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神計 53、輝煌還是滅亡?

    一場冬雪,陰山虎峰銀裝素裹,與大地同色,一片潔白。虎峰之上,有些冷清,氣氛略顯壓抑。陰離殤穿一身潔白的裘皮,一塵不染,爐中的火正旺,香茗已經沏好。

    外面腳步匆匆,陰離愁推門而入,抖落身上積雪。陰離殤不語,只微笑示意他坐下,隨手斟上香茶。陰離愁臉色陰鬱,目光直視,「二哥為何未走?」

    陰離殤反問:「我為何要走?」

    「你前面暗地遣散了心腹,自然知道這次危機有多大,為何還要置自己於險境?」

    陰離殤坐下飲茶,神態自若。陰離愁卻氣急敗壞,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二哥,你為何如此糊塗?你是做大事的人,怎能貪圖錢財,侵吞了大哥在虎峰大半的財物?」

    離殤微笑不語,繼續飲茶。

    「大伯父現在是陰山主事之人,他對大哥之死耿耿於懷,對你也早有疑心,可你卻授人於柄?而且還在這裡等著引頸受戮?小弟不明白,你既然能預知未來,為何不早早逃走,躲避禍端?」

    兄長搖頭,淡然說道:「我能看到很多種未來,死狀不一,絕無善終,所以逃與不逃,對我來說並無區別。」

    「二哥為何如此消沉?貪污錢財是犯族規,但罪不至死啊!」

    「依律要被廢去法力武功,成為廢人,你認為這種情況下,大伯父還會給我留有生路嗎?」

    陰離愁沉默了。離殤繼續說道:「主君走後,陰山如一團濁水,人人覬覦權位,相互算計,長此以往,陰山沒落,難續往日輝煌。為兄不才,願捨去性命,蕩滌這股濁流,讓陰山重振雄風!」

    他的雙眼爍爍放光,激情四射,「我的人生信條是『要麼輝煌,要麼滅亡』!」他的目光深邃,讓陰離愁難以捉摸。

    「我已知曉你的來意,為兄不怪你,反而很欣慰,我願束手就擒,助四弟立上一功。」

    「二哥何出此言?難道兄弟我是買友求榮之人?我盡力攬下這差事,以八卦外圍布陣,在『休門』留下空當,助兄長逃走。」

    離殤搖頭,「人人皆知你我最親近,難道大伯父會沒有防備?我若走『休門』不但無法逃走,還會連累兄弟,此乃下下策!」

    離愁還想爭辯,兄長卻斷然揮手,「我意已決,請四弟帶我上路……」

    夜幕降臨,陰山主峰安靜沉寂。在正廳之中燈火通明,主事師尊陰密振居中穩坐,其子陰離恨在旁站立,大廳里空空蕩蕩,只有他二人。

    「父親,陰離殤已經落網,關在地牢,請父親准我暗中將其除去。」

    陰密振稍一沉吟,說道:「你為兄報仇心切,為父可以理解。但是私下行刑,難堵悠悠眾口,不可魯莽!」

    「那麼父親,首座弟子的位置空缺,入主虎峰之人您可考慮好了?」

    陰密振知道兒子的意思,低聲訓斥:「你資歷最淺,寸功未立,不要有非分之想。當務之急是撬開他的嘴巴,得知你大哥財寶的下落,將來競逐主君之位,為父才更有把握。」

    陰離恨低頭稱是,心裡卻很不服氣。這時,大廳之門開啟,陰離愁大步而入,向伯父行禮,「奉您的法旨,離愁聽候掌事師尊調遣!」

    「陰離殤侵吞財寶之事,如何追回?你可有辦法?」

    還未等他回答,陰離恨拍案而起,「父親,他是一個外人,明顯和老二勾結,您怎能聽他的話?」

    陰密振大怒斥責:「休得對兄長無禮!他兵不血刃拘捕陰離殤,足以證明他的忠誠。今後你二人要齊心協力,共同輔佐為父,不得有誤!」

    陰離恨氣鼓鼓退到一邊,再也不敢發作。

    「陰離殤費盡心機算計大哥,侵吞財物,肯定不會輕易交出。我認為他也非斷情絕義之人,應該從他身邊之人下手!」

    陰離恨在旁冷笑:「如此淺顯之事,我們豈能不知?可惜他早在半年前就將心腹遣散,不得其蹤。」

    「心腹逃走不假,可其餘弟子和他的嬌妻美妾還在,逐一處置,直到他心痛為止!」

    陰離恨聞聽心驚,此人娓娓道來,殺機深沉,面不改色,的確強自己百倍,父親器重他,不無道理。


    陰密振連連點頭,「愁兒處事強硬果斷,我心寬慰,此事就交給你處置。切記,要立威也要有據,不可濫殺引人非議!」

    陰離愁離去後,陰離恨還憤憤不平。其父笑道:「我兒年輕,心機尚淺。為父看似器重他,實則拿他當槍使,殘殺無辜,必惹人非議,而我們坐收漁利,何樂而不為呢?」

    陰離恨仔細品味,對父親心悅誠服。

    「我在陰離殤關押的牢房設置『天鏡』,隨時監控,若他倆有異動,可立刻拿下……」

    半月之後,陰離愁再次覲見,陰離恨冷眼旁觀,滿臉幸災樂禍。「四哥,依你之計,將陰離殤之妻妾都賣為娼妓,還將他貼心的幾名弟子誅殺,然而財寶呢?您好像還是兩手空空啊!」

