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家中。
路明非和娜塔莎對坐。
娜塔莎沉默著陷入了沉思。
路明非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吐了吐舌頭,又放了回去——咖啡是之前那個去房間叫他的女僕煮的,作為一個新人,還不知道路明非只喝加糖加到發甜的咖啡。
娜塔莎並沒有沉默太久,很快她就抬起頭,一咬牙:「好,只要你能保證我不會被聯邦調查局或者其他什麼組織清算,我這就辭職,加入你的教會!」
「歡迎。」路明非朝著娜塔莎伸出一隻手。
路明非似乎有些驚訝于娜塔莎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陷入了沉默。
「上帝是我的職業,私人的朋友關係不能影響工作,要公私分明啊,」路明非一臉誠懇,「娜塔莎,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人吧?」
「一起戰鬥過?有嗎?」路明非愣了一下,「我倒是記得我救過你好幾次。」
娜塔莎默默地咬了咬牙。
「不過讓你當個普通信徒也確實不太好,而且要在聯邦調查局那裡死保一個普通信徒也確實有點奇怪,你還是得有點身份要不你當個主教試試?」路明非提議道。
「你覺得自從你搞出『上帝顯靈』這種爆炸性新聞以來,我還有時間做特工的工作嗎?」娜塔莎盯著路明非,發出了靈魂詰問,「你真的覺得我還能算是特工嗎?」
雖然神盾局已經沒了,但出於習慣,娜塔莎還是會叫弗瑞局長。
「娜塔莎,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我給你安排一個心理醫生」弗瑞道。
娜塔莎閉著眼睛,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上的咖啡。
「這樣沒問題嗎?」路明非問道。
信仰之力是源自心靈的力量,只是擁有信徒的身份或者口頭上承認自己是信徒並沒有什麼用,至少要從內心深處相信「上帝」確實是真實存在,並且是「神」而不是某種強大的特殊生物或者超級英雄,才會給他提供信仰之力。
「現在,我就算是『明非教』的信徒了?」下定決心辭職的娜塔莎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甚至有心情跟路明非開玩笑了。
「別小看人啊,我好歹是神盾局的精銳,偶爾也會指揮小組行動的好吧?不過我雖然懂一點管理,但要說管理教徒的話,確實一竅不通。」娜塔莎道。
結果來了才發現,這幫人的水平連給托尼和班納端茶倒水都不配,講的東西根本勾不起他的興致。
路明非沉默地看著她,似乎被嚇到了。
「呼爽!」娜塔莎長出一口氣,「痛罵前老闆的感覺真是身心舒暢!」
「你還是去安排一下自己那顆滷蛋一樣的黑光頭吧!給它打個蠟怎麼樣?反正你不像我這樣有無數的工作要處理,你有的是時間!」娜塔莎說完這句,惡狠狠地掛了電話。
「咦~我求你別用『明非教』這個名字,太羞恥了,我聽著就要起雞皮疙瘩了。」路明非縮了縮脖子。
「你不是說不需要特工嗎?」娜塔莎問道。
喝咖啡的娜塔莎一口氣嗆住,嘴裡的咖啡噴向路明非。
路明非貼心地遞上紙巾。
「娜塔莎,你既然已經辭職了,應該有時間吃蜥蜴了吧,」路明非問道,頓了頓,他還不忘補充一下,「生吃。」
「就算從『公』的方面講,我的能力也不差吧?」娜塔莎問道,「有我這樣的人才不認命,你不覺得浪費嗎?」
此刻索爾正抬頭看著天空的某個方向,目光沉凝。
呸!你有什麼道德?!
