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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為期三天的緬甸最高權力機構----和平與發展委員會全體會議順利舉行,隨後將發布的公報引起了世界各國廣泛的關注。樂筆趣 m.lebiqu.com有鑑於緬甸軍政府曾在去年展開兩次大規模的政治清洗運動,讓世界一片譁然,再加上正在進行的緬西北平叛戰爭很快趨向於白熱化,牽涉到自身利益得失的東協成員國和歐美各國均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仰光。
康寧的意外崛起、去年大清洗時復職的溫和派代表欽奈總理的再次去職兩件重要事件,均引發了世人的普遍關注。原來由最高權力機關和平與發展委員會主席兼緬甸國防軍總司令丹睿、委員會副主席兼國防軍副總司令貌埃和欽奈組成的軍政府「三駕馬車」中,外界普遍認為欽奈是溫和派,貌埃是強硬派,丹睿則居中協調,而且丹睿隨著年紀的逐年增大,似乎有點兒大權旁落的架勢。但是從近年來緬甸軍政府的人事調整尤其是這次欽奈總理遭到「病退」解職來看,丹睿實際上仍然牢牢地控制著全局。目前,丹睿把手裡控制的軍權交給了現任三軍總參謀長瑞普上將,把政權交給了新任總理諾拉敏和最高委員會秘書長梭溫中將,卻把屬於少數民族武裝勢力的康寧提到了委員會副秘書長以及第一副總理的高位上來,其中的深意實在是耐人尋味。
作為輿論漩渦的中心人物,康寧自然非常清楚自己所面對的局勢。自從一年來緬甸軍政府借戰爭之機展開兩次大的政治清洗行動之後,緬甸在國際社會所面臨的壓力突然變得空前緊張,如果在接下來的一年半之內緬甸中央政府不能制定出新地憲法,或者是新憲法草案得不到國際社會、國內各反對黨和少數民族團體的認可。緬甸軍政府就還要尋找「欽奈」式的替罪羊,但這隻「替罪羊」絕對不會是自己,原因是自一九八八年以來,在緬甸社會的諸多政治矛盾中,軍政府與以美國為首的歐美陣營支持地昂山派民盟之間的矛盾是主要矛盾。他們之間的鬥爭帶有影響整個緬甸政局發展和變化的意義。但到目前為止,軍人政府仍然強有力地繼續主導著緬甸政局,民盟的影響力在多次遭到打壓之下已在逐步下降,而少數民族團體的地位和作用,卻隨著康寧主導的緬北特區聯盟地強勢崛起而逐漸上升,因此,康寧才有了如今地政治地位與令人矚目的影響力。任何人再想撼動他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三天的重要會議召開之後。緬甸軍政府已形成由委員會主席丹睿大將、副主席貌埃副大將、三軍總參謀長瑞普上將和新任總理諾拉敏中將、委員會秘書長梭溫中將等人組成地新權力架構,戰功彪炳政績顯赫的康寧上將儘管資歷尚淺但功勳卓著,自然就被國民和外界歸入新的權力核心之內。
由於新的權力核心構成均屬於強硬派,外界普遍猜測新的領導核心很可能不準備切實推動政治和解進程。只是迫於國際社會地壓力和原總理欽奈上將的堅持,繼續推推行原先通過的「民主路線圖計劃」,以求得順利完成二零零六年的東協輪值主席國任務。美國政府甚至認為,一旦這個新的軍政府能順利度過二零零六年,又將會繼續在緬甸實行高壓統治。認為欽奈派系失勢甚至數十將校被丹睿藉機清洗後,緬甸的民主政治和解進程將會更加的艱難 此時,翁山蘇姬領導的民盟在軍政府長期打壓下,早已元氣大傷,尤其是國際社會也都普遍認為翁山蘇姬本人素質不高,與阿羅約、梅加瓦蒂等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而且性格古怪信口開河根本就不適合做政治家,一旦她當政,緬甸局勢將會更加糟糕。即使她有可能成為未來緬甸的國家******。但她執政地時間絕不會長。這是以美國為首地西方國家一改原來強烈要求軍人必須無條件交權的態度,轉而改為推動軍政府與民盟和解地一個重要原因。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歐美各國心中還有個心照不宣的看法,那就是強勢崛起的康寧要比丹睿等人開明友善得多,以緬北四大特區結成全方位聯盟的康寧集團已經發展壯大,其雄厚的經濟實力與強橫的軍隊已經成為足以左右緬甸政局的強大力量,他們在短短數年之內,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和鐵血迅速剷除了緬北九個**少數民族武裝勢力,在外界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舉穩定了整個北方政局和人民的生活秩序,形成了緬甸第二大政治和軍事勢力,並令人驚訝地與丹睿把持的中央政府順利達成和解,並隨之建立起相互間的合作,雙方的關係以一種令人費解的方式步步升溫。