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裡。」
長空終於把手放到了無月的身上,無月卻仰頭說道。
「就像之前你抱著我用出的那一劍一樣。」
「呼……一開始就那麼說不就好了?」
長空長呼了一口氣。
「必須要有那一劍的威力才能破壞掉這個祭壇。」
「就算是這樣的話那也不用抱著你呀。」
「在這裡你不能放開我。」
「要是放開了呢?」
長空露出了疑問的表情。
「那我們就都要被埋葬在這。」
無月用平靜的語調吐出了驚悚的話語,讓長空握著她的手又不自覺的緊了一分。
「那如果我沒來的話……」
長空沒有問無月說出這句話是基於什麼原因,而是問出了一個他更想知道的問題。
「本來我會用其他的辦法,但是那個辦法現在已經不能用了。」
「是因為回去救我的原因麼?」
長空一臉愧疚的看向無月,而無月並沒有任何掩飾的點了點頭。
「對不起……好像是我做了多餘的事情,而且之前還傷了你……」
「不怪你。」
面對著表情暗淡下來的長空,無月的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我反而有一點開心。」
「嗯?」
長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無月,接觸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實在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之前你抱著我的時候。」
無視了長空越來越緊張的表情,無月繼續說道。
餵、喂,這是什麼情況?
剛剛才自認為搞懂了無月的意思的長空,現在感覺到氛圍忽然又變得詭異了起來。
「無、無月?」
長空支支吾吾的張開了嘴唇。
「很溫暖。」
「什……?」
「那種感覺很溫暖。」
長空感覺到無月的眼神變化了,絕對沒有看錯,此時無月的眼神明顯的顯露著期待的情緒,不再是往常那種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般的沉靜。
面對著無月現在展露出的就算在最危險的戰鬥中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感,長空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所以,長空……」
「額……」
長空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
「在來一次,就像之前一樣,抱著我。」
「無月……你如果一直是這種說話方式的話……別人會很容易誤會你的意思的哦?」
在這隻有他們兩人的空曠空間裡,長空的聲音顫抖著。
「那一劍,我還想再看一次,那不是魔術,對吧?」
只是無月完全不顧長空的反應,而她的下一句話頃刻間就澆滅了長空所有的遐想。
被發現了?
長空的全身驟然緊縮,但是又馬上冷靜了下來。
由於他現在和無月靠得很近,他不知道他剛才的反應是不是被無月感受到了。
「長空?回答我。」
無月繼續用那種視線朝長空在極近的距離赤裸裸的朝著長空的眼睛看去,長空幾乎都能在那一對如同最上等的黑寶石般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臉龐在其中的倒影。
無法呼吸了……
無月輕柔的呼吸輕掃在長空的臉上。
可惡……意志力……意志力就要崩潰了……
長空感覺到眼前的少女仿佛有著某種魔力一般,從她冰涼而柔軟的手中,從她純潔澄澈的眼中,從她身上散發的那種令人迷醉的氣息中,就像同時對著長空展開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把他套在其中越收越緊,本能的就要被她所俘獲,然後毫無保留的獻出一切。
「是的……」
長空努力的抗拒著腦中就要對無月吐露出一切的念頭,就在他忍不住開口時,他幾乎就要下意識的推開無月和他緊貼在一起的身體,但是腦中的某個地方回憶起的無月之前所說的話語讓他最終沒有這樣做。
「那是游龍劍附帶的劍技!」
長空以極快的速度一口氣吐出了這句話。
當長空說完後,他才發覺要讓自己在最後關頭用大腦組織出語言然後再說出這句話是多麼的艱難,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感覺就如同剛剛才進行完一場激烈的戰鬥一般。
只是當長空的話語落下,他發現無月眼裡的光芒迅速的暗淡了下去,整個人雖然看起來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另長空緊張到心跳加速的氣息就如潮水退去一般,在一瞬間就消散了。
無月往一旁微微退開了半步,除了手依然牽著長空的手掌以外,全身上下都恢復了一如往常的那種淡漠、冰冷的姿態。
無月的行為根本沒有任何問題,這原本就是她一直以來的該有的出現在別人面前的樣子。
但是長空看到這樣的無月,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到心中莫名的一陣難受,好像自己做了什麼非常惡劣的錯事一樣。
「可能你還不知道,這把游龍劍其實並不是我的佩劍,而是托斯利安那個傢伙在進入學院之前才臨時送給我的,我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上面竟然附帶著那麼強力的劍技,啊哈哈……」
長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
「還給你。」
「啊?」面對著無月忽然遞到自己面前的游龍劍,長空愣了一下,「其實既然托斯利安也沒問我要回這把劍,我覺得讓你繼續用著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還給你。」
無月繼續重複的說道。
長空知道無月一旦變成這樣子,那麼就不會在聽得進自己的任何意見了,只能是無可奈何的接下了從她手中遞來的劍。
長空看著再次回到自己手裡的游龍劍,心裡五味成雜,想到無月之前說過的話,他又萬分的糾結了起來。
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再次使出那一劍了啊!