    陰離愁臉色陰鬱向掌事師尊請罪,「都是侄兒之過,錯誤估計形勢,那陰離殤原來這樣絕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陰密振不動聲色問道:「那愁兒還有什麼對策?」

    「越是絕情之人,就越是自私自利,我們就從他本人入手,先挑斷他的腳筋!」

    陰離恨吃了驚,眾人都說他二人最要好,陰離愁卻獻此毒計,真是大出意料。陰密振卻點點頭,繼而反問:「在牢獄中動用私刑,難以服從啊!」

    「據我所知,他周圍的囚犯都是我們的人假扮,如果囚犯之間互毆,引發傷殘,似乎與我們無關啊!」

    陰離恨在旁鼓掌稱讚,「此計甚妙!他若還不從再挑斷手筋,不等行刑就成廢人一個,了卻後患。」

    隔日,有人來報:「陰離殤腳筋被挑斷後,徹夜未眠,咒罵聲不絕於耳,天亮時他傳過話來,願意交出財寶,但只想告訴四公子陰離愁本人。」

    陰離恨聞聽大喜,「父親,請准許我一起前去,在旁監視,以免生變!」

    陰密振搖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去反而多生支節。隨為父去『天鏡』,看看他們有什么小秘密?」

    地牢裡光線暗淡,陰離殤被鐵鏈鎖在牆上,兩腿鮮血淋漓,已無法站立。陰離愁進來後,讓人點亮火把,這才看清兄長的臉。陰離殤的表情孤傲,啐出一口血水,「是不是很諷刺?當年賴五就鎖在這裡,風水輪流轉,今天是我,明天就可能是你。」

    陰離愁笑道:「都說你能預知未來,我不以為然,我只看重現在,堅信未來可以靠自己去創造!」

    離殤目光逐漸轉為怨毒,「為什麼?」他問得很簡短,但陰離愁已經明了,「你我都是庶出,最理解彼此內心的感受。不要以為我自甘庸庸碌碌、胸無大志,首座弟子只是我邁出的第一步。」

    那對父子在「天鏡」前窺視,看得清楚,聽得真切,陰離恨冷笑道:「還想當首座弟子?真是痴心妄想!」

    陰密振卻點了點頭,「有野心,有氣魄,至少比天天總想著靠別人向上爬強之百倍!」

    父親的話直接戳中他的要害,陰離恨咬緊嘴唇,暗自舔舐傷口,不再多言。

    陰離殤轉怒為笑,「真是我的好兄弟,為兄錯看你了!罷了,我願意交出財寶,換取個痛快!」他使了個眼色,陰離愁會意上前,離殤附耳輕語幾句,老四輕輕點頭,「兄長將財寶的秘密告訴我,難道就無所求嗎?」

    「我當然有所求!」陰離殤忽然變臉,兩掌如風貫耳,直襲他兩側太陽穴,離愁猝不及防,匆忙中出掌回擊。陰離殤被鐵鏈束縛,行動不便,被鐵掌擊中,摔在牆上。但他的掌風也劃破離愁的雙耳,血流滿面。

    陰離恨在「天鏡」中看得真切,拍手稱快,「兄弟反目,狗咬狗,一嘴毛,真是痛快!」

    又過了幾日,陰離恨來報告父親:「老四並未將大哥的財寶全部交出,而是私自截留千金供自己享樂,他還將老二的一名小妾據為己有,玩起金屋藏嬌,請父親治他的罪!」

    其父卻一拂衣袖,「貪慾之人才會不擇手段,目光短視,看來我可以放心了!撤去監視老四之人了!」

    陰離恨心中不服,卻不敢頂撞,他吩咐心腹之人:「讓我們的人加強對老四的監視。」

    「可是,少主,我們的人手都已經調派出去了!」

    他稍一沉吟,「將假扮囚犯監視老二的人撤了,改為監視老四。老二已是廢人,不足為懼。」

    夜深人靜,地牢裡昏暗依舊。這裡忽然冷清許多,旁邊的囚室已空空蕩蕩。先前裡面的眼神猶如芒刺身,如今除去,清靜之極。

    三更時分,陰離殤忽兒睜開雙眼,掌心一晃出現一塊玉牌,色澤暗黃,形如枯葉。他輕輕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牌上,那玉牌好似被激活,變得顏色通紅,奕奕生輝。

    他重新合上雙眸,好像在靜等將要發生的事情。大約半個時辰,外面傳來稀疏響聲,好似有人摔倒在地。接著兩道黑影一閃而入,看到玉牌二話不說,背起陰離殤,轉身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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