨著時間的過去，也許鏡琉璃她自己還沒發現，實際上她的反抗力量已經越來越小了，到了就連身在下方的長空都可以明顯看出來的程度。

    「快停手啊！無月！我求求你了！鏡琉璃就要不行了！」

    無月再一次的無視了長空的話，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再需要她在追加言靈了，只要她一直維持著這一個狀態，鏡琉璃已經註定無法掙脫。

    「放棄吧鏡琉璃，你所依靠的暗黑之息的力量並不是你的，這也許是能夠讓別人感到恐怖的力量，但是對我來說並不起作用。不是你的東西終究是要還回來的。」

    似乎覺得勝負已定，無月對著漸漸已經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的鏡琉璃看似平靜如水的說道。

    「放棄？呵呵，放棄你們就能放過我麼？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在你們的眼裡，用完的東西就只有丟棄一途！」

    鏡琉璃已經不再嘹亮的聲音從絲線中傳了出來。

    「你說的對，我們都只是道具而已，包括我自己在內也是。你放心，道具是不配擁有人類的情感的，我以前是不懂，現在是寧願一直都不要懂。長空我會送出去的，就當是我最後自己決定的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事情，在那之後也許我也會和你一樣吧……」

    無月的眼神有些沒落，她的手沒有停下，她的話聲很低，順著魔杖頂端連接著的絲線傳到了鏡琉璃的耳中，卻沒有讓長空聽見。

    聽到了無月的話後，鏡琉璃全身猛的一顫，那不是無月的魔術所造成的，卻被在下面一直緊緊的盯著戰況的長空的看錯了。

    緊接著鏡琉璃似乎短暫的愣住了一般，手中和身體上的抵抗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著一切也全都落在了長空的眼中。

    「琉璃！琉璃你怎麼了？！你堅持住！把你的劍丟給我！快！」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等到無月和鏡琉璃全都回過神來的時候，長空已經爬上了山頭。

    「赫啊……長空？你……」

    鏡琉璃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她艱難的轉動脖子看向長空，而長空就在她的身下。

    「快！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了！把你的劍，丟下來！」

    長空焦急的揮舞著雙手。

    劍術家的劍是他們唯一的武器，對於此刻的鏡琉璃來說更是如此，她在此刻如果失去的了劍的話，那就真的是只能閉目等死了，雖然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即使她手上有劍，情況也不會有更多的改變，但是就像一個在汪洋大海中只抱著一塊木板的人一樣，這一塊木板並不能改變他要被海水吞沒的命運，但是你要讓他在最後的那個時刻來臨之前丟棄那塊唯一的木板的話，估計沒有人可以做到。

    可現在的鏡琉璃她只是猶豫了一會，臉上就露出了久違的溫暖笑容。

    自從她接納了古代魔導器並運用了它的力量之後，她就再也不能感受到一絲的溫度了，她的心臟就此冰封，永遠的冰結了起來。

    但是此刻她卻感覺到心中湧起了一絲暖意，那是長空帶給她的，她能感覺到此時此刻長空的焦急和對她的擔憂。

    她能感覺到長空是在乎她的，不管她此時此刻是什麼樣子，不管她是在和誰對戰。

    鏡琉璃的手掌一松，細劍不快也不慢的隨著地面的引力掉落了下去。

    鬆開細劍的那一刻，鏡琉璃身上傳來的痛苦頓時成倍的增加，但是她臉上的笑容卻仍舊沒有消失，她的嘴角彎起，殷紅的嘴唇蠕動著，一聲誰也無法聽到的微弱話語從她的口裡發出：

    「最後還是我贏了……」

    在細劍下落的時候，無月有一萬種方法可以阻止這把劍落到長空的手中，在長空接到這把劍之前，面對著手無寸鐵的長空，無月也有著一萬種方法可以瞬間把長空給重傷，甚至殺死！

    但是從始至終，無月都沒有傷害到長空分毫，哪怕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也沒有一點魔術的能量落到長空的身上。

    明明就是激烈到了極點的生死決鬥，在已經有三個魔術師當場殞命的情況下，長空偏偏絲毫無傷，就在這種詭異到了極點的情況下，長空不但全然無事的跑到了戰場的中央，還在現在應該是敵對雙方的無月眼皮底下拿到了唯一的一把武器。

    唰——

    細劍入手，雖然這種女士的劍柄拿著還不是很習慣，但是在長空灌注著決然意念的一劍之下，在半空中連接著無月和鏡琉璃的無數絲線還是應聲而斷！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劍術了，這是心劍，偏偏是在長空最不想的時候，卻讓他在莫名的心境下體會出了心劍的用法。

    原本丟下手中細劍就不報任何希望了的鏡琉璃忽然感覺的身體四肢一松，然後忽然墜下，再之後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抱住了。

    鏡琉璃睜開了眼睛，長空剛毅而決絕的面容進入了她的眼中。

    長空一手懷抱著鏡琉璃，一手持劍橫舉，劍刃遙遙的指向了無月。

    「長空？你要殺我？」

    無月的聲音雖然不帶起伏，但是從來都不只是用耳朵來傾聽對方聲音的長空卻能在心裡體會出這句話中帶著的絲絲悲涼和傷感的情緒。

    「無月，停手吧……」

    長空面對著無月，他不知道現在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他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無月。

    他和無月，本來應該是衣食住行，無時不刻無不在一起的親密伴僚，但是現在卻只隔著短短的距離分別持著刀劍和魔杖對峙著。

    「你是選擇了鏡琉璃嗎？」

    無月的話從來就簡潔，以至於常常都讓身邊的人產生各種不必要的誤會，但是只有長空除外，他從來都不會搞錯無月所要表達的意思。

    所以在這個時刻，長空雖然依然還不是很明白剛才無月和鏡琉璃的對話中究竟飽含著什麼，但是無月這一句話里飽含的意義，他卻能完全的體會。

    「為什麼一定要選？」

    長空在說出這一句話時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這就是他自己的本心，就是這樣他才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如此自然的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一定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嗎？」

    長空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目光再次看向無月的眼睛。

    「一定要……沒有選擇……」

    無月說話時雖然有著些微的停頓，但是她的目光卻沒有躲閃，長空能看出她說出這句話中的堅決意志。

    「我不會讓你殺了鏡琉璃的。」

    同樣的，在長空心中有能退讓的東西，也有絕對不能退讓的東西，他凝視著無月的眼神也透露出無可動搖的意志。

    「哎呀呀，想不到最後還是讓長空你搶先了呀！」

    就在現場劍拔弩張，長空和無月誰也不肯先動，但是同樣也誰都不肯後退的時候，一個帶著天然的優雅和高貴，有略微包含著一些慵懶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