先不管之前在高空中與神秘魔術師對峙的那一劍和剛剛一招秒殺了三個暗幕守衛的那一劍是不是同一劍,長空連這一點都搞不清楚。
只是無論是哪一劍,長空都不是憑藉自己的意志使用出來的,每一次都是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才能勉強揮出一劍。
長空雖然隱約有著感覺那應該是和某種心境有關,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福至心靈,只是每一次使用出那種連長空自己的都不能理解的劍術時,他都是處在極端危險的狀況下。
現在不要說重現當時的心境,就是想要回憶起當時的具體情況都不可能了。
「無月,呃……我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這個游龍劍上的劍技呢……好、好像是一個月只能用一次,所、所以……」
真是編一個謊就要用另外一個謊來填補,長空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了在一個可以當做夥伴的人面前編織謊言的艱難與心虛。
「劍技只有劍術家才能使用。」
只是還沒等長空說完,就被無月絲毫不含感情的冷冷話語給打斷了。
「呵,好像是這樣的呢……」
長空感覺心裡又抽痛了起來,原來謊言被戳破時比說出謊言時還要難受,真是自作自受呢。
「就算是附帶在靈劍上的劍技也是一樣。」
無月毫不客氣的話語完全沒有顧慮長空感受的再次砸下,讓長空呆立在了當場。
這下是徹底沒什麼好說的了。
尷尬的氛圍持續著,自從無月說出最後一句話之後,兩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
長空覺得握在手中的手指明明還是那麼的冰涼,可是為什麼卻覺得分外的燙手了起來。
「好吧,那其實不是魔術也不是什麼劍技。」
許久之後長空終於首先開口說道。
「至於那是什麼,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也許我這樣說你會不高興。但是無月你不也是一樣的麼?你不也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麼?比如這座宮殿是什麼?祭壇又是什麼?你又為什麼要來破壞這個祭壇?」
長空感覺到握住他的手稍微動了一下,他知道他再這樣說下去對於現在的情況也於事無補,可能還會讓氛圍變得更糟,但是某種情緒堵在他的心裡,讓他不吐不快。
「沒有道理只讓別人對你坦誠相告,而你自己卻對別人隱瞞一切,這完全不公平吧?世界上沒有這種事情的吧?沒有這種……夥伴……的吧……」
長空艱難的把最後的話語吐出。
「長空。」
就在長空說完不久之後,無月也開口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就算你這樣問我,我也……」
「在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嗯?」
「你帶給我的感覺很特別。」
「要說特別的話……無月你才是……」
「你讓我變得很奇怪。」
「啊?」
「這裡多了很多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無月抬起了沒有牽住長空的左手,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就是這裡。」
長空的目光隨著無月的手掌落在了她胸前的那一對驚人的凸起之上,這讓長空的心中同樣升起一抹燥熱,臉上微微泛紅起來。
「有時候悶悶的,有時候又很舒服,而且都是和長空在一起的時候,就在剛才,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長空,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
面對著無月令人措不及防的獨白,長空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動了起來,各種情緒堆積在一起,讓他忽然有一種把眼前的少女抱在懷中的衝動。
不是像之前無月要求的那樣,而是從他自己的心中湧現出的想法,而且這種想法此時是如此的強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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