所以,損兵折將的翁山蘇姬民盟目前根本無力向軍政府發動新的政治攻勢,而且隨著康寧集團的壯大,大量的昂山派支持者者投入到以改革發展振興經濟而聞名天下的康寧的陣營里,長期內耗不止無所作為的昂山派民盟已是斜陽餘暉,在緬甸政壇上逐步被邊緣化了。
此刻,跟隨貌埃、瑞普、諾拉敏和梭溫身後走進新聞發布會場的康寧對這一切都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今天所要面對的嚴峻局勢,知道歐美各國記者將會向自己提出這樣那樣的難題,也知道早有準備的丹睿主席私下鄭重告誡自己「絕不能讓步」意味著什麼,那就是讓康寧給外界留下個深刻印象----康寧是繼承丹睿的執政理念的鐵桿支持者,不會在西方的壓力面前做出絲毫讓步,其中包括決不能表態釋放被軟禁的昂山等人。因此,康寧的心情非常的複雜與沉重,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心裡卻是有底的。
康寧同時也非常明白,欽奈被解職後並未出現什麼動盪,關鍵原因是欽奈沒有軍隊根基。也沒有群眾基礎,加上自己的強勢崛起與數年來的經濟建設取得地政績、以及在民間建立起的良好聲譽,讓麻木的緬甸民眾看到了希望。雖然緬甸民眾普遍認為欽奈精明能幹,但對他放縱國家軍情局胡作非為頗為不滿,尤其是部分緬族上層人士對欽奈堅持與西方勢力和解頗有微詞。認為一個國家只能依靠「獨立自主、捍衛主權」才能強盛,這一點正是康寧獲得絕大多數緬甸軍隊官兵支持的重要原因。其次是不久前,軍隊強硬派以在丹睿的授意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了欽奈以及他領導地軍情系統,欽奈的人馬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紛紛落馬,溫和而又脆弱的欽奈總理在四面楚歌之下,只能選擇病退一途。而康寧自己卻是這一政治運動的得益著,雖然他對欽奈深懷尊敬兩人的私交非常親密。但是康寧無力改變丹睿的決定。也無意去改變這個使得自己的政治聯盟獲益良多地決定,儘管康寧地良心深為不安,然而,在宏大的理想和信念面前。康寧實在無法因為對一個可敬老人的同情,而犧牲大多數追隨者的前途和利益。
總理府地會議廳里座無虛席,台下三百餘名記者黑壓壓擠在一起,看到緬甸軍政府的五巨頭到來,只有些稀稀拉拉的掌聲。更大的聲音則是攝影機的工作聲音和按動快門地成片聲音。
新聞發布會由新任外交部長念溫少將主持,這位新晉位的將軍說了一大通場面話,再宣讀完早已由軍政府媒體公開報道的幾個會議決定之後,將話語權交給了貌埃副大將。貌埃性格沉穩,語言精練,三言兩語就把會議的重要性和取得的重要成果概括進去,數分鐘不到即進入了三十分鐘的答記者問時間。
記者席立刻騷動起來,第一個搶得提問權的卻是緬甸政府最重要的媒體《緬甸新光報》的中年女記者,此人一串歌功頌德式地提問幾乎浪費了眾人十分鐘地寶貴時間。貌埃與幾個同僚像是事先約好似的一樣。分別「愉快而詳盡」地回答幾個「總結成就地今天、展望美好的未來」的問題,每個人都顯得從容淡定儀態超絕。只有坐在最右邊的康寧沒有開口,臉上始終是淡淡的微笑。
前面數人提問之後,會場氣氛還是那麼呆板凝重,台上沒有笑容的幾個巨頭的嚴肅表情,令所有人感到沉悶壓抑。
一個黑頭髮的中年歐洲記者終於獲得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一開口就讓整個喧譁的會場安靜下來,因為他把目標對準了一直沒有開口卻是任何一個記者都想採訪的年輕的緬甸軍政府第六號人物康寧:
「本人是法國《世界報》駐東南亞首席記者皮埃爾.迪爾諾,請允許我詢問康寧將軍一個問題:外界傳言將軍所指揮的平叛軍隊無情地虐待成千上萬的羅星珈部被俘官兵,甚至有傳言政府軍殘忍殺戮了數以千計的投降俘虜……請問將軍,這是否是事實?另外,我還想問問將軍,目前的政府軍已經在西北戰場上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什麼時候你才結束你們與羅星珈部之間的戰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康寧臉上,身穿緬北邊防軍上將軍服的康寧臉上的笑容依舊,威武中透著儒雅,和藹中流露嚴謹,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你好,皮埃爾.迪爾諾先生,很榮幸能回答你的提問,不過,你的問題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你希望我回答哪一個?」
眾人一愣,隨即發出輕鬆的笑聲,高大的皮埃爾笑了笑請求道:「對不起,將軍,如果您同意的話,請您兩個問題一起回答,行嗎?」
眾人又是一笑,康寧點點頭笑道:「我很願意回答你的這兩個問題,關於第一個問題令我很驚訝,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獲得的這些信息?先不考慮這些危言聳聽的謠言的出處,我只說說目前在緬西北戰俘營中的被俘叛亂官兵的實際問題,由於叛軍中很多官兵的身份相當複雜,其中不少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緬甸人,因此繁瑣的甄別工作還在持續進行中,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大家,戰俘們受到良好的待遇,傷病者獲得及時的醫治,甄別出來的緬甸籍叛軍官兵相繼轉到遠離前線的後方進行教育改造,其中親手屠殺過平民的官兵、搶掠者、****者和惡意破壞公共設施者,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其他大部分被俘人員將會在三個月的教育學習之後釋放。那些非緬甸國籍的叛亂者,待甄別完畢另行處理。」
「不不!康寧將軍,這只是一面之詞,你拿什麼來讓國際社會相信?」皮埃爾搶著發問,一旁的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收回話筒,不讓皮埃爾再發言了。
康寧和氣地說道:「請等等,把話筒還給這位先生……皮埃爾.迪爾諾先生,我很奇怪為什麼你能相信謠言而不能相信我的話,從你的表現中我難過地感覺到,這裡面有著你們西方世界長期對緬甸抱有的誤解和偏見,也有違新聞從業者的道德原則,不過這不是太大的問題,任何的了解與信任總是需要一個過程,所以我對此雖然感到很遺憾,但也能夠理解康寧略作停頓,掃視了一圈眾人,再將目光轉到皮埃爾臉上:「作為西北戰區最高軍事長官,我有責任消除外界的誤解,展示事情的真相,因此,我藉此機會邀請皮埃爾.迪爾諾先生親自去看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將會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甚至批准你到一線去採訪我們的官兵和不斷增多的被俘叛軍,有句名言說得好,事實勝於雄辯,我也信奉這句話。」
「太感謝你了,將軍!我非常榮幸能夠獲得你的邀請,更願意親自到西北戰場走一趟,我以一個新聞從業者的良知鄭重宣布,我將如實地向法蘭西和全世界**道我的所見所聞。」
皮埃爾沒料到獲得如此寶貴的機會,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抖。
其他記者見狀,紛紛站起來請求獲得同等機會,會場一時間變得熙熙攘攘,直到康寧站起來大聲宣布請有意前往採訪的各國記者,三日內向緬甸外交部或者總理府新聞辦提出書面申請之後,會場這才安靜下來,而諾拉敏很默契地及時宣布會議結束,害得眾多早就準備好一大堆尖銳問題的各國記者失望不已,可又不能當場發泄,畢竟很多記者都沉浸在能夠前從未向外國人開放的往戰地採訪的喜悅中。
回到幕後的康寧對貌埃等人的讚賞非常謙虛,他心裡知道從這一天開始,自己身上肩負的壓力將會越來越大,新的征程滿是新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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