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空的英雄 第29章 贖罪之人

    第二天，漢墨就來到了一方通行所在的病房中。

    那天，御坂美琴做出了漢墨絕不會做的選擇。她沒有選擇坐視不理，也沒有選擇在他反射消失的時間裡，去復仇，而是去救他。

    根據冥土追魂的推測，一方通行會在今日醒來。漢墨就專門地等在了這裡，等待他清醒過來。

    他手中拿著一台便攜式電腦，在等待的時候，他一直用這台電腦閱讀資料。

    當然，在別人看到，他只是單純的刷屏。

    屏幕中的文字不斷向上翻動著，正常人只能勉強看清第一個字是什麼，然後這一頁就過去了，翻到下一頁。一直到中午，一方通行才緩緩睜開雙眼，清醒過來。

    「是你！」一方通行從沒想過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漢墨，他剛想起身，就發現自己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針管。而他的動作也牽扯到這些針管，讓他感到渾身傳來痛楚。

    「你現在應該慶幸你沒有開啟反射，你不會喜歡這些東西倒刺進你身體裡的感覺。」漢墨放下電腦，冷眼看著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看到漢墨眼裡的仇恨，冷笑道：「怎麼沒有殺死我？反而把我救了回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他還記得那最後時刻幾乎撕開天地的深藍色閃光。

    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他身邊，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攻擊波及。

    他可不相信，失去了大部分反射的他能夠抵抗那樣的攻擊。

    「我的確想要殺了你。如果不是最後時候她出現了，讓我改變注意，你現在早就躺在地下了。」漢墨直白地告訴他真相，「你應該好好感謝她，是她把你送到了醫院。」

    「她？」一方通行臉上露出疑惑，緊接著變成了驚愕，「你說的『她』，該不會是第三位吧？怎麼可能，她有什麼可能救我……」

    之後，他閉口不說話，陷入了沉思中。

    「你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麼你殺了那麼多的御坂妹妹，她還會選擇救你？」漢墨打斷他的沉思，「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品質極為難得，那就是善良。並不是那種偽善，而是真正的善良。她就是擁有這種品質的人，她選擇救你，只是不想再有人因為自己死去。」

    「哈哈哈。」一方通行大笑起來，不過笑聲越來越低，他用低沉沙啞地聲音說道：「那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就是想等我起來嘲笑我嗎？來嘲笑我這個所謂的最強嗎？」

    號稱最強的能力者的他，被另一個能力者打敗，不是詭計，沒有偷襲，依靠自己的能力，正面戰勝了他。

    他忽然有种放松下了的感覺，失去了最強的稱號，他也不用去面對那無止息的挑戰了。

    「不是。我是來，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漢墨操作電腦，點出一則消息給他看，「絕對能力者計劃已經停止了，你也不需要去參加那個所謂的實驗。但實驗的後續影響並沒有因此消失。」

    「什麼意思？」

    「『Sisters』，她們還活著，有人保住了她們。」

    之後，漢墨不顧一方通行不斷變化的臉色，說出了他的猜測，並將現階段找到的資料給他看。

    「……你要我做什麼？」一方通行冷笑了一聲，隨意地仰躺在床上，「像我這樣的惡人，還能做什麼？」

    「保護她們。」漢墨冷漠地說出這句話。

    「你是認真的嗎？」一方通行轉過頭，直視他的眼睛。

    「當然。」漢墨有些厭惡地說道，「在我看來，你放下的罪孽，對她們來說是無法原諒的。可是，她們的姐姐選擇救你。你不要開心得太早，她並沒有原諒你，只是救你。」

    「我已經和你說了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該怎麼選擇是你的事情。」

    「如果我說不，會怎麼樣？」

    「我會殺了你。」

    「那我還有選擇嗎？不過我可不會保護別人啊，我會的只是，把傷害她們的人殺光啊。」

    「無所謂，只要她們安全，其他人怎麼樣都和我無關。」

    ……

    離開病房，漢墨就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

    『前往某研究所，配合研究。』

    漢墨看了一眼，就不打算理會，直接將簡訊刪除，依舊按照原來的步伐，沒有前往那個某研究所。

    在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沒等他關掉，手機就被自動接通。

    漢墨轉過身，觀察了四周，然後將注意到懸浮在他周圍的納米機器人上，他拿起電話，開口問道：「你是誰？」

    「亞雷斯塔，學園都市的理事長。」

    仿佛合成音一樣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你有什麼事？」漢墨皺起眉頭，右手瞬間化為殘影，將周圍微小到無法察覺的納米機器人破壞。

