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故意裝作一副饞貓樣子,叫蘇蘇見了好笑道:「姑娘說的好像府里虧待了你似的。那香露宮裡也不過賞了一匣子,一共十六瓶。拿了八瓶送了人,姑娘們並五少爺、六少爺一人一瓶,三夫人那得了一瓶,老夫人留了一瓶便分完了。別處便罷了,老夫人得的那瓶給了誰可是不用奴婢說了吧。」
六姑娘嘻嘻一笑:「我知道祖母疼我!」
四姑娘心寬又友善姐妹,便是知道老夫人偏疼六姑娘也無非是多給些東西,向來是不計較這些的,反而道:「蘇蘇製得這個我留下,不過前段日子得的那瓶玫瑰香露我還沒喝,晚上叫人給你送來。」惹得六姑娘一個勁叫「好姐姐。」然後可憐巴巴的看著蘇蘇。
蘇蘇好笑又無奈道:「這梅花香露奴婢不過調了四瓶,一瓶叫院子裡的姐妹們分了嘗嘗味道,一瓶要給老夫人留著,下剩的兩瓶可全在這了,再要也沒了。三月里府上還要辦賞梅宴,三夫人可是發話不准奴婢再去院子裡糟蹋那些花了。」
六姑娘和蘇蘇對視一眼,都想起前年蘇蘇要釀製梅花釀,她打下手揪禿的那幾株梅樹來,很是心虛,然後嘿嘿一笑,叫四姑娘聽了頗有一種狼狽為奸的感覺。
四姑娘雖然性情爽朗,卻最是精明,喝了這梅花香露,就知道這東西不是凡品,對蘇蘇道:「往常做那些個東西的方子可都留好了,以後出府便是賣方子都夠你富貴一輩子了。不過殺雞取卵的法子倒是不好,不如開個脂粉鋪子。」然後嘆氣道:「咱們不常出門不知道,在京城,我聽奶娘講,外面賣的香露最差的也要一兩銀子一瓶,咱們用的胭脂水粉都是進給宮裡娘娘們的,外面私底下買賣要百兩銀子一套,又有法蘭西來的香水,便是後宮,也只得寵的娘娘能得。這些個東西,我感覺還不如蘇蘇自己做的好用。」
蘇蘇倒真是沒想過以後出府做什麼,不過想來應該不會開鋪子。一是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二是每每想來,越發覺得蘇姨娘神秘,從她那得到的方子感覺也不簡單,在府里自己制著玩便罷了,放在外面買總歸不太好。
蘇蘇向來謹慎,就算如今製得也是根據記憶力那些方子加加減減慢慢改良的,好在她在現代就十分喜歡手工dty植物護膚品。
不過蘇蘇也知道四姑娘是好意,但架不住自己心虛,面上笑道:「鋪子哪裡是那麼好開的,如今在家裡玩玩到罷了。」
六姑娘在旁邊道:「蘇蘇姐姐做東西精細,好長時間才得那麼點東西,給我都還嫌不夠呢。」
四姑娘用手點著她的腦門氣笑了道:「就你仗著臉皮厚,偏了蘇蘇多少好東西!」
六姑娘不依,「我也給蘇蘇姐姐留了好東西的,不過這段時間忙便耽擱了。」然後趕緊叫貼身大丫鬟從臥室里取出個不小的黑漆嵌螺鈿雕小雞啄米圖的盒子放在桌上。
四姑娘見了呵笑道:「大過年的你就送了我一個荷包,到蘇蘇這就是這麼大一個盒子,到底誰是你親姐姐?這也太區別對待了。」
六姑娘一點也不尷尬,一邊手不停的打開盒子,一邊道:「沒聽說過禮輕情意重啊。再說你在京城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連皇宮都去過了,我們可沒去過。」
四姑娘捏了一下她的小肉臉,「你就貧吧。快叫我看看,你給蘇蘇備了什麼好東子。」
黑漆盒子裡還有三個小些的匣子,四姑娘隨手打開一個,裡面是一瓶她剛才還說到過的法蘭西香水。
彩繪天使的玻璃瓶,上面的蓋子都鑲著藍寶石,打開一聞是梔子花香味的,蘇蘇挺喜歡這味道。
六姑娘道:「咱們家裡有商船,這東西到不難得。只去年得了十幾瓶,蘇蘇姐姐聞了皆說味道太濃烈。這瓶可是我求了我爹叫跟船的管事特意弄來的。」
蘇蘇沒想到除了那個柚子,六姑娘還記著這麼多事,謝賞的話倒糟蹋了她的這份心意,蘇蘇便把六姑娘的好記在心裡。
六姑娘又興致勃勃的打開剩下兩個匣子,一一給蘇蘇看過。其中兩個成人巴掌大小的匣子,滿滿當當一匣子打磨好的金剛石,大的有鴿子蛋大小,小的豆粒般大,而且還有還幾種顏色,璀璨奪目。
「聽我爹說在海外有國家盛產黃金和金剛石,這麼一匣子,不過幾匹絲綢或者幾石糧食就能換得,雖說因著聖祖皇帝喜歡流進大楚,不過到底不如紅藍寶受人喜愛,也不知道姐姐為何那麼喜歡?」六姑娘很是不解。
蘇蘇看著這一匣子鑽石,心裡激動非凡啊,聽了六姑娘的話,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為什麼喜歡。因為在現代,沒有女人不喜歡,更沒辦法說「姑娘你太大方了,這麼一匣子擱我前世,那就是十幾億軟妹幣。」至於代表愛情啥的,「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啥的,蘇蘇還真不在意。
另一個匣子裡裝的是百十來顆豆粒大小的珍珠,珍珠雖不大,難得的是全部一般大小,渾圓有光色還帶著一抹紫色。
四姑娘捻起一顆看了看道:「是正經的天然南珠,珠子雖小,只這色澤難得,尤其是還這麼多。怪不得人說六丫頭是個散財童子呢。」
「今年丫頭們整理箱子才翻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我什麼時候得的,白放著可惜了,蘇蘇姐姐心靈手巧,這些珠子給她准沒錯。」
六姑娘話里話外,全完不將這價值千八百兩銀子的東西放在眼裡,這樣難得的珍珠也不過得了一句「白放著可惜」,倒不如對那瓶梅花香露上心。
好在六姑娘並不像大姑娘那般不通世務,反而是很有一套自己的處事理論,否則蘇蘇真要為她發愁了。
蘇蘇沒有推辭收下這些東西笑道:「既給了奴婢,那可就不客氣了。待奴婢用這些東西做點小玩意給兩位姑娘們玩,也算借花獻佛了。」
四姑娘聽了道:「還是蘇蘇想著我。」說著從手腕上褪下一串紅珊瑚手串,親手戴在蘇蘇手上,趁的蘇蘇一隻玉手越發白皙,「剛得的,顏色倒還好,戴著玩吧。」
蘇蘇想著這一趟得的東西,笑道:「以後再有這樣的巧宗奴婢可是不敢來了,白得了姑娘們這麼些好東西,倒叫奴婢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六姑娘正擺弄著蘇蘇的另一隻手,纖長的中指上戴著一枚銀嵌藍寶石的的戒指,聽了這話道:「別人哪裡能和姐姐比。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姐姐不想著我們!只這份心意便是給姐姐多少東西我都捨得。再說了,姐姐跟著祖母,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那些個俗物叫姐姐用上,倒是它們的造化了。」
聽到「造化」二字,真是叫蘇蘇和四姑娘哭笑不得。在六姑娘眼裡心裡,長得好的女孩那合該是天上的的仙女,沒有不好的地方,尤其是蘇蘇這樣的絕色美人,便是拿金山銀山換美人一笑也是應該的,只可愁壞了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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