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耿直地講,如果說我是個待業青年,還不如直截了當承認自己是個二流子、混混或者社會垃圾更為妥當,一來表現我有令人敬佩的盪氣迴腸的坦蕩,二來確實沒有什麼文化來美化自己的形象。
為了寫好這篇文章,我想了十幾天,差不多大腦都快抽筋了,才得到這麼一個題目。這個有可能成為世界名著的題目還是在我拉肚子的時候靈光一現的結果。
當時我不曉得自己吃了什麼沒幹淨的東西才頻繁地上廁所,一面痛苦地拉,一面痛苦地回憶,用文化人的**是「十分迷惑」,對!就是這個詞——迷惑!至於後來之所以會加上「三步曲」這三個字,是因為我抖擻著抽褲子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年前我讀高三時的班主任進廁所「噓噓」,突然想到當年他教過我們高爾基的三步曲,於是我就把「迷惑」和「三步曲」這五個字湊了起來,拿來做這篇文章的題目,同時也能比較真實地反映我這幾十年來最重要的三個革命性階段。
自從懂得讀書以來,那一堆什麼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巨著我都不愛讀,估計絕大部分人和我一樣,但是,我的這篇文章很可能具有諾貝爾文學獎的潛力,所以如果不喜歡讀的朋友請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很多深奧的東西就是你想到頭暈腦脹可能也沒有辦法理解的。與其到時因為你自身修養不足看不懂後自卑,不如讀完一行就拍屁股走人了,更沒有必要惱羞成怒之後打擊污衊我這個文學新人——講沒好聽哪天我出名了你在街上見我的時候,我還發一根「五牛」給你抽。
廢話少講!現在是信息時代,什麼都是講究速度和效率滴,講了許多沒有營養的話,連我都覺得自己臉紅。好,言歸正傳,準備開會!
一、小小少年,很少煩惱……
「……小小少年,很少煩惱,但願永遠這樣好!一年一年時間飛逝,小小少年在長高,隨著年齡由小變大,他的煩惱增加了!」
這是德國電影《英俊少年》裡頭的歌曲,基本上符合我的情況。
從小學到高二,我都是一個正直有為的人,是一個有理想有前途的人,是一個即將脫離低級趣味向高尚靠攏的人。
初一的那個夏天,老媽子去見佛祖去了,享年58歲。
當時我13歲,也沒懂分析什麼東西,老媽子大我45歲顯然有點問題,但是我家老豆沒講我也就沒懂。我老豆講話口音和我們本地有點差別,沒懂他是哪兒人,反正不是我們成都人,直到我初二的時候聽人家講我是老豆撿來的野種以後,我才懵懵懂懂地曉得我老豆不是我親老豆。
老豆在我們廠裡頭是個離休的老幹部,當年挺進雲貴川的時候來到川西平原的,他和老媽子一輩子沒有生育,所以對我比親兒子還親。
也就是因為這樣,在短暫的傷心之後我就忘記了自己是個撿來的棄兒的事實,繼續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學習中。
時光就象府南河的水,沒有人可以用身體去堵!堵也堵不住,說不一定由於你身體過胖,反倒河水倒灌,把你家裡給淹了!
轉眼我就到高三了,一下子身高長到178厘米,相貌是相當的玉樹臨風風liu倜儻,也可以理解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各位看官,這個不是我自吹的,而是從身邊無數女同學眼睛中閃耀的星星中自我覺醒的。
「自古紅顏多薄命!」,就是因為老子長得太帥而遭來麻煩,引起高三一個破罐破摔的廢才的嫉妒,這個二流子手下有一幫凶神惡煞的兄弟,學習垃圾就不用說了,打架鬥毆卻一個比一個狠。
因為我學習在班上前三名,加上的確長得玉樹臨風、風liu倜儻,還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挨這幫龜兒子有計劃有預謀地打擊:在高二下學期短短一個月內,我挨這幫二流子打了15回,一共搶了我人民幣555.5元,李寧牌運動服一套,運動鞋兩對……最後一回夜晚下自習,他們十幾個人又搶我,當街把我的自行車、衣服、運動褲和最後一對五成新的回力球鞋搶走,好在當天我穿的那條三角褲不是名牌,不然我只能打光鉤子回家了……什麼什麼?大聲點我聽沒清楚……對就是你,第二排第五個,請主持人拿話筒給他……
喔——,你問為什麼不跟老師講?
呸!我跟老師講了至少50回,搞得到最後老師、教導主任和校長見到我就躲!……什麼什麼?大聲點我聽沒清楚……
對就是你,第三排第六個,請主持人拿話筒給他……喔,我聽見了,你問我老師為什麼不管?嘿嘿,打我的那個龜兒子的老爸是市里某個單位的一個手,他老媽子又是政府主管文教衛生的女袍哥,哪個敢管?
