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記憶被拉開,那是兩年前,趙天穎離去,柒水無奈而走,一幕幕場景如在昨日。
念及幼時,這男子曾帶著他,訪遍友人,要治癒其經脈斷裂的創傷。
「你永遠都護住他,疼愛他都多過疼愛我,我真不明白,這到底為什麼?」
那一日,趙天穎含淚大呼離去。
三年前,趙雲意圖冒犯趙君影,引動她閨蜜趙天穎之怒,沉寂一年,趙天穎不知得到什麼秘術,想毀掉趙雲意識,讓他變成白痴。
這被柒水察覺,痛斥了趙天穎一番,隨即父女冒出矛盾,趙天穎遠走。
隨後柒水也走了,一時間蒼老了很多。
「小傢伙,你真是太能折騰了,哎,老漢護不住你了。」
柒水對趙雲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原來來到了滄州,還縮在這個角里。
城池為九眠,柒水竟在九眠城,趙雲再次見到,心內作痛。
只因對方陷入了可怕的危機之中。
「老麻煩!」他嘀咕著,雙眼沉痛無比。
那個時候,柒水老管他的事,所以他覺得對方麻煩,給柒水取了這麼個外號。
那個時候,他愛惹事,讓柒水父女現隔閡。
趙天穎並不是柒水的學生,而是他的女兒,趙天穎是趙天豪的嫡傳弟子,她改了姓,誤導了很多人。
趙雲卻知道的極為清楚。
「老麻煩!」趙雲心不平靜。
「公子,你怎麼了?」炎月問著。
趙雲又震顫了,他的心都在抖,是為了什麼?
「炎月,如果我說,我要去救一個人,一個可能會救不出,甚至會把我自己也折進去的人,你會不會去救?」
趙雲聲音發顫,已經不冷靜了。
這個人必須要救!
炎月很聰明,猜到了那人在何處,「只要你做的,我都會支持你。」
她笑的很開心,因為願意為趙雲做任何事,這一縷笑容,迷人不已,但她只是殘念,並非人身。
不過趙雲也震撼到了,他不解,望著炎月。
「為什麼?」
趙雲終於問了出來。
這一路來,炎月都在身邊,不管是身不由己,還是心甘情願,這都讓趙雲有深深的愧意。
是他絆住了炎月,將其困在額頭中,還不住使用她的力量,肯定會對炎月有損傷。
但她毫無怨言,趙雲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是為什麼?
「公子!」炎月呼著,聲音很低,內心也苦澀,但有些話不能說,她一直記得自己是殘念,從未迷失過。
「你是個好人。」
她實在找不出理由,找不出理由解釋明知道極其危險,但也去支持趙雲的理由,所以她這麼說話。
趙雲情商再低,也有所悟,隨即苦笑。
「這一生,我都在孤獨中走過,不知何為****,炎月,你不值得?」
他說炎月不值得,是不想對方將心繫在自己身上,也許有一天炎月可以復甦,找到肉身,再續往日風華。
炎月眼瞳在放縮,一時間內心無所遁形,她竟有些慌張,說出,「沒呀,公子,你理會錯了,我沒那意思。」
但說到後面,明顯聲音都低了,她害怕被對方察覺,這很慌亂,因為以後難以與趙雲相處。
「呵呵。」趙雲輕笑,未料炎月還要藏著,「那好,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但炎月又反言,嘟囔著,「你都知道了,怎麼能裝作不知道?好吧,我承認,我是喜歡你。」
這說的好艱難一樣,日久生情,但難言。
「我這麼丑,哪值得你喜歡?」一刻間,趙雲竟有種甜甜的感覺。
一生中,沒有女孩喜歡過自己,和孟穎,那是玩笑話,兩人都很清楚。
但炎月不是,是真真實實說了出來。
聞言,炎月卻嘲笑,「我哪能去嫌你丑,自己只是一道神念,今生難有希望,也許會融身。」
一提融身,炎月臉色都變了。
因為融身之後,有可能會忘記趙雲,這是她最擔心的事情,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但不融身,她就永遠只是一道神念,如何有資格去喜歡一個人。
又如何被別人喜歡?
「怎麼了?」趙雲關心的言道,因為炎月臉色變了。
「融身不是好事?炎月,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放出去。」
未料,炎月慌張不已,臉色更陰晴不定,「不要,我不要,公子,別提了。」
「到底怎麼了?」趙雲覺得不對,加緊詢問,想迫對方說出來。
但炎月一直搖頭,慌張不已,隨後被問得藏不住,聲音沙啞說著,「我,我如果融身,會忘了你的,會忘記這一切。」
「這為什麼?」趙雲也心中一顫。
這是兀來的莫名不舍,隨後又來了焦躁感,隨即各種情緒紛涌而來,讓他難受,堵得慌。
「大腦繁蕪,在融合之中,可能出問題,會封住我這些記憶。」
炎月聲音悽苦,「就像我身隕剎那,記憶出現斷層,很多生前的事斷斷續續,難以回憶清。」
「一定會這樣嗎?還是只是猜想?」趙雲急忙問。
這一刻都將老麻煩給忘了。
九眠城,柒水結的水幕很強大,抵抗了很長時間,但終究化為光影,消散開來。
空中妖獸急速俯衝而下,陸地的妖獸也撞碎了鐵城,奔入城內。
「殺!」喊聲動天中,妖獸和軍兵穿插在了一塊。
一時間,血光沖天,軍兵成片死亡。
柒水帶著五名大將軍躍入了城內,沒有逃,有心與九眠城的軍兵共存亡。
「看不見他了。」趙傑大驚,「小牧,我們必須去。」
如果柒水身死,他們卻不去救援,這往後再難見柒水帶過的趙府子弟,也許都要活在愧疚之中。
趙牧呼吸急速,他思索良久,「我去救,你和統帥前往中域。」
他懸劍欲走出,但被趙傑拉住。
「我去吧,你是軍神子弟,有大用!」趙傑展開容顏,笑的很輕鬆,見趙牧還要說話,「必須我去,你不能出事。」
「那你就能出事了?」趙牧氣喘大聲說話,眼睛都紅了。
「你們都不能出事,我去吧。」
江凌天深呼了口氣,展目看著城池方向。
一個個的身影倒下,一個個璀璨的生命就此終結,他看向趙牧,又看向了遠方趙雲處。
「趙牧將軍,還勞煩照顧好我女兒。」
他說著,就欲前往九眠城,但突然,大地震動,在東邊樹林中,出現了很多道身影。
那是一條條巨大的蛇,漫山遍野,有三四丈,突然爬來,震動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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