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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天剛剛亮,肖友明和丁延年一行就在康寧、陳朴的陪伴下,走出住宿的別墅,穿過軍屬大院與大營之間的側門,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大操場旁邊的大樹下,靜靜地觀看教導大隊的例行訓練。
肖友明精神振奮,滿面春光,昨晚酒宴後與康寧集團五名主要首腦的密談,讓肖友明徹底放下心來。
石鎮詳細向他介紹了孟雷五縣的發展情況和政府的組織機構,陳朴向他介紹了軍中各部的情況,梁山說的則是軍隊的建設以及設置政工人員的必要性,關仲明簡要介紹了軍隊的訓練方式和指揮系統的建立,甘少銘和周繼先講述的卻是裝備和後勤保障等方面的問題……
這些系統而全面的介紹,讓肖友明聽到後眼界大開,連連點頭,明顯認識到了自己的軍隊與這支精銳部隊之間的巨大差距,心裡對加強部隊整治的願望,也是越來越迫切。
在昨晚的商討中,康寧和他的弟兄沒有一個人向肖友明提出任何要求,也沒有旁敲側擊地打聽瓦邦聯軍的任何事情,每個人都是那麼地熱情豪爽,有問必答,讓肖友明感動之餘,情不自禁地感嘆道:這真是物以類聚,人與群分啊!
第二天一早,應肖友明的強烈要求,康寧等人陪同他一起前來觀看教導大隊的訓練情況。
因為昨晚肖友明聽丁延年說,丁英部派出的十五名營團級軍官來此接受培訓的第一站就是教導大隊,這讓肖友明非常驚訝,也很感興趣。
看完教導大隊的訓練。心情愉快地肖友明在康寧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教導大隊寬敞明亮的大食堂里用早餐。
面對滿堂正得端端正正、默然無聲用餐的官兵,肖友明點了點頭,指著大圓桌上擺放的食物,低聲問道:
「雞蛋、豆漿、麵包、肉片和蔬菜,實在太豐盛了。偶爾一兩次我們那裡倒是可以,長期堅持經濟就不允許了。不過,也只有這麼好的食物,才能保障如此高強度地訓練。始終保持旺盛的戰鬥力。估計你們的軍費開支很高吧?」
周繼先回答道:「這是作戰部隊的統一標準,平均開支是每人每天六元人民幣,從團長到普通士兵,完全一致。每人每月除了軍餉外,還有兩塊肥皂一包洗衣粉、一支配有牙刷地牙膏、五包香菸和兩個肉罐頭,以上合計大約在人民幣三百元左右。如果官兵們吃不好。或者是發現後勤部門有貪污**吃空餉的問題,我這個後勤部長就麻煩了。政治部那幫傢伙收到官兵們的投訴後,將會在最短時間內進行調查,失職人員將會受到嚴厲查處,誰講情都沒用。如果政治部的人徇私舞弊,一旦被發現。將會受到軍委直屬調查局的嚴格查處,因此誰也不敢亂來。」
肖友明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團級以上的將校呢?作為高層幹部。他們總不可能也進食堂和大家一起吃飯吧,這樣尊卑貴賤如何體現?」
梁山低聲笑道:「尊卑貴賤倒無所謂,我們這裡實行地是官兵平等的政策,不過高級將校到食堂來吃,一分錢補貼也沒有,不管到哪兒吃飯,都要自己掏錢!因為團級以上地將校每月最低工資不下萬元,誰還好意思來和下面的官兵爭這幾百元?」
肖友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不錯!非常好,哈哈!咦,這麼說來,我們這一餐還得自己出錢了?」
「明叔放心吧,儘管吃,如果不夠再要!這是關仲明大哥和梁山大哥的地盤,讓他們掏腰包,他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康寧指了指一旁的關仲明,笑著說道。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立刻引來上百官兵的矚目。
