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路明非直接忽略掛在牆上那些處於「熟睡」之中偷偷睜眼的歷任校長畫像,走向一旁架子上熟睡狀態之中的鳳凰福克斯。
「怎麼才能從福克斯這裡弄到幾根尾羽呢?書上好像說過鳳凰尾羽具有神奇的魔法力量,奧利凡德先生好像也用這個來做魔杖杖芯,市面上價格老貴了,比純金做的還值錢得多。
等等,鳳凰好像可以抵擋致命傷害後在火焰中重生,那要是提前把羽毛拔光再重生豈不是成了無限刷金加隆機?」
路明非一邊打量思索,一邊等待著鄧布利多的到來。
睡眠狀態中的福克斯醒來,警惕地打量了路明非兩眼,它覺得從眼前這個人身上傳來了一股不小的惡意。
「錯了錯了!」路明非舉手投降,「只是隨便想想而已」
福克斯又放鬆下來,揮了揮翅膀指向路明非身後,自己則是趴下繼續準備休息。
「福克斯是很有靈性的神奇動物,它能在一定程度上判斷對方的話語真假,感受到惡意。」熟悉的聲音在路明非身後響起。
「鄧布利多校長!」路明非欣喜地轉過身來,看見穿著一身睡衣的鄧布利多。
「晚上好,孩子,再一次見到你很愉快。」鄧布利多微笑著示意路明非上前。
「晚上好,鄧布利多校長,我也是。」路明非走上前,將腦袋湊過去,任由鄧布利多用魔杖指指點點。
「大腦封閉術沒有減弱的跡象,不過我還是為你重新全部施加了一遍。」
鄧布利多檢查完之後說,「關於你的魔力過於龐大和性質傾向毀滅破壞等問題,我找了一些老朋友詢問,只可惜收穫寥寥。」
「沒事沒事,有是最好的,沒有也無所謂嘛,好歹我還能放一個照明咒出來呢!」路明非說著就抬起右手,一個光球在他的指尖浮現,將整個校長辦公室照得通亮。
「無杖施法和無聲施法?」
即使是鄧布利多的眼中也產生一絲詫異,「這可是兩種相當高端的技巧,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我似乎不記得斯內普和我說過」
「是我在回到我的世界之後無意識間嘗試用出來的。」
路明非說,「不過只能用出這一個,我嘗試了很多魔咒,只有這個能夠無杖無聲。」
「有趣,只有一個魔法?如此奇異的事情」鄧布利多嘀咕了幾句,「所以,你沒有用你的魔杖在你的世界嘗試釋放魔法嗎?」
「啊,我忘記說這事了,像魔杖這樣的東西我沒辦法帶回到我的世界去,也沒辦法把我的世界的東西帶過來。」
路明非伸手到兜里拿出一根裹著銀白色金屬的奇異魔杖,他很確信在自己穿越前身上沒有這個,但回到霍格沃茨世界後,魔杖就出現了。
「似乎只有藥劑和魔法這種能夠徹底融入我身體的東西可以在兩個世界之間攜帶。」
「好消息是,至少我們正在一步步地熟悉這種穿越的『規則』。」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壞消息呢?」路明非腦子一抽,問。
「壞消息就是看來孩子你的訓練項目日後又要多上一項了,關於如何製作魔杖。」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路明非一眼,「一個巫師有沒有魔杖的戰力區別是很大的,雖然無杖施法作為一種高端技巧可以使用,但有魔杖當然能提供更好的安全保障。」
路明非:「???」
三句話,為自己增加一門額外高深課程?
路明非現在恨不得回到半分鐘之前把說話的那個自己嘴縫上!