不要以為什麼狼狼乾坤正義無敵,換你你照樣如此。
我老豆倒是氣得差點吐血,拖著膀胱癌晚期的骨架騎著自行車來往學校無數回,搞得最後連門衛都不放他進了。
他又跑到有關部門伸冤,人家講「你最好回去管教好你娃娃,總沒見別人挨打只有你的娃娃挨打?」,我老豆一氣之下在公家的辦公室地板上大小便失禁隨即閉眼,幾個鐘頭後才有120來送去了醫院。
由於不敢去學校,我一直在外頭浪蕩,等我夜晚回到家聽見隔壁三姑講才曉得這件事,急急忙忙跑到醫院時,我老豆已經去見我老媽子了。
好在廠裡頭工會還有幾個好心人,把我老豆的喪事辦完還替我想到好多:比如,兩萬多的撫恤金全部一次性幫我交納完老豆買房時的欠款,讓我以後也有一個容身的地方。
老豆死了學校又不敢去,就這樣子我就輟學了。
一天晚上,我翻看老豆留下的箱子時,才發現我老豆原來有許多許多的勞模獎章,才懂得當時他撿我回來的時候包袱裡頭有個長命鎖,長命鎖背面刻有我的生辰八字——原來我姓蘭不是現在的姓康!
我一氣之下,用鐵錘把長命鎖砸個稀巴爛,哼!既然那個姓蘭的老鬼把我丟下,此生再也不要妄想我認他!我就是我,永遠姓康,永遠是老豆的娃娃!
老豆給我留下的遺產除了一套兩房一廳的房子,還有一萬五千元錢,暫時也足夠我生活了。就這樣,我成了個無所事事的閒人,整天到網吧混日子,久不久不由自主走到學校門口瞄上兩眼,看見熟悉的同學自己也會心酸落淚。
各位不要以為我懦弱,我再怎麼講也是個堂堂正正178厘米的男子漢,而且的確長得玉樹臨風風liu倜儻還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挨人家打得只曉得躲避,老豆又因此慘死還無動於衷?
嘿嘿,我心裡頭早想跳府南河了,但我就算死也要拉那幾個龜兒子陪葬,於是我是天天腰間掛把殺豬刀找機會報仇——這也是支撐我活下去的主要理由。
就在高考的前三天我終於等到機會,害我流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龜兒子幾個人晚上還去卡拉ok爽上幾把,我知道他們家有錢,無論高考多少分都可以讀大學。
於是我就等在那個龜兒子回家的拐彎角。
半夜十二點,就在他騎那輛雅馬哈摩托車將要到達拐彎角的時候,一架運泥的翻斗卡車突然也拐彎出來,「嘭——◎¥……」一陣巨響之後,我驚訝地發現那個龜兒子和他後架上的女人一起飛出去十幾米遠,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抽筋幾下就沒動靜了。
看見巨大的翻斗車加速離去,我慌得臉紅心跳,馬上回家喘氣象狗一樣,一個晚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聽講那個龜兒子和他的女人全部洗白了,我心裡高呼蒼天有眼之後靜下來,隨即感到無比無聊,這個龜兒子倒是死了,但接下來我做什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
一天晚上,我毫無目的在街上浪蕩,突然聽見有個熟悉的女聲在叫我的名字,我有些驚訝地抬頭一看,卻原來是我好友志軍的老媽子。她見我這副頹廢的樣子十分心疼,馬上帶我回她家吃飯。
進她家我沒見志軍,問志軍去哪兒去了?她講志軍今天正好和同學去都江堰耍去了,因為半個月後他就會到上海讀大學,以後就再沒有時間領略家鄉的山山水水了。
我聽完心裡一酸,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下來:志軍的老豆死得早,也給他留下了幾十萬,但志軍的成績不好,以前都是我幫他補習功課的。現在他終於是天之驕子了,而我終於成了個街頭晃蕩的二流子。
志軍的老媽子見我這樣落魄,就不停安慰我,並拿來一瓶酒給我消愁,我抹乾眼淚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十幾分鐘過後我兩眼翻白,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摸我的老二,後來又夢見和我們的校花「那個」,而且「那個」至少五回以上。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突然發現我睡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空調開得涼涼的,我全身上下一點布都沒有,我趕忙下床找衣服穿,出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志軍媽對我淫笑,我心裡驚了一下,這才感覺到老二有點疼。
藉口去洗手間一看,才發現老二身上有一排排牙齒印,再一看身上也有胸口也有,我心裡一聲哀嘆——這下完了!
出了洗手間,我心如打雷,在我急急忙忙想打開大門離開的時候,志軍的媽幾步上來把一個紅包塞進我褲子荷包,她臉上的笑容從此傷害我的心靈好幾個月。
我沒記得怎麼回家的,只記得荷包里的紅包有三百塊錢,這三百塊錢就是我十八年貞操的價格!
五天以後我才又再次出門,也就是從這天起,我在不知不覺中告別了自己成長曆程的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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