就在此時,站在門口地執星官大步走了進來,來到關仲明和梁山身邊,立正敬了個軍禮,大聲說道:「對不起,各位首長,就餐期間禁止喧譁。根據《內務管理條令》相關規定,我很遺憾地命令各位首長,請你們站起來立刻離開食堂,並於三日之內自行向政治部進行檢討。」
「是!」
關仲明、梁山等一干將校,包括康寧在內,全都規規矩矩地站了起來回禮。
康寧放下手,聳了聳肩,對驚愕的肖友明說道:「對不起了,明叔,我們犯了錯誤,這裡不能繼續待下去了。走吧,我請大家出去吃過橋米線賠罪。」
看著康寧一行閉上嘴,在上百官兵的注視下悄悄離去,肖友明一行面面相覷,心想這次算是開眼了:有哪個地方割據勢力地最高首長會被士兵斥責得沒有脾氣的?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走出食堂好遠,肖友明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身邊的康寧低聲說道:「阿寧,能不能送一份你們的軍法條例給我?」
康寧笑著道:「沒問題啊。其實軍法條例各軍都有,只不過我們的執法和監督更嚴格一些,關鍵是官兵們首先得端正態度,提高認識。實不相瞞,剛才我也是第一次被呵斥,感覺挺沒面子的,哈哈……後來一想這些規矩都是我們自己定下的,要是連我們自己都不遵守,那就更沒面子了,心裡也就舒服了。明叔,你可別見怪啊。」
「我不但不會見怪,相反還非常欽佩。」
肖友明邊走邊說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丁英老哥為什麼會派出十幾個軍官到你們這裡接受培訓了,只有鋼鐵的紀律,才有鋼鐵的戰鬥力!我對你們那個高級軍官訓練基地越來越感興趣了,非常期待。要是你同意的話,我們也不用吃什麼米線了,直接上山去參觀基地的訓練如何?」
「沒問題。」
六輛沒有任何標誌和牌照的豪華越野車,駛出了萬崗大營,經過孟雷渡口。到達了孟洋地界。
這個時候車輪下的道路開始變得崎嶇不平起來,好在六輛越野車馬力強勁,於中午時間進入了政
據地孟帕雅縣城。
與康寧坐在一起的肖友明看到前方檢查站荷槍實彈的政府軍官兵,心裡隱隱有些擔憂,生害怕會引起一場衝突。
沒想到政府軍官兵看到車隊到來後,立刻升起了橫杆。車隊毫無阻攔地快速通過,這一幕讓肖友明意識到了很多東西。
兩個小時不到,車隊經過重重關卡,終於抵達了大瑤山上的將軍府。
劉海瀾和塗文勝等人已經站在了大院裡等候。肖友明看到這個莊嚴肅穆、寬闊獨特的將軍府。感到非常的驚訝,聽完康寧地解釋後,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在大將軍府用完簡單的午餐,康寧等人陪同肖友明和丁延年一行,從後院登車,沿著被參天大樹和駁雜藤蔓掩蓋的山間小路。繞進了基地所在地山谷口。
兩名身穿山地迷彩服,全身披掛的衛兵擋住了車隊的去路。
第一輛車上的警衛團長瞿彪下車出示了特別通行證。衛兵立刻打開偽裝得幾乎看不出模樣的大門,等車隊進入後立刻關閉,兩人也隨之退回小路兩旁隱蔽的哨所里。
走在到處聳立著參天大樹地基地中,康寧詳細地向肖友明和丁延年介紹基地的布局、功能,他指著東面山腳下正在忙碌地五百名大瑤山工程兵介紹道:
「現在施工隊伍正在一點點地爆破掘進。半年之後,那條隱蔽性極高的一點二公里長的區域,將建成一百二十間營房和倉庫。可以同時容納五百人到八百人集訓,同時也建立起我軍的第一個正規的軍校。
目前,基地內有七十餘名教官和後勤保障人員,一個特種兵中隊駐訓,另有一個五十名連排級基層指揮員在進行為期三個月地進修,安全保衛工作由警衛團一個連負責。」
肖友明看到基地的設施,感到十分的新鮮,對這種高難度地訓練器材和設施是否有人能夠正常使用,表示了充分的懷疑。
