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他幾乎是三步並做兩步衝進來,被掀飛在地的侍衛捂著肚子,久久起不了身。
燕冀北衝上前,作勢就要將紀朝華推開,卻被紀朝華一個走位躲開,順勢跌在一旁毛絨羊毯上,一眾面首圍上去,皆是一臉警惕的盯著將紀元昭護在身後的燕冀北。
紀朝華的眼神在燕冀北和紀元昭身上來回掃了一圈,不禁失笑:「怪不得昭昭看不上我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美人兒,原來是藏了個好的。」
紀元昭表情微滯,連忙解釋:「別誤會,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喜歡看和喜歡干是兩碼事。
紀朝華輕笑,斯條慢理的用手指卷著身前散落下來的髮絲,一副「我懂,你不用不好意」的表情。
仿佛這種事在她眼裡是再稀鬆平常的了,她表示:「貼身侍衛不是這麼用的嗎?」
「」這,倒也沒有那麼「貼身」。
紀元昭連連搖頭:「不是不是,真不是。」
可任由紀元昭如何解釋,紀朝華都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時不時用好奇又帶著一絲欣賞的目光打量著燕冀北。
而後,像是想到什麼,她起身,邁步走過去,站在燕冀北跟前,他真的很高,一米八九的個子,紀朝華都得仰著頭看他。
他皺著眉,眼神警惕又疏離,伸手將紀元昭擋在身後,紀朝華卻並不在意,只是沖他笑著,頗有些引誘的意思。
可惜,眼前的人就是個木頭,眼神木楞,表情冰冷,仿佛眼前身材勻稱豐滿的女人只是一坨站立起來的人肉,甚至帶著一點嫌棄。
眼見著他無動於衷,紀朝華的熱情沒維持兩秒,容貌傾城,氣質卓絕,只要她想,還從未被哪個男人拒絕過。
紀朝華明顯有些不高興,見此,紀元昭連忙表示:「大王姐,您要是真的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
說罷,她拉著燕冀北就要迅速離開。
紀朝華卻一個閃身,到了紀元昭身側,不住輕笑:「死丫頭,吃這麼好,也不知道拿出來分享一下,這一看就很行啊,當真是艷福不淺。」
紀元昭無奈又有些羞窘,回頭看了一眼燕冀北的臉色,雖然紀朝華的語氣及輕,但燕冀北內力深厚,要聽清楚她說了什麼,簡直易如反掌。
想著這傢伙陰鬱的性子,以及在原劇情中後來對女主愛的死去活來,非她不可的樣子,紀元昭就深怕他因此不高興。
她剛要解釋,紀朝華卻完全不給機會,而是拉著她繼續問:「怎麼樣?試過沒有?『閨房之樂』,你若是試過了,準保不會不喜歡的,姐姐我看過的男人,比你走過的路都多,你這個,準是個厲害的,保准能、干。」
紀元昭黑了黑臉,笑死,這是可以隨便試的嗎?這再行也不是她的,天下男人這麼多,何必非要和女主搶。
「不是,姐姐」紀元昭欲言又止,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簡直說話都有些顫抖,可費了半天勁,愣是沒有總結出一句完整的話。
算了。
於是,她只能嘆了口,強顏歡笑,敷衍的點著頭,輕輕將紀朝華的拉住她額的手推開,拽著燕冀北快步離開了寢殿。
屋內,紀朝華站在玄關處,看著提著裙子快步離開,幾乎像是落荒而逃的人,她微微勾起唇角。
這時,方才假意在紀元昭面前摔倒的男人走過來,貼心的給她披上披肩,聲音酥軟:「殿下站在風口上,當心著涼。」
他說罷,像是粘人的水蛇一般,雙手輕輕從後將她環住,又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往她後頸移動。
他失落的問:「殿下會不會也覺得阿奴沒有魅力了,就不喜歡阿奴了?」
聽著阿奴委屈巴巴的語調,紀朝華抬手,輕撫他的臉頰,轉頭親吻他的唇,笑容魅惑又張揚:「傻瓜,說什麼呢,她不喜歡你,是她沒眼光,我這妹妹,性子單純,沒經歷過什麼人事,自然不懂,與本宮而言,你們都一樣重要。」
聽著紀朝華給出的安撫,阿奴滿意一掃先前失落的神色,終是展顏歡笑。
而紀朝華卻回過頭去,再度看向已經紀元昭離開的方向,此時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蹤影了,她面上的輕鬆神色一改,竟也有些悵然。
回想起先前同母后制定這個法子時,她就覺得是行不通的,她同紀元昭的關係並不算清靜,想讓紀元昭這麼輕易相信她,從她身邊帶人回去終究是不太可能的。
就更加別說日後讓人上她的榻,消磨她的精力,讓她在這種事上沉淪,這樣也一來,若是紀元昭也如此,父王大抵也是沒什麼功夫在關注她紀朝華在做什麼了。
這整個瓊枝國,也就三位公主,最受寵的當然不用說是紀元昭,可惜,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雛兒,這樣的人好辦,也難辦。
一般的她看不入眼,看的如眼的,也不一定會上,就像在她身邊的那個侍衛,雖然是聽說挺不一樣的,可似乎也沒有其他什麼舉動了。
真是有點難辦
這邊,紀元昭拽著燕冀北大步流星的走出公主府,坐上回去的轎攆,她才常常的鬆了口氣。
好險,差點名節不保。
可想著剛才紀朝華毫不避諱的虎狼之詞,她又開始後怕,萬一燕冀北把這話當真了,覺得她是在故意羞辱他怎麼辦?
雖然自己是惡女吧,但這種事情被誤會,她心裡總是覺得不那麼舒坦,大抵是和她覺醒的死法有關。
她總覺得,她最後可以死,被一劍刺死也好,分屍也好,哪怕是被丟進水裡淹死也好過死在他床上,那多屈辱啊。
糾結了半晌,回到公主府,紀元昭還是屏退了左右,只留了燕冀北一人,解釋道:「那個,大王姐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她這個人隨性風流慣了,嘴也把不住門兒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才那樣說的。」
她說著,又小心翼翼的偷瞄觀察他的反應,不敢錯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變化,本來以為他至少是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厭惡。
可觀察下來,燕冀北竟平靜的可怕,甚至很淡然,最後在她的注視下,滿不在乎的掀了一下眼帘,許是出於禮貌和尊敬,也只是應答了一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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