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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各自打道回府。愛字閣 m.aizige.com
墨傾和遲時,一起回江刻家。
「為什麼遲隊要跟你們走?」聞半嶺又來找不自在。
「那你是想讓他睡大街?」
墨傾一句話懟得聞半嶺無話可說。
聞半嶺表情微微一僵。
戈卜林見狀,往前走了兩步,抬手去拍聞半嶺的肩膀,想安撫聞半嶺幾句,可手卻被聞半嶺倏然拍開了。
戈卜林動作僵在半空。
其餘人也抬目看過來。
面對這些陌生的目光,聞半嶺明顯能感知到一絲敵意,他氣得肺都要炸了,臭著一張臉,轉過身直接走人。
谷萬萬「嘖」了一聲「這少爺氣性可真大。」
說著,谷萬萬又看向戈卜林「什麼愛恨情仇啊,人都回來了,他還鬧脾氣?」
戈卜林撓撓頭「他就是小孩脾氣,被慣壞了。」
谷萬萬涼颼颼地說「虧你能忍。」
戈卜林沒吭聲。
「別說這些了,」宋一源催促著二人,「你們倆,趕緊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戈卜林回應一聲,同墨傾、江刻、遲時三人說「那我們先走了。」
他特地看了一眼遲時,可遲時神色如常,沒一絲變化。
要說沒一點沮喪,那是不可能的。戈卜林在心裡嘆息,然後跟上谷萬萬和宋一源,一起離開了。
回去時,遲時開車。
江刻和墨傾坐在後面。
車內燈沒開,光線昏暗。江刻開了些窗,夜晚的風颳進來,裹著夏末的餘熱。
江刻說「後天回帝城。」
「哦。」
墨傾淡淡應聲,沒太在意。
覷了她一眼,江刻知道她沒聽懂,便強調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走。」
「嗯?」
墨傾微微側過頭,一抹月光落進來,灑在她頸側,細長的天鵝頸鋪了一層銀光,肌膚細膩白皙,染上了幾分聖潔。
仿若不可觸碰。
江刻眸色沉了沉,不答反問「你還有什麼事要處理?」
墨傾想了想「沒了。」
她給部門定的小目標,已經被江刻提前完成了。
他們部門的任務欄,如一潭死水,唯一的那一個,還處於「難產」狀態。
至於一年的觀察期,現在也有了個結果,並且往好里發展。
「那就一起走。」江刻顯得蠻不講理。
「為什麼?」
江刻垂眸,理了理衣袖,緩緩說「捎上你,我高興。」
墨傾「……」
行吧。
早晚要去帝城的,墨傾沒有跟江刻計較。
「你不是還讓倉庫給你送資料嗎,不能一起帶去帝城吧?」墨傾問。
以倉庫的保密程度,能調出來送往基地總部,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要拿回家、私自帶走,哪怕做主的是江刻,也得引來爭議。
「所以留了一天。」江刻的語氣輕描淡寫的。
「一天?」墨傾表示懷疑。
「夠了。」
江刻完全不將這事放心上。
第二天清早,天剛蒙蒙亮,墨傾就出了臥室。
可門一開,她忽而瞅見站走廊的身影,眼皮沒來由一跳。
「你站這兒做什麼?」墨傾擰眉問。
遲時站在走廊上,背靠著牆,斂了所有的氣息,悄無聲息的,如門神一樣。聽到這邊的動靜,他朝墨傾看來。
遲時說「醒了。」
「然後呢?」
遲時皺了皺眉,似乎聽不懂墨傾的話「沒然後。」
墨傾是聽明白了。
醒了,所以起了床,沒事做,就來守著江刻。
這死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你跟我來。」
墨傾說了一句,去了樓下。
遲時遲疑了下,半晌後,覷了眼江刻臥室,最終跟墨傾一起下了樓。
「這是江刻要喝的藥,你去煎了。」墨傾在廚房找到一包藥材,交給遲時,「小火,一個時辰。」
「嗯。」
遲時領了任務,一句話沒問。
往日,江刻一天喝兩回藥,要麼墨傾煎,要麼江刻煎,現在多了一幫手,墨傾就當了甩手掌柜,把活兒都交出去了。
一刻鐘後。
墨傾手裡拿著個洗好的蘋果,倚著廚房的門,瞧著已經開始煎藥的遲時,說「你事情記不得,做事倒挺麻利。」
遲時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你就沒想過為自己做點什麼嗎?」墨傾繼續找話。
然而,遲時跟個木頭似的,根本不搭茬。
「沒意思。」
墨傾皺了下眉,抬手將蘋果扔過去。
遲時接住,疑惑「要洗嗎?」
墨傾一噎「給你吃的。」
未等遲時作何反應,墨傾已經離開了。
外面已經天光大亮,視野更清晰了,墨傾跟往常一樣出門散步,可心裡想著的,卻是遲時(井時)的事。
井時是個練家子出身,祖上是開武館的,但在那個年代,這碗飯不香了,槍聲一響家裡就剩他一人,最終參了軍,被江延救了一命。
江延看中井時的身手,就一直將井時帶在身邊。
井時話少,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正好,認識井時那會兒,墨傾也不愛說話。
於是當江延、墨副官他們去忙的時候,井時和墨傾總是大眼瞪小眼,待在一起一整天,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但井時很細心,比她大一些,總是會照顧她。
他會在她一拳打碎石頭時,搖搖頭,教她武功,一招一式,有條理、有章法地跟人打架。
他會一聲不吭地把糖人放到她床頭,就因為她在街上多看了一眼。
他也會因江刻一句「護她周全」,在明知她能力不一般時,還第一時間擋在她面前。
如今在新時代相遇,井時還是那個井時,心裡只有他效忠的人,仿佛他的使命就是為他人而奉獻,從未想過為自己而活。
江延怎麼會不給井時自由呢?