陪同的特種大隊大隊長路小軍介紹說:這些設備是駐訓特種兵自行設計的,供日程訓練和特種大隊進修人員使用,中高級進修軍官主要是以理論學習和戰略戰術研討為主,不需要使用這些難度較高的器材,不久他們也會有自己的常規訓練區域。
正說著,一旁的丁延年突然低呼起來。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丁延年正興奮地舉起右手,不停地揮動著,和迎面走來的一隊頭戴鋼盔、全副武裝的人馬打招呼,可是不管丁延年如何揮手,隊伍中十五個渾身濕漉漉的軍人沒有一個敢回應一下,邊上六名同樣裝束的教官,面無表情地帶隊走過眾人前方二十米,在五十米外的一片平坦的泥地上停了下來,六個教官輪流訓話和評議每個人的訓練情況,足足折騰了二十分鐘才宣布解散。
六名教官這個時候才一改剛才的傲慢,迅速列隊大步跑了過來,排列整齊地向康寧等人敬禮致意。
丁延年的一班朋友隨後拖著疲憊不堪的沉重腳步圍攏上來,與迎面跑過去的丁延年和兩個隨行侍衛熱情相見。
一番說笑之後,丁延年好奇地問道:「大軍,你這傢伙沒見我揮手,也該聽到我喊你的名字吧?你們看都不敢看過來,是不是這裡的紀律很嚴格啊?」
「何止是嚴格?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啊!」
丁延年從小到大的好友黃大軍委屈地連連叫苦:「自從進入這個訓練基地後,我們兄弟過的就不是人過的日子!上理論課的時候還好一些,每天兩次理論課,能休息四個小時,其餘的日子就別提了,老子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豬狗不如,在那幫變態的戰術教官眼裡,我們這幫兄弟一點兒尊嚴也沒有,每次訓練都累得筋疲力盡。好在現在還算是慢慢適應了,剛來那幾天給那幫教官們使喚得就像牲口一樣,連睡覺都得睜著眼睛,生怕一聲哨響集合去晚了,唉——」
丁延年看到自己最好的弟兄如此沮喪,非常驚訝。他深知被瓦邦聯軍將士稱為拳王的黃大軍的武勇和火爆脾氣,誰敢惹他不高興,絕對沒好果子吃,如今這副無可奈何的倒霉模樣,真的是非常罕見,於是他不解地問道:「不會是你們得罪教官,所以人家拼命地整蠱你們吧?」
「誰敢得罪那幫變態啊?雖然我們心裡都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們好,但是這口氣就是不順。***,我算是領教他們軍隊的殘酷了!」
黃大軍邊說邊搖頭:「剛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他們是故意為難我們,結果發現他們要求我們做的,他們自己都能做得到,還有什麼脾氣?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挺能打的,誰知一個照面就被打得早飯都吐出來了,不服爬起來繼續,結果輸得更慘,窩囊啊!這些教官還說了,和正在其他地方執行任務的特種部隊的官兵比起來,他們自己都得裝孫子,這下我們還敢說什麼?」
不遠處地肖友明和康寧等人聽丁延年這班人說話挺有意思的,全都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肖友明就提出請求,想看看特種隊員是如何進行訓練的,獲得了駐訓中隊的答允。很快,六十四名官兵就像玩兒似的把場地上的器材和設備全都使用了一遍,看得肖友明和丁延年等人目瞪口呆,就連黃大軍等十五人也都是滿臉的崇敬和嚮往。
一個小時後,看著完成二百米射擊的特種隊員從容離去,心情激動的肖友明轉向康寧大聲說道:
「阿寧,無論如何,你要接下我部派出的五十名學員,否則我會很生氣的!」
康寧哈哈一笑:「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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