「當然,這應該是一件需要很久時間的事情了,兩個世界的材料不同,性質應該也會不一樣。我覺得你應該把精力先集中在明天的課程上距離你上一次離開已經十天了。」
鄧布利多說,「有的任課教授甚至都找到我來詢問是不是你不回來了呢,他們都為你準備了相當充足的課外輔導資料,擔心白白做準備了。」
「聽上去就是很令人絕望的消息啊。」路明非給出評價。
「我從未見過有學生能在學習速度上得到西弗勒斯的承認,儘管他大概從來沒和你說過,」鄧布利多微笑著安慰,「我想,以你的能力,應該是可以完成的。」
「都是嗑藥的功效啦,增智劑和巴費醒腦劑的作用而已」路明非擺了擺手,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過斯內普教授竟然還會對鄧布利多教授誇獎自己嗎?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
雖然鄧布利多的話里沒有說到誇獎,但以明非對斯內普的了解,能夠得到斯內普的「承認」就等同於誇獎了,那張嘴和那種性格可不是會隨便承認其他人的。
其含金量大概比男生對男生之間真誠地說一句「你牛逼」還要高。
「真的嗎?」
鄧布利多饒有興致地看著路明非,「據西弗勒斯所說,尋常人服下這兩種藥劑的作用時間大概是幾個小時,而對於你來說可以持續兩到三天,這無疑是相當長時間的效果延長,但仍然不是永久。
我想,你這一次在你的世界應該待了不止兩三天吧?」
「額,確實不止,我待了一周的時間。」路明非一愣。
「這就對了,孩子,你有感覺到在這七天的時間中出現明顯的智力下滑,或者是體力下降的情況嗎?」鄧布利多繼續問。
「好像沒有?」路明非仔細回想,發現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同樣的材料,同樣的配方,在其他人身上只是些微提高力量和智力,但是在你的身上卻出現了極為顯著的反應孩子,這絕對不可能只是你的身體對這些材料的反應更大,吸收效果更好的緣故。」
鄧布利多深邃的目光在半月形的眼鏡片後打量著路明非,緩慢地述說,「我的那些老朋友們雖然沒給出關於你魔力問題的有用信息,但在其他方面還是提供了一些幫助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魔藥在你身上效果更好,只是因為你本來就擁有更高的上限?」
「上限?本來就擁有?」
路明非的大腦迅速轉動,「鄧布利多校長,你的意思是——魔藥,只是起到了輔助作用?」
「真正的寶藏來自你自身,孩子,只是之前被掩蓋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很抱歉在最開始的戰鬥中我未經允許便查看了你的部分記憶,但也正是因此,我發現了一些疑點——
你的心底藏有勇氣,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意外鎮壓,這使你變得怯懦。
你的大腦含有智慧,卻無緣無故地未能得到開發,這使你變得愚鈍。
你的身體具有力量,卻一直未能湧現,這使你變得孱弱」
「直到我來到這個世界,面臨生死的危機。」路明非接上,眼睛忽地瞪大。
「你本該生來耀眼,卻無故墜落凡塵,孩子,」鄧布利多看著他,感慨,「到底是誰,會對一個孩子這樣下手?」
「所有的變化,好的變化發生在您給我施加了大腦封閉術之後。」路明非一字一頓。
「一個怯懦、愚鈍、孱弱的個體無疑比勇敢、聰慧、強壯的存在更容易被吞噬占據,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這便是最大的可能。」
鄧布利多卻忽然話鋒一轉,說,「但根據一個老人的經驗,事情往往不會如此簡單。」
「還有其他的可能嗎?」路明非一愣。他原本以為幕後真兇都已經暴露無遺了。
「目前似乎沒有,但以後的事,誰能說得准呢?」鄧布利多說,「無論真實情況究竟如何,我認為,抓住一切時間強大你的自身,這是不會有錯的。
等到你的心智足夠堅定,魔力的問題解決,掌握大腦封閉術之後,你甚至可以直接找你大腦中的那個存在談一談,或許能夠得到一些其他的信息也說不定。」
「可那個存在不是邪惡的嗎?」路明非又是一愣。
「我之前的決定下得有些魯莽了,孩子。直到有位朋友提出了一個我一直忽略的問題。」
鄧布利多的表情顯得有些懊惱。
「他說,既然那個邪惡的存在早就處於那個孩子身上,為什麼不在幼年時就將其吞噬,反倒要一直等到現在呢?」
「會不會是因為小時候大腦還沒發育完全,強行吞噬有可能導致無法承受從而變成白痴?」路明非提出小說里經常看到的情節。
「那麼你認為,他在你身上的這些年,一直存在於哪裡呢?孩子。」鄧布利多看向他。
「大腦,」路明非一拍額頭,「我蠢了。」
「簡單的盲點錯誤,很多人都會犯,我也一樣。」
鄧布利多說,「總之,不要在真相未明前就給一個人,或者什麼存在打下標籤。努力學習,早日變得強大起來吧,孩子,越強大,在面對真正的真相時,你就越有承受的能力。」
這番談話到這裡便結束了,路明非腦子有些糊塗地回到自己住的霍格沃茨城堡三樓臥室里,鄧布利多的那句「你本該生來耀眼,卻無故墜落凡塵」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迴響。
如果不是自己腦子裡的那個東西作妖那會是誰,要這樣對自己?自己招他惹他了,吃他家大米飯了?
「油啊,油啊!」的聲音打斷了路明非的思考,他抬頭望去,一隻白頭海雕正站在床沿上激動地叫,撲騰著兩米長翼展的翅膀想飛過來。
「啊,是你啊!」路明非笑起來,抱住白頭海雕蹭了兩下,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正如鄧布利多所說的那樣,管他呢,自己先抓住一切機會變強就好了。
放不了正常魔咒就先努力學習理論知識,問題總會有被解決的一天的!
話說,明天的第一節課會是什麼課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路明非逐漸陷入夢鄉。
「哥哥。」
徹底入睡前,他隱隱約約地,似乎聽到了一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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