    下一秒，當風吹過來的時候，這附近又重新被納米機器人占據。

    「……」

    他默默拿出罪孽，將其帶在腰上，正當他準備啟動的時候，手機又傳來的聲音。

    「如果你將所有的『滯空回線』破壞，我也是會感到煩惱的。」

    「你到底有什麼事？」漢墨語氣平靜地說道，之前的動作只是為了告訴這個自稱理事長的人，他有能力發現並破壞這些納米機器人。嗯，滯空回線就是指這些納米機器人吧。

    「我希望你能去配合，進行一些實驗。放心，只是採集一下你的能力數據。」

    「這麼多的監控器，你還沒有收集夠數據嗎？」漢墨捏住其中一個滯空回線，在別人看到，他就像無故做出捏東西的動作，他們看不見被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的東西。

    不過就算看見了，他們也無法用手捏住吧。

    「我需要更準確的數據，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報酬是什麼？作為我配合實驗的回報，你將給我什麼？」漢墨沒有選擇拒絕，他並不蠢。

    一個能通過滯空回線這種東西監控整個學園都市的人，一個實際上掌握學園都市大權的人，他能做到很多事情。

    例如派人消除御坂妹妹，又或者停止附屬於學園都市的研究所對御坂妹妹的治療。

    「除去調試sister身體這一件事，我還能為每一個sister在世界各地安排正常的生活。」

    亞雷斯塔並沒有選擇威脅漢墨，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明白要怎麼和漢墨對話。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對sister如此關心，但只要提出對她們有益的條件，這個人拒絕的可能性就很低。

    和他想的一樣，漢墨沒有拒絕。

    「我還要你讓人幫我研究延長她們壽命的方法。另外，我不會提供血液樣本，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已經獲得它了。」

    雖然漢墨沒有拒絕，但他也提出了一些其他的要求。

    「沒問題，你到我發給你的位置拿一個東西，然後去研究所。」

    在他說完後，通話就被掛斷了。

    緊接著，手機自動打開了地圖，並將一個位置標註在地圖上。甚至為他提供了前進的路線，非常詳細。

    「科技產品這種東西，不值得信任啊。」漢墨記下那個位置，然後往那邊前去。

    沒有動用自己的速度，只是如一個普通人一樣走過去。

    在那個位置，他找到了一個信封裡面裝著一張磁卡。

    與此同時，一個人開著車來到漢墨身旁，他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磁卡示意給漢墨看，並對他說道：「上車，我是來接你去某研究所的。」

    黃色頭髮，看起來像是不良少年的傢伙。而且怎麼看，這個傢伙都應該沒有達到能拿駕照的年齡。

    「算了，反正出車禍對我也沒影響。」抱著這樣的想法，漢墨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認識一下，我叫土御門元春。」駕駛汽車的黃髮少年轉過身，對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漢墨。」

    漢墨，表面身份是常盤台中學的生物老師，擁有正面打敗一方通行的能力，也的確將一方通行打敗。

    展現過超音速移動，擁有一拳引發地震的力量，能夠跳到幾千米高空。

    在不藉助任何設備的情況下，能用肉眼捕捉到幾千米外的人，有著同樣超大範圍的聽力，並懷疑他的嗅覺和味覺也達到超人般的水平。

    能硬抗原子崩壞的炮擊而不死，曾被大量炸彈攻擊，卻毫髮無損。

    有快速記憶能力，超凡的學習能力，強大的癒合能力。

    擁有如此多能力的他，卻沒有任何的『神秘』。

    沒有個人現實，不會魔法，使用的力量，也只是純粹的蠻力。就像是普通人一樣，不過是各方面能力都強化上萬倍的普通人。

    除卻沒有魔法，他表現出來的力量，比能使用『神之子』力量的『聖人』更加強大。

    而且，這種力量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負擔，至少，他從未表現出身體因為這種力量而出現某些副作用。

    就在他回憶漢墨的資料的時候，車子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一座大型的研究所。

    利用磁卡，他們很輕易地就打開了研究所的大門。

    「測試人員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你只需要根據安排，到那個房間裡進行測試就可以了。」

    土御門熟練地穿過通道，將漢墨引到某個巨大空曠的房間裡。

    和漢墨想像的不太一樣，除了看起來就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牆壁，裡面沒有多少高科技儀器。

    似乎是看出了漢墨的疑惑，土御門指著天花板說道，「在那上面安裝了很多傳感器，它們負責收集你的資料。這個房間很堅固，可以承擔你的力量，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其他人。」

    就算影響到也沒關係，在這個房間周圍一百米，都沒有其他設施存在。

    漢墨走進去後，身後的大門就一層層地關閉起來，在他正前方，豎起了一塊銀色的金屬。

    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上方的音響傳來，「用力攻擊它。」

    漢墨抬頭向上面看了一眼，身形閃動，緊接著金屬板就被擊飛出去，裂成幾塊，狠狠地砸在牆壁上。

    「繼續。」

    又一塊金屬板從地下升起，不過比剛剛的更加厚實。

    砰！

    一樣的結局，漢墨還沒有使用多少力量它就被打碎。

    接著，其他的金屬板依次升起，厚度與材質也在不斷改變，強度一次次提高。

    從最初的隨意擊碎，到後來需要認真攻擊。這種強度的提升，讓漢墨眼神凝重起來。

    就算是在上一個世界，它們的材料科技也沒有發展到能夠抵抗他全力攻擊的地步。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一次又一次擊碎金屬板的時候，處於另外一次的測試人員一次又一次驚呼著。

    「真是不可思議啊，這個人真的不是能力者嗎？一百七十三號已經能夠抵抗普通的核爆，可還是被他用蠻力擊碎。」身穿白大褂的科學家驚嘆道，在他們中間，那個主持這場測試的人看著屏幕上方的人。

    他在深思了一會兒後說道，「直接用最後一號測試板。」

    「是。」其他人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聽從指揮，調出了一塊厚達二十厘米的黑色金屬板。

    接著，那個人就拿起麥克風對漢墨說道：「相比你也覺得不耐煩了，破壞它，這次的實驗就能結束。」

    漢墨看著前方那個金屬板，全力一拳打了上去。撕裂空氣地拳頭轟擊在黑色金屬板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爆發出來的氣流在這個空曠你房間裡肆虐著，險些將那些傳感器破壞。

    但是……

    「看來是不行，高看他了。」測試領隊看著那沒有絲毫變形的金屬板失望地說了一句，「等等，他要做什麼？」

    漢墨現在房間的另一端，在距離金屬板有兩百米遠的位置站著，他拿出罪孽，將其佩戴在腰上，輕聲說了一句，「著裝。」

    罪孽裝甲瞬間覆蓋在他的全身。

    「正好，測試一下這招的攻擊力。」

    大量電光從他身上湧出，纏繞在他的右腳上。他慢慢蹲下身子，眼睛直視那個黑色的金屬板。

    下一刻，他猛地發力，朝金屬板跳了過去，在磁力與自身前沖兩種力量的加持下，右腳閃電般地踢出。

    一道雷光一閃而過，蘊含超高溫與強大衝擊的踢擊將金屬板擊碎。

    從起跳到攻擊結束，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

    站在房間的另一端，漢墨低頭看了看散發著高溫的右腳，轉過身看著幾百米長的焦痕，還有那熔斷成兩半的黑色金屬板。

    「這一招，就叫深藍衝擊吧。」

    「他真的做到了，破壞了那種材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