……
墨傾買了些早餐回來。
剛到客廳,墨傾就聽到個響亮又軟萌的聲音「好久不見,歡迎回來。」
墨傾駐足,目光在客廳里掃了一圈,掠過坐沙發上喝茶的江刻,爾後停在了電視機的顯示屏上——赫然是一蘿蔔頭。
它正在朝墨傾擺手。
「它怎麼跟過來了?」墨傾問江刻,「不是說,只能控制倉庫嗎?」
「我讓它攜帶了一部分數據入侵了我的手機。」江刻倒是挺從容的,「有它在,可以掌控倉庫的一部分動態。」
「你就不怕自己被反監控了?」
「你怎麼確保我們沒有以其他方式被監控。」
「……」
這話也是。
墨傾沒再管,直接說「來吃早餐。」
她拎著早餐進了餐廳。
遲時仍在廚房,一心照看著火,墨傾叫他出來吃飯,被他拒絕了,於是扔了一份早餐給她,自己坐餐桌上吃飯。
墨傾喝著粥,問「喝了我這麼久的藥,有效果嗎?」
江刻心想這又不是身體疾病,如何感應得出來。
可是,話到嘴邊江刻忽然想到什麼「有一件事,不知是否是巧合。」
「什麼?」
沉吟了下,江刻回答「這次想起倉庫記憶時,我沒有頭痛。」
墨傾眉頭揚了一下。
江刻看得出,她有些高興,於是唇角微彎「或許真有效果。」
說完他又補了句「醫聖。」
「等你把手頭的喝完了,再給你換一個藥方。」墨傾說完,稍作停頓,「自己去抓藥。」
「新藥方有什麼不一樣?」
「藥材很貴。」
江刻「……」懂了。
……
吃完早餐,墨傾就去了一趟第八基地,想把辦公室收拾一下,催一下部門各種福利申請的批准進度,順帶跟霍斯聊聊天。
可剛到辦公室門口,墨傾就驚了驚。
偌大一辦公室,堆滿了文件夾。
整整三座大山,估計有百來個文件夾。
谷萬萬和宋一源一早就去了帝城,辦公室里只有戈卜林。他的手裡拿著一份名單,正對著「大山們」逐一清點著什麼。
「墨傾,你來了。」此刻的戈卜林一個頭兩個大,見到墨傾後,在四周張望一圈,神情沒來由地有些失望,「江刻呢?」
「晚點再過來。」墨傾挑挑眉,看向三座大山,「這些是……倉庫送過來的?」
「啊,對,說是倉庫要的。」
「哦。」
墨傾並不驚訝。
江刻的出現,估計讓黃河三人備受煎熬,現在送這麼多東西過來,故意「整一整」江刻,也算在情理之中。
不過,江刻應該想到這一茬才是。
想到江刻在家時的淡定模樣,墨傾也沒放心上,繞過那三座大山,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沒找到霍斯,又沒等江刻過來,就先離開了。
她又去了一趟回春閣。
明天就要走,短時間內難再回來,她根據閔騁懷的身體狀況,重新給閔騁懷開了藥,然後給殷林留下了幾張藥方。
「墨小姐下午可有空?」殷林殷切地問。
「有事?」
殷林直言道「有幾個比較特殊的病人,想同你請教一二。」
墨傾沉默須臾,點了頭「去拿病例。」
索性閒著,墨傾心情也不錯,就趁著下午的時間,教了殷林一些中醫知識。
她識字的啟蒙書,就是醫學書籍,紮實的基礎不用多說。後來走南闖北時也給人看病,各種疑難雜症都見過,可謂是理論和經驗並存。
稍微教殷林一二,就夠殷林鑽研的了。
眼下的殷林,對她,可謂是五體投地。
墨傾留在回春閣吃了個晚飯,直至天黑時,她才回到江刻家。
本以為這會兒的江刻,應該在基地辦公室里看那些繁瑣零碎的資料,可墨傾一進門,就見到從樓梯上下來的江刻。
江刻率先開口「《指揮官》這個月的積分第一到手了,我填了吳凃家的地址,活骨丹過幾日就會寄到他家。」
「哦。」墨傾隨意點頭,「你沒去基地?」
「去了,又回了。」
「資料呢?」
「該看的,都看完了。」江刻說,「讓黃河又領回去了。」
墨傾悟了,一時無言。
合著他是有目的去看的。
讓黃河來回運那麼多的資料,一是欲蓋彌彰,二嘛,大抵是惡趣味,故意折騰人吧。
「你想看的是什麼?」墨傾問。
「製作菠菜的團隊,以及,」江刻緩緩走到墨傾跟前,停頓了下,才說,「遲時。」
墨傾微微偏頭,毫不意外。
她問「找到了嗎?」
「隻言片語,但也算是收穫。」江刻垂眸看她,「找到一份倉庫改造申請,申請人,正好叫井時。時間是二十年前。另外,我讓遲時簽了個名,字跡一模一樣。」
墨傾回想了下遲時那張二十多歲的年輕臉龐,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墨傾挑眉「看來他確實跟製作團隊有脫不開的干係。」
江刻頷首。
「還有一條線索。」江刻眯了下眼,「製作團隊,應該也是同一族的人,都姓燕。你有什麼線索嗎?」
墨傾沉默了好一會兒「……有。」
江刻等著她繼續說。
墨傾抬手捏了捏眉心「我認識一個人,叫燕南。他是江延手下一個搞思想工作的,但在此之前,他是個數學家,專門從事密碼破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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