路明非沉吟道:「要說關係的話最重要的關係,應該就是你還欠我一條蜥蜴沒吃。」
「好了,是時候給索爾來點前菜了,」托尼道,「賈維斯,操縱三具鋼鐵死侍,去給索爾找點麻煩,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記得別傷人,造成損失的話無所謂,賠償就行了。」
像是路明非所擁有的信徒,絕大多數都是最淺顯的信徒,能達到狂熱程度的信徒雖然有,但屈指可數。
不是因為深奧而無聊,而是因為太簡單了,他們講的東西索爾都在阿斯嘉德學過類似的,聽一些早就知道東西,自然很難不走神。
勉強
就在娜塔莎猶豫時,她的手機響了。
因此托尼才會製造奧創,而不是讓賈維斯來操縱鋼鐵死侍軍團——因為以賈維斯的性能,只能同時操縱少量鋼鐵死侍,讓它操縱一整支軍團,怕是都不用敵人進攻,鋼鐵死侍剛飛起來就得跟成片地一樣往下掉。
「主教嗎?聽起來好像不錯」娜塔莎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具體負責什麼工作?」
最開始他的確沒打算給娜塔莎安排多少工作,但既然現在她已經回不去之前的工作了,那自己稍微多給她安排一點點工作,她應該也不會辭職吧?
當然,這種程度的信徒是最淺顯的信徒,雖然會信仰之力,但是不多。
「這也不怪我啊,他們講得太無聊了,還有不少錯的東西,我又沒法指出來」索爾撓頭。
「那就簡單了,你還是干老本行!」路明非拍板道。
但他知道這次錯確實在自己,因為是他讓簡帶他進去旁聽的,結果他睡著了——主要原因是他之前誤把托尼和班納的水平當成了地球學者和研究者的正常水平,所以覺得地球學術大佬們的交流會值得一聽。
娜塔莎:
一天後,托尼家中,地下實驗室。
那娜塔莎一副大仇得報的開心表情,路明非默默地把那句「如果你不習慣在教會的工作,現在就徹底不可能回復仇者聯盟的後勤部繼續上班了」咽了回去。
「是,先生。」賈維斯道。
「娜塔莎!你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你的工作都要堆成山了!」弗瑞在電話里氣勢洶洶地大喊,「那些找你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你快點回來,處理工作!快點!」
雖然看起來一副傻大憨粗的樣子,但索爾好歹是在阿斯嘉德受過正經教育的,雖然他也不太擅長理論上的東西,但以阿斯嘉德的文明水平,經歷完整教育的他還是覺得那些所謂學術界老教授們講的東西有點無聊。
她本來想用幽怨委屈的眼神攻擊路明非,但擔心他又提起蜥蜴的茬,反而不太敢看他,只是默默地擦著臉和頭髮。
「意思是我辭職之後,還是干原本的工作?那我不是白辭職了嗎!」娜塔莎瞪大眼睛。
「我們的宗教一向講究光明正大,不需要特工。」路明非搖頭。
娜塔莎心中吐槽道。
外界的這幾頭鋼鐵死侍也裝了電子腦,可以被操縱。
索爾跟在簡身後,簡怒氣沖沖地向前走。
娜塔莎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暴擊。
「喂,局長,找我有事嗎?」娜塔莎道。
雖然鋼鐵死侍軍團基本都在鏡空間內,但外界也確實有幾隻鋼鐵死侍——主要是拿來做實驗用的。
當然,這也只是幻想而已,路明非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光是讓全地球的所有人都初步信仰他,就已經是一個困難到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了。
路明非點點頭:「勉強算吧。」
加利福尼亞州,加州理工學院,教學樓前。
「親愛的,我錯了」索爾跟在簡身後道。
由於長期工作形成的條件反射,娜塔莎立刻掏出手機接通,接通後才發現來電的人就是弗瑞。
有時候路明非也會幻想,假如全地球的人都是最高級的信徒,他所擁有的信仰之力會龐大到何等地步。
娜塔莎:
但娜塔莎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或許是因為換了老闆,她積攢的工作壓力一下子如決堤般對著弗瑞這個前老闆噴發,無比暴躁道:「你是聾了嗎?老娘說老娘不幹了!不!干!了!老娘要辭職!辭職!」
「咳咳,蜥蜴的事情等一下再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娜塔莎連忙轉移話題道,「伱看,咱們起碼也算是並肩作戰過了好幾次吧?至少算是戰友和朋友吧?」
「你說什麼?」或許是因為娜塔莎的語氣過於暴躁,弗瑞反而有點摸不著頭腦,氣勢降了三分。
不過通過電子腦操縱鋼鐵死侍跟操縱鋼鐵戰衣很不同,要複雜得多,鋼鐵死侍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肌肉纖維都需要控制,消耗的算力比操縱鋼鐵戰衣大得多,如果要操控其釋放言靈,計算量還會激增。
娜塔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吟吟地看著路明非。
娜塔莎跟路明非握手,挑眉道:「這樣一來,我算不算是你的信徒了?」
路明非和托尼站在一起,洛基被他關在了外面——他手裡握著洛基脖子上的鎖鏈,不怕洛基耍陰招。
隨著對信仰目標越來越虔誠,信徒能提供信仰之力會階梯式增長,一個狂熱的虔誠信徒,能提供的信仰之力甚至可以達到普通信徒的千百倍。
就在簡悶頭往前沖時,索爾突然一愣,原本以人類速度行走的他瞬間加速,出現在簡身邊,將她摟在懷裡。
路明非下意識地揮手,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直接在空氣中捲起一陣亂流,攜著噴過來的咖啡倒卷回娜塔莎臉上。
接著路明非和托尼就可以找到索爾,甩鍋給奧創了。
「可我們也不需要社畜啊。」路明非攤手。
路明非看了娜塔莎一眼——果然如他所料,娜塔莎並不給他提供任何信仰之力。
娜塔莎深吸一口氣,長久以來積攢的工作壓力瞬間爆發,幾乎是下意識地爆了個粗口:「老娘不回去了,弗瑞,那些做不完的倒霉工作你愛讓誰做讓誰做吧,老娘不幹了!」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控制幾隻鋼鐵死侍的話,賈維斯還是遊刃有餘的。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已經辭職了,弗瑞也不是神盾局局長了,不可能派特工來報復我。我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都是弗瑞安排的,我早就想罵他了!」娜塔莎道。
它們會去尋找索爾,攻擊索爾,然後被索爾幹掉。
「等等你說的這些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娜塔莎心裡一緊。
「肯定耳熟啊,你這段時間在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後勤基地里乾的不就是這些嗎?只是現在換了個立場而已。」路明非道。
畢竟基督教都發展了上千年,也不過只是混成了世界三大宗教之一而已。
畢竟在她看來,弗瑞固然是個臉黑心更黑的老狐狸,但路明非的心好像也沒比弗瑞白多少
「那起碼至少是朋友吧?」娜塔莎深吸一口氣問道。
娜塔莎聳聳肩,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路明非問道:「話說,你覺得我們關係怎麼樣?」
簡順著索爾看的方向看過去,只有一片藍天白雲。
「我不是說特工,我是說負責教會和外界的洽談工作,包括和其他的教會,組織甚至國家的交流。」路明非道。
娜塔莎有些猶豫。
「你應該不太擅長管理吧?」路明非問道。
隨著賈維斯的屏幕上出現一個新的界面,托尼的倉庫打開,倉庫里的幾頭鋼鐵死侍如同火箭般破空升起,寬大的金屬膜翼展開,以戰鬥機般的聲勢朝著加利福尼亞州飛去。
娜塔莎睜開眼睛,接過紙巾抹了抹臉。
「既然我們是朋友,你還是上帝,那四捨五入,我也算是上帝的朋友了,」娜塔莎眨眨眼道,「身為上帝的朋友,在上帝的教會裡我是不是該有個比較特殊的職位呢?」
「放開我」簡下意識地掙扎,卻注意到索爾臉色不太對。
「這是我第一次在加州大學參加學術交流會,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讓保安允許你這個無關人士進來旁聽嗎?結果你居然當著這麼多教授的面睡著了?還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簡臉色通紅,「你知道我有多丟臉嗎?」
同時他開始思索——
「工作量當然會小上很多啦,」路明非道,「我又不是弗瑞那樣的黑心資本家,會把員工往死里用。」
「怎麼了,索爾?」簡有些忐忑地問道。
「我不確定,」索爾搖頭,沉聲道,「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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