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四點,正在客廳沙發上摟著盧靜輕聲說話的康寧,被一陣門鈴聲打斷自己的甜言蜜語,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知道萌萌不會下班那麼快,遲疑了一下就去開門。
高青華風風火火地進來,鞋也不換,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短沙發上,對盧靜笑著說道:「小琳今天上午生了個閨女,六斤六兩,可秀氣了,哈哈!」
「太好了!我等會就去醫院看她。天啊!我成姨媽了,呵呵,高興死了!小寧,準備一下咱們這就出門。」盧靜高興地站起來走進臥室,關上門顯然是換衣服。
高青華指指臥室的門,對康寧問道:「肚子大了也不打算結婚?」
康寧尷尬地一笑:「無所謂,現在流行這種生活方式。」
「也太不負責了吧?」
高青華搖搖頭,看到康寧只是傻笑便嚴肅地問道:「昨晚咱們分手之後你什麼時候回家?」
康寧不解地回答:「大概十一點多一點,我買了點白砍兔就回來,看到盧靜睡了我也就吃完它,省得凍起來味道不鮮美。怎麼,看你這個表情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高青華將身子向前一探,小聲說道:「今天一大早發現第六建築公司經理的屍體,小杜告訴我初步結論是酒後駕車翻落魚塘的,剛才我到樓下時小杜又來個電話,說解剖也得出一樣的結論,再進一步的化驗明天才知道。唉——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所以火急火燎的跑來了。」
「那種人死了清淨,為他你跑一趟值得嗎?等我換身衣服,等會和你一起到醫院看望一下大嫂。」
康寧說完站起來走回自己的臥室,高青華疑心重重地看著康寧的背影發呆。
他實在看不出康寧有何異常,心想如果這樣一位從容鎮定的年輕人真的是兇手的話,肚子裡的城府也太深了吧?從他的表現上看又挑不出半點毛病,可是十幾天前第六建築公司的百萬巨款剛剛被盜,如今的經理又醉酒衝到魚塘里淹死,總不會都是巧合吧?何況康寧還在自己手上得到第六建築公司的詳情,而且他的武功還那麼深不可測,王叔的死隱隱牽涉到倪三一夥黑勢力,因此,怎麼能排除康寧沒有作案的動機呢?
不久康寧和盧靜衣衫鮮亮地先後出來,高青華也只能將心中的疑慮暫時放下,下到樓下讓康寧和盧靜坐上自己的微型車一起開往市醫院。
進入盧琳的病房之後,盧靜向與自己長相七分相似的妹妹一番問候,再與高青華的父母親熱地打招呼,隨即驚喜地端詳著一邊小床上的嬰兒,臉上滿是慈愛和嚮往的神色。
康寧剛問候了盧琳幾句,就被高青華拉出門口,一同走到走廊盡頭的陽台上問話。
高青華點燃支煙吸了兩口,盯著康寧的眼睛小聲說道:「實話告訴我,這事是不是你乾的?」
「怎麼可能呢?我也是昨天第一次看到那人,如果杜哥後來不說,我還不知道他那副傻樣就是第六建築公司經理呢!你怎麼會有這個荒唐的想法?」康寧奇怪地反問高青華,臉上的表情也配合得十分到位。
高青華搖搖頭嘆了一聲:「不是就好,我實在擔心,聽說倪三聽到消息之後怒不可遏,連續打爛了十幾個昂貴的瓷瓶瓷盤,還打爛一塊價值十二萬元的蘇繡屏風,發誓如果確定是人為的話,定要將兇手滅門方能消恨,要不是這一兩天上面有人來視察,省里和市里各路精英都散布在淚江各處,估計淚江早就鬧翻天了。」
康寧心中微微一驚,臉上卻帶著從容自如的笑容問道:「杜哥對這事有何看法?」
「他看個屁法!聽這傢伙的口氣估計是樂壞了,兩年來他不少受那幫孫子的氣,如今倪三這左膀右臂斷了一支,你說他會怎麼想?案子正是交到他手上的,這傢伙告訴我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把那個外號叫坦克的孫子,定為酒後駕車引發車禍致死最好,省得上上下下不得安寧。聽說局裡的頭頭們也都是這個意見,他們也怕再鬧出什麼大事來丟了自己的烏紗帽啊!」高青華將自己對此事的分析和官場上的齷齪不屑地細細道來。
康寧輕鬆一笑:「這不就完了嗎?省事多了!你啊,別整天疑神疑鬼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高青華給了康寧一拳:「行了,這事先這樣放著,我可不怎麼相信你這傢伙沒有嫌疑。對了,我聽說坦克這孫子挺能打的,有人見過他踢斷過碗口粗的木樁,照你的意思分析,這孫子會不會真的是喝了酒出事的?」
「很有可能,昨晚你也見到了,他一叫就是兩瓶高度的瀘州特曲,咱們離開之後很難說他還添酒了沒有?喝那麼多酒開車不出事才是怪事!行了,你也別瞎操這份心了,有空多陪陪嫂子和女兒,要是再有空,不如哪天領我出去教我打幾槍試試,我還真沒打過手槍,還是上學軍訓的時候打過五發半自動子彈,得了個四十六環還算過得去。」康寧把話題扯到一邊去。
高青華問道:「我給你的那本手抄本你學完了?」
「我都背下了,還學會十二種新的打繩結的精妙方法,依我看吶,你哪是什麼偵察兵啊,從你的身手和那個手抄本分析,簡直就是個實實在在的特種兵!別老想瞞我,還有杜哥,一看他手上老繭的部位我就知道他擅長什麼。」康寧似笑非笑地看著高青華。
高青華也不解釋,扔下菸頭拉著康寧返回盧琳的病房,一群人又再說說笑笑一番之後,見盧琳要給孩子餵奶,康寧和盧靜才告辭離去,高青華也開著車將兩人送回所住的小區,又再和康寧叮囑這兩天儘量少出去之後,這才驅車離開。
回到家裡,盧靜有些奇怪地問康寧:「我妹夫怎麼和你在一起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康寧輕輕擁著盧靜:「哪的話?他最近練功可能練岔了,腦子有點亂找我詢問。」
「這怎麼行?趕快讓他到醫院看看吧,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盧靜擔心地叫起來。
康寧輕撫著盧靜的臉:「沒事了,估計是他太著急,我讓他歇歇腦子,過兩天就一點事情也沒有了。你可別以為金庸和梁羽生寫的那些玩意都是真的,其實練武功遠沒有書上的那麼誇張。好了,萌萌也快回來了,你也累了就歇會